除了我们两个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以外,没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都在面面相觑,也不敢吭声,于是师父对新郎问道:“你没认出来她是谁吗?”
“她是我妻子啊。”新郎茫然地回答。
“再好好想想她是谁。”师父说。
“难道”新郎还是想不出来。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你以前说要娶我的,为什么现在又跟这个贱 女人在一起?我死得好惨啊你这个负心汉!”她索性放开了剪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原来新郎在年幼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两个人相约长大了一定要结婚,白头偕老,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女孩子因为一场重病死去,他悲伤之余渐渐忘记了她,今天他又要另娶新人,女孩子的魂魄才会前来捣乱,又是打又是骂的,还想要杀了这个抢走了他爱人的女人。
她哭得非常伤心,别说是新郎本人,就连我们都有些心软起来。
“既然已经死了,就证明你们之间没有缘分,他没遵守誓言是他的不对,不过今天你也闹够了,依臭道士我来看,不如让我们一起送你一笔钱,好好上路,投生富贵人家去吧,等到你年方十八,貌美如花的时候,你这位心上人也已经是个秃头了,到时候你再好好欺负他,怎么样?”师父幽默的说。
她本来已经哭的全身打抖,听到师父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笑,所有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本来很是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她又抱怨了一阵,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留下了一些祝福的话语,离开了新娘的身体,前往地府投胎去了。
她走后,真正的新娘清醒了过来,大嚷着全身疼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怕她吓到,只说可能是不小心让邪气入了心,这才会暂时疯癫起来,给她开了一个养心安神的药方子,大家整顿了一番,又开始继续办起喜事。
女主人留我们下来吃饭,说我们帮了大忙,一定要好好感谢我们,我们担心天晚了又找不到地方睡觉,只是匆匆吃了两碗青菜面,就告辞了,不过嘛,法金什么的,我们还是厚着脸皮要了一笔,有了钱,这一路上就不怕挨饿了。
又过了几天,天空开始下雪,我们走在了一条大江旁边。
严冬就是不一样,呵口气都觉得冰的很,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美丽的风景,大江上飘着一层雾气,结起了很薄的冰,两边全是枯木,天空浅蓝,白色的云朵像鱼鳞一样排列着,足足占领了半个天空。
“好冷啊,我都快被冷的断气了。”我哆哆嗦嗦地说。
其实我身体不差,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可能是江边的风特别大吧。
“胡说什么,嘴巴里也没个好话,有这样诅咒自己的吗?”师父大声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点儿热的东西啊?随便什么热米饭啊包子的,这样也能御御寒。”我说。
“走过那座桥,应该就能找到地方歇一歇了小心!”师父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热,我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脚踝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拉住了,并且还在把我往江河下面拖,这股力气大的不得了。
“别放手啊,等等为师,我记得镇妖符放在口袋里来着。”
师父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放了手,掏起口袋来。
“喂救命啊,我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徒弟,我要是”师父的手一松开,江里的那一位就似乎感觉到了一般,力气更加大了。
我挣扎了下,没用,我直接就被拖进了江水里,表面一层的冰应声碎了,江里的寒气一下子袭来,笼罩了我的全身,真真是什么叫做透心凉,说的大概就是我了,不光是心凉,浑身都凉成了狗。
那只手还继续往下拽我,我的双手攀着石头,才没让自己掉下去,只是不知道我能撑得了多久。
“找到了!”师父掏出符咒,直接定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脑袋一下子卡住了,符纸里面好像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可我眼前却黑了一片,然后脚踝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一个黑色的物体松开我,直接从江中被弹飞了。
“水鬼哪里逃?!”师父踏着江面的薄冰追了上去,手中飞出一道红绳,落在黑色的东西上,,绳子上发出一道金光,瞬间收紧,把他捆了起来。
我冻的直打哆嗦,干脆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这样还稍微好一些。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为什么在这里害人?”
“道长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被捆绑的原来是个黑色的水鬼,模样很怪异。
“要是饶了你,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受你的伤害,还是回你该去的地方去吧。”师父没有心软,叫来了黑白无常,把他押回了地狱去。
这个水鬼本身也不是很强,从发现到解决不过五分钟,我就苦逼了,衣服湿透了。
“铁柱,你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吗?”我反问。
“身上真是够冰的,走过那座桥,我们给你找件衣服去,要是找不到衣服,为师就施法把衣服烤干。”师父摸了摸我的肩膀说道。
于是我们走上了桥,桥上的风就更大了,呼啦呼啦地吹着,我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光着上半身,抖若筛糠,迎面走来了男人,穿的很朴素干净,见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想都没想,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大棉袄脱了下来,说道:“小兄弟这是掉到江里去了?这江里本身就不太平,常常有人莫明溺水,你们一定是外乡人,所以才沿着江行走了,对不对?快把衣服穿上了,不然指不定会冻的感冒的。”
“不用了”我说道,因为我看见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很薄,脱下棉袄之后,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还是穿上吧,别逞强,我家就在附近,回家添一件就够了,没什么大事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