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内。
酆都大帝日夜不停的处理着公事,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比起前段时间又严肃了很多。
米鬼灵小心问道:“酆都大帝,现在业绩一天比一天好,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呢?”
“你觉得南瓜吵吗?”酆都大帝问道。
米鬼灵没搞清这两个问题之间有什么联系,于是说道:“还好吧。”
加蓝的南瓜已经会看书了,她呆在大殿里整日看一些图画书,地府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书,无非都是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惨状图,从刀山火海到血河油锅,应有尽有,吓得她满地乱跑,直到酆都大帝从鬼仙那里借来了一些小孩子看的玩意,她才安静下来。
米鬼灵恍然大悟,说道:“您是不是觉得南瓜太烦了?”
“是啊,我想把她送出去,我一个大男人,没有养孩子的经验,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推辞的。”
“那还是交给天界仙人稳妥一些,小南瓜的几个姨妈、舅舅,也就是那五位煞星现在已经跑到人间去作乱了,恐怕把小南瓜给带坏了。”
“怎么个作乱法?”
“五位各有各的做法,方法数不胜数,反正孽镜台都有,其中最多的就是杀业和淫业了,恐怕我们又要扩建地狱了,专收色 鬼的花火地狱近十年来已经扩建了五十倍,恐怕还要再扩建,不然都装不下这些人,经费都由上面拨款,就是人手不够,很让人头疼。”
“叫一青弄点儿人来,他徒弟手里不是有那把刀吗?上一次我分明从他手里拿走了刀,可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他手上去了,我弟弟的魔力也是让我很头疼啊,说不定是他在里面加了什么特殊的设定,不过这样也正好,可以让他们用那把刀做点儿实事,我想他们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大不了给他们名字入进红籍。”
“这个恐怕不太合适,他的徒弟的实力,远远不够入红籍,一青的实力是够了,可一百多年前又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米鬼灵有些犹豫的说。
“没事,反正加蓝也不在人世间了。”酆都大帝很无所谓的说道。
“加蓝~加蓝~”小南瓜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十分亲切,跑过来蹭着他的腿玩儿。
“走开走开,你烦死了。”
家乡村,女主人家的二楼。
远远的可以听见隔壁家时断时续的哭声,黑白无常还是带走了那家的男人,上一次因为是悄悄死的,女人没有多声张,大家也不知道他死了,这次闹得沸沸扬扬,她就是想要保密也保密不住了,所以只好举办起丧事。
“什么叔叔?我怎么听不懂?”我说。
“你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小男孩说,说完他就回房间去了。
我想要追上去问一问,但是他忽然又开了门,说道:“我要睡觉了,快回去吧,别呆在二楼这种地方,对你身体不好,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也无所谓。”
“啪”地一声,门关上了,我觉得这个小男孩真是奇怪,吃饭的时候总是笑呵呵的,到了二楼就像变了一个样子。
我又回到了房间,师父正在收拾着东西。
“师父,我们又要走了吗?”我问。
“是啊,对了,你大晚上跑出去干什么啊?又是去处理那把刀?”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处理刀子的?你跟踪我了吗?”我有点脸红,自以为自己瞒过了师父,没想到全都被师父看到眼里。
“这还需要跟踪啊,要不是为了那把刀子,你这会儿本来应该要背解冤经的,能让你连必修功课都忘记,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件事情了。”师父说。
“嘿嘿,知我莫若师父啊,告诉你吧,这一回我把它用符纸包裹了,埋在小溪那里。”
“看出来了。”
“咦?”我有点吃惊,埋在小溪那里是我临时的决定,准确的说,是我不知道往哪里跑,就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到了小溪处,这个也是能预测出来的吗?
“你看看你胸前就知道了。”师父抬了抬下巴。
我低头一看,只见胸口湿了一片,我伸手一摸,是符纸!
我赶紧拿出来拆开,那把刀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搞得我很是泄气。
“不对不对我都被搞懵了,我还要再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我急匆匆地冲下了楼,路过二楼的时候,那个小男孩还站在走廊上,好像早就知道我要下来,特地在这里等着我一样。
“哥哥,你又要出去了。”
我懒得理他,直奔到了溪水旁,去寻找我刚才埋下刀子的地方,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迹象。
我把一层浅薄的土翻开,底下的石头还在,我又把大块大块的石头逐一搬开,再往下就没有任何东西了,看来我手里的刀确实就是从这底下跑出来的。
回到了乡间的大路上,月亮已经高高悬挂了,前方的路很长,而我又该往哪里走呢?
“随便选一条路吧。”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道。
于是我往一条小路岔了进去,许多鬼魂站在两边的稻田里,垂着双手发呆,有的身上发出浅灰色的光,有的是深灰色的,都是一脸哀愁的样子。
但凡是深夜小路,总会有一些鬼魂徘徊,但是不在路上徘徊,反而站在稻田里面,这又是什么情况?我放缓了脚步,看见一个稍微长的比较顺眼的鬼魂问道:“你们在做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插秧?”
鬼魂退了一步,说道:“不是插秧,你身上有白光,会伤到我们的。”
“哦,谢谢了。”
“不客气。”
我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我打扰到了他们,我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出了百米之后再回头一看,他们又回到路上飘荡去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这把刀不再跟着我呢?既然掩埋不成功,只能动用火的力量了,把它埋起来终究还是不太稳妥,再者就算是彻底摆脱了,万一下次又被一个好事儿的人捡走了,又是一场灾难,直接烧毁了更方便,我在心里自问自答。
找了一块空地,我把刀子扔在中间,上面盖了一层极易燃烧的枯草,周围撒上一圈符纸烧成的纸灰,那些纸灰全都往刀子上延伸过去,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自行车轱辘一样,每次见到师父施法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应该不会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