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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是非非谁人说

一次转身,再也不见,瞻守未知,谁人与曰?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红尘万丈,了却一生劫。

江南烟雨,暮色成埃。我折一只小船,顺水漂流而下,寄往未知的思念,沿途数不尽的寂寥,却也无奈。然难耐与否,终有一果。大抵不过,我在这头泪相思,君在那头浑不知。

相思豆,南国生,此一采,伴君走。莫问君心故,只道君将归。言有泪,无多须,终不过,等君还。

少才年方而立,妩媚姿声,步履轻盈,人面桃花,情致两饶,白驹一夕间,弱骨纤形,行如皋枯。月上西楼,登极远眺,望尽天涯,等一人归矣。

——女篇

***

一夜寒风,霜满地,瑟瑟风寒入心,潇潇苦涩谁人知?

粉黛三千,唯王后之位虚,脂粉漂下,染尽护城河。

我自是年少,一心抱负,闯蛮夷,披荆棘,终成一方王,却未料,被姻缘绑定。不曾想,却思念,烟雨暮城,笑靥如花。油灯一盏,倩影悠悠,双人双归。泪眼婆娑,忘却拭下。

霜花摇曳,蚀骨之痛,北国冰雪,迟暮之爱。我若放弃江山,怎许你一生无忧?我若坐拥天下,怎与你夜长话梦?

思悠悠,念悠悠。终不敌,梦回青涩。相思豆,荷包装,随身挂,于女思。妻残病,待其归。可缓缓归矣。

——男篇

***

早上在迷迷糊糊中猛然醒来,残存的记忆里还清醒的记得昨天晚上(也或许是今天凌晨)的梦境。可能还没有真正清醒,此时我还沉浸在梦里迷离处。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梦里的时候是什么场景。对我来说,梦境,可能是另一种的生活。在梦里,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正在睡觉,而是认为那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所有发生的事都是在真正经历的,在梦里我过着与现实不一样的生活。

我是齐悠,是大晋千万普通人中的一员,家境一般,不过我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父母都很疼爱我,他们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

我在家中快乐的度过了我的少年时期,十六岁那年,父母拖媒人给我寻了一门亲事,男方家里比我家稍微好一些,双方父母都很满意这门亲事。

他名为南宫合,比我年长两岁,在周围人眼中他是属于那种吃苦耐劳长相帅气的类型。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和他之间互生爱慕。

媒人请的方圆几里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推算出了我和他成亲的日子,是一个天气渐热时间段里宜嫁娶的黄道吉日,离成亲时日还有很久,中间的时间我家里开始准备我的嫁妆。

谁料事实无常,没有多久,我所在的国家和邻国开战,全国开始应征青少年入伍,为两国战事做准备。而他,也不幸的在应征名单中。

我采摘了一大捧相思豆,用细密的针脚缝制了一对鸳鸯戏水的荷包,其中一个绣着“合”字,另一个绣着“悠”。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相思豆,而后,我用自制的香料装饰了内里与提线处,这时整个荷包都是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相思豆。

在他临行前,我把带有“悠”字的荷包赠予了他,让他把荷包时常带在身上,犹如我常伴他左右。另一个带“合”字的,我用了精致的盒子收了起来,放在了我的床头。

他随远去大部队离开,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不仅是礼仪规矩不让出行,更是我不忍离别。

当初征兵的时候说的是最多两三年的时间,我选择了等待他的归来。后来漫长的岁月我独守空闺,无聊的时候便戴着纱帽去街上转转,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回忆与思念中度过。

这一等,便是整整的十年。

当初三年后,那些被迫加入士兵的青年,除了战死沙场以外,有一部分留在了国家军队,剩余的返回了家乡。而他,并不在这两者之间。

周围人都说他已经战死在了沙场,让我重新找人家嫁了,唯独我却不相信,我始终坚信我可以等到他的归来。

我一直在等待他的归来,又七年,可能是我的诚心最终感动了上天,没有多久,我收到了他不远万里托镖局寄来的信。信中说他即将启程赶回故乡,并大致说了一下他这些年的经历。

收到信后,我迫不及待的在家中数着天数过日子。

他回来的那天,整个小镇都在欢呼,不仅庆祝他的归来,更是因为他已经收复了蛮夷之地,成为了蛮夷的新王,史称“奕君”归附于大晋。

后来,我才知道,他七年前和大部队归来时,中途离开了一会,便脱离了大部队,无意间进入了蛮夷之地。

他能成为奕君是因为那边原本王君的女儿一眼便情衷于他,他不愿,便于对方对打,渐渐的收服兵力,直至彻底的打败王君,把蛮夷之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直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他不一直处于战乱中,中间便没有给我写过信。直到称为成为新王,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归来。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是一点都不清楚的,因为这个时候梦醒了,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这时我才发觉一切不过是一场昙花一现的梦境,只不过梦境有点真实。梦境里我跟随着齐悠的视角,随着她的笑而高兴,随着她的哭泣而难过。一切真实的就像是我亲身所经历一般。

醒来很久以后,我还沉浸在梦中久久不能回神,一遍遍的回想着梦中发生过的场景,想着那未完的结局。

后来我再也没有梦过类似的场景,也或许醒来之前我已经忘记了梦境费内容。但我很久以后还记得那个梦里的一切,那个梦,给我的感觉太过于真实。

不管两人最终的结局如何,我始终认为齐悠可以等到南宫合的真心相待,两人最终是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旁人之前的说三道四,说到底不过是那个时代对女性的枷锁。后来再次的祝福与否,不过是对齐悠的羡慕与嫉妒。

人们只道是齐悠的福气降临,却又不提起十年间的哀默寂寥,一切不过是他人的踩高捧低罢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些是是非非的爱恨嗔痴,积攒到了某一点后会全面爆发。不论外人怎样的评价,最终不过是两个人的生活,又关旁人何事,只要自己觉得对,便坚守本心,等一个美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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