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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叶叶花花总是春

喜欢一个人可以用多长时间?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喜欢的是对方的容颜美貌?还是长期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喜欢的是这个人内在的美?

如果喜欢一个人和做选择题一样的话,那我想想,我需要内外兼修的美。

外在美愉悦身心,只看对方的脸便可一眼万年。内在美心情舒畅,可以一起过共鸣的人生。

当然这个需要选择的情况对我来说并不存在,毕竟是否喜欢一个人我靠的只有感觉,感觉对了,怎样都是对的。就像我和他的相遇。

一个阳光明媚,清风拂面的星期天。

午饭过后,和母亲在家中闲聊,聊起了学校中遇见的趣事,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从指缝溜走。

仿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要结束,和母亲约好了下次回家的时间后,便坐上了最后一趟去学校的大巴。

上车的时候,零零星星的并没有几个人。

我玩儿着手机,在群里偶尔聊一两句,其余的时间便透过车窗欣赏一闪而过的风景。

我的身旁有个中年妇女坐了下来,车厢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看了一会客来客往之后,便扭头再次看向了窗外。

路旁的树木飞逝而过,残阳余晖让天空蒙上了一层红金色的披纱,若影若离。

摇摇晃晃的车程,我最喜坐在靠窗的位置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我闭上了眼睛,斜靠在座位上,在晃荡的车厢里距离梦乡越来越近。

车停,我隐隐约约中看见一个俊朗明毅的脸庞映入眼中,高大的身躯向我旁边的缓缓走来。

其实并不是很高大,因为坐下之后就是正常的身高和体型。

我看了他一眼后,便没有多关注,这时微信有接收到新消息,我回复了朋友的消息。

却没有想到在摁黑手机屏幕后,他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是“林浩”,说他是无意看见了我的消息,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我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毕竟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他随意的一眼。

林浩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在众多的名字中有可能重复无数的名字。不过他的学校就在我所在学校的隔壁。走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正说话的时候感觉有道光在闪眼,抬头向窗外,是发电站的火光在熊熊燃烧,车上很吵闹,林浩在耳旁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我只看见了那燃烧着的红金色的火光。像青春一样,热情而刚烈。

那天,夕阳孤月,交相辉映,残阳如血映红了半边天,在窗上留下了血红的年轮。

那天,发电站的火光格外妖娆,早已分不清夕阳与火。

那天,我从朦朦胧胧的睡眼中看来一双灵动清澈的深眸。

似乎那一瞥触动了我一生撩动的情愫,在我生命里从此生根发芽。

直到下车后,我仍然沉醉在那温文尔雅的声音中。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人温柔的搭讪,更或者是夕阳迷了双眼,某一瞬间他走进了我的心。

不是浓情似火的热烈的喜欢,却也是提起时嘴角淡淡上扬的偷欢喜。

后来漫长的日月再也数不尽,小心翼翼的回复他主动发出的消息。

可惜大多故事都只是擦肩而过,陪伴的只有那一瞬的柔美。

柔美之后,终究回归平静。

就像热烈燃放的烟花,升空的那一刻的满心欢喜,绽放那刻的璀璨光华,光华过后便会回归虚无。

我想人生大概也是这样吧,我认识林浩时,混沌的生活中仿佛有光照过。后来没有见面时我幻想着再次遇见他会是怎样的光景。直到再次遇见,那束光却像失去了光泽与温暖般,变为黯淡沉沉。

再次的遇见是他约见的我,我到达约定的地点时他已经等待在那儿。

我对我的迟到表示了道歉,他说,没关系,也不是很久。然后我们长时间沉默着,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后来林浩对我说,他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他想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想和我在一起。

他说女友去追求了她的事业,而他追不上女友的脚步,选择了放弃。

那一瞬间,我内心能感受到,在他还没有分手时,我对他朦胧的欢喜,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没有说明,现在才提出来了而已。

似乎是造化弄人,佳人弃他而去,去追寻更美好的明天。而他,用尽一生,却再也赶不上她的脚步。

或许我是为他感到悲哀的,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毫无结果,甚至最后连仅存的幻想早已不存在。

或许,我是为她而高兴的,她能追寻自己的梦想,没有你的羁绊,岂不是也很好。

毕竟他们曾经相爱,曾一起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毕竟时光曾经停留过,而如今,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点。

那一瞬,我内心很复杂,我不知道该说他刚分手之后就想重新找女友的行为不妥。还是该说他选择放弃共同进步是对女友的不负责任,或是他本身对爱情的不负责任。

那一瞬,我感觉我对他的欢喜从有归无直至平静,或许人生来就是这么奇怪,一瞬间的不对便决定了故事不同的结局。

年少时的欢喜,纯真也天真。只是一瞬便万水之隔。

就像林浩追不上前女友的脚步一样,我也始终追赶不上林浩的脚步。匆匆忙忙的追赶中,我看到的始终是他的背影,追的终究是追不上的梦。

像是长时间的火车旅途中,和周围其他人一路谈笑风生,车到终点,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在南来北往的人海中,我再也找不到熟悉的背影。

我认识林浩时,他身处一流大学,身边已有佳人为伴。而我,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我没有幻想,只是安安稳稳的在连三流大学都算不上的学校里混着日子,偶尔逛逛街,发奋图强一下。

时光在兜兜转转中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认识过后或许只剩下了回忆,回忆中他依然是那个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少年,而现实呢,现实不过又是另一番光景。

年少的青春里喜欢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带着一些美好的浪漫,像猫爱吃鱼,狗爱吃肉一样,没有斑驳杂乱的纷争。而我喜欢他时就是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喜欢过后是生活重归平静的美好,在这个美好中,我默默成长。

不为他人,只为自己。

其实最好的结局本应该是:

你不来找我,

我不去找你,

我们守着各自的流年,

看一段时光安稳,现世安好。

时光不曾老去,在不老的岁月里,唯一的出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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