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里有一句很可怕的话,叫两直线平行,永不相交。可我觉得这也不过如此。因为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永不相交,而是两直线相交后各行各路,永不对头。正如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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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海面很平静,海天一色,良辰美景。云初然光着脚丫站在金沙滩上,感受着旭日初升,暖风微醺,和沙滩上海水微微的潮湿感。
她生得清秀,有种小家碧玉的风范,更是留了一头乌黑细密的长发,温柔都齐到腰身。
她微微抿唇笑了笑,转身望向站在她身旁的小团子,弯下腰捏了捏她软软糯糯的脸,好声好气的问:“冷吗?”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哼哼:“妈妈,抱抱。”
云初然扬唇笑出了声,轻柔的抱起小团子,温声细语的哄着她。
小团子很乖,生得温柔可爱,倒没有遗传到云初然的清秀端庄。性子也缓,倒也是个讨喜的。
云初然捏了捏她的脸,腾出一只手指着远方海天相交融汇的方向,微微弯眸笑了笑:“乖乖,你看。”
微凉海风迎面吹过,她微微蹙了蹙眉,许是触了哪个景伤了哪个情,她微微怔忪,竟发起了呆。
—晚夏的风本就有些凉。已经快到初秋,可空气中还隐隐带有几分干燥的闷热,云初然只觉得喘不过气。
病床上那个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女人面色苍白,在浓重的悲伤气氛下被人轻轻盖上白布,整个病房里安静得不像话,云初然趴在床边小声的啜泣着。
她想放声大哭,又怕扰了宁静,惊扰到其他同样难受的人。
她向来善解人意,甘愿委屈自己。
悲伤的情绪占据了她的思维,她差点没喘过气,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极度的悲伤压抑在胸腔,她觉得自己的胸腔似乎发出了声轰鸣,刹那间,她无力的往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红着眼喘着气。
“这位家属,请你冷静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些不忍,着急的几步跨过去半蹲在云初然身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道,“节哀。”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借着医生的手站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嘱托道:“医生,我母亲就拜托您们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少不能让母亲失望吧。
在城市另一边,云家和陆家的联姻惊动了整个A市,各地的名流都悉数到场来参加订婚典礼,突然伴随着“吱呀”一声,婚礼大堂的门被推开,云初然早已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她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摆脱保安进来的,也没人去问。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陆惜然自然是停下了手中交换戒指的动作,微微讶异的看着她。
他的那双丹凤眼生得极其妖娆,云初然却从里面看到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如有厌恶,如有讽刺,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欣喜。
真是复杂。
而他对面的历唯雅注意到陆惜然的变化,迅速的把他手指捏着的戒指套到自己无名指上,随后紧紧的挽着陆惜然胳膊,顺势把头也靠在他的肩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云初然微微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向着他们走去。或许是她这一闹让其他宾客傻了眼,一路上竟然没人拦住她。直到在在离他们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的时候,一个男人横冲直撞的拦在面前,沉声呵斥道:“站住。保安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一个外人进来了?”
云初然眼眶微红,忽地笑了:“外人?您是谁啊,我找那对新人,您搁在这拦我?”
男人好像气急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用力的扇在她的脸上,他气得脸都涨红了,说出口的话也就不堪了几分:“你这个小杂种,我是你爹!”
“哦。”
云初然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抬手摸了摸被打的那张脸,艰难的牵扯着嘴角继续温柔的笑了:“我不是一个外人吗,怎么又成您女儿了。莫不是您老精神错乱了?既然错乱了,那麻烦您滚一边子去,挡着我的路了。”
云阔海听到她的话,险些没有急火攻心,他当即喘不上气来,恶狠狠的瞪了云初然一眼。
这可让李念秋逮到了个显示自己的大好机会,她赶忙把手放在云阔海胸口,帮他锊顺着气,不时的还安慰两句。
云初然淡淡的嗤笑几声,“我可没闲心来搅和你们的婚礼,只是来提醒你们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们姑且等着,总有人会来向你们讨债。”
话毕,她挑衅似的瞥了眼陆惜然,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阔海身上时迅速拔腿跑了出去。
闹完了就要赶紧跑,不跑留着被他们收拾?
陆惜然的目光追随着云初然的背影远去,深邃漆黑的眸子里夹杂了几分晦暗的深色。
“快快快,把那逆子给我抓回来,”云阔海反应过来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吼道,指挥着几个贴身的保镖去追。
云初然一路快跑,保镖却也追的很急。
云初然瞥到了不远处的电梯到了,她赶忙眼疾手快的跑了进去,疯狂的按电梯的关闭键。
电梯下行,她暂时的安全了。
电梯门刚打开,她才迈出一步,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楼梯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处处寻人的声音。
听声音,她就知道,这是云阔海的贴身保镖!
怎么追得这么急?
她不敢在这里多做逗留,赶忙离开了电梯口,向着大门口跑了出去,无奈,保镖还是瞥到了她的仓皇逃跑的背影,朝着她逃跑的方向追去。
云初然一出门便瞥到门口酒吧在搞面具舞会,急中生智,向门口酒保要了个面具,迅速的戴上,低着头走了进去。
迎面便撞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他虽然带着面具,但丝毫掩盖不住他的英气,云初然未曾过多的注意,只想着赶紧逃出去。
“把所有门堵住,可别让她跑了。”站在大门口的男人雄赳赳的指挥着众多保镖,云初然暗暗打量,想着出逃的法子。
良久,她计上心头,一把拽过那个还未走远男人,附在他耳边道了一句“抱歉了。”
她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把男人扶到在酒吧的吧台凳上,随后,她尽力把自己缩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装作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并不引人注目,那些保镖也并未发现。
反正现在也出不去了,在这里待久了难免会让人起疑心,云初然干脆就搂着男人,将他拖入一间包房。
她正关上门,一转回身就发现男人带着薄荷味凉意的唇极具侵略性的覆了上来。
云初然:……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