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周杨所说,周杨跟小袖之舞郑袖,在大悲寺呆了有三四天,直到小袖之舞郑袖缓过劲来了,这才搭上了返程的马车。
在途中,小袖之舞郑袖明明已经感觉到,没有了神秘高手的掣肘,但她依旧不敢对周杨动手,这倒不是她害怕周杨的船哨和媚药,而是锦衣卫。
周杨张口闭口,就说要把自己送进锦衣卫,再加上又有神秘高手暗中掣肘自己,这让小袖之舞不得不把周杨和锦衣卫联系在一起。
而事实也证明了小袖之舞郑袖的推测,刚才出发之前,小袖之舞上马车时假意摔倒,摔在了周杨的怀中,她趁机摸到了周杨的怀里有一块金属质地,形似令牌一样的东西。小袖之舞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块令牌上,似乎印了一条毒蛇,这可是锦衣卫的标志!
拥有锦衣卫的令牌,又能指挥神秘高手行动,怕是这周杨在锦衣卫中,地位也不低啊。
一个地位不低的锦衣卫在调查齐国使团时,无缘无故的失踪?这怕是会引来锦衣卫的注意,这反而会让云安郡王的计划受阻,所以,小袖之舞放弃了捉捕周杨的想法。
就这么的,马车在山间小道上,行驶了足足一天时间,终于是在傍晚时分,回到了京都。
夕阳斜下,偌大的京都城沐浴在这落落余晖之中。
虽说,夜幕临近,街道上多了不少安保护卫的禁军巡逻,但徐徐晚风还是送来了不少街道上行人的欢声笑语,喧哗寒暄。
将马车帘放下,周杨耸了耸肩:“郑姑娘,时候不早了,我肚子也饿了,我就送姑娘到这吧。姑娘你就自己回太行院吧!”
“还请姑娘把向导的工钱,给结一下。”
小袖之舞郑袖轻笑一声:“明知道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结果还故意咬我的钩子,到了大悲寺又是直接亮明身份,用船哨,媚药对付我,完了还来找我要工钱。公子的想法,还真是跟常人不一样啊。”
“若是和常人的想法一样的话,我估计我现在已经成了姑娘手里的孤魂了。”周杨说道。
“公子太高看我了!”小袖之舞郑袖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还败在公子的手上么。”
“运气好而已。”周杨耸了耸肩说道。
小袖之舞郑袖笑了笑,说道:“行吧,我现在没带银子出来,过两日我差人送到周府去。”
闻言,周杨皱了皱眉,连我的家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啊,遂,也就笑了笑:“看来,姑娘对我还是蛮了解的嘛。”
“公子,你对你的对手太不了解了。”小袖之舞郑袖说道。
“我这个人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如果姑娘肯多给些银子的话,我愿意去了解一下姑娘。”周杨笑了笑说道。
闻言,小袖之舞却是笑了一笑:“愿我与公子下一次见面时,公子还能有在大悲寺那般的好运气!”
“姑娘放心,我周杨的运气一直很好!”说着,周杨已然下了马车。
从城东门去泰兴街虽然有点路程,但也不算远,周杨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走到了,然后先后去了百味坊,老德园等铺子,去拿回此前带小袖之舞郑袖买东西时的回扣,然后还趁机又在那里的老德园吃了份免费的老火靓汤,这才折返回了听雪小筑。
……
此前,高旗回到京都,就把在大悲寺时审讯的情况上报给了锦衣卫的朱杰旗总,朱杰立即就将这一情况告知给了誉王韩浩锋,同时也上报给了皇帝韩垣。
但此时正是两国邦交的关键时刻,加之也没有证据,皇帝韩垣也不敢随意抓人。况且寿宴一事,已经定下,各国使团都已经抵京,也不可能随时取消,于是皇帝韩垣又把这个任务发回了锦衣卫,让其严密盯防各国使团,并做寿宴的守备工作。
从锦衣卫出来的高旗,在第一时间就将有关小袖之舞的审讯事宜,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文珺。文珺听之,也是更加玩儿命地练舞,甚至为此,将那名教授舞蹈的舞姬,接到了听雪小筑,这样就算练舞时有了疑问,可以随时请教。
这不,文珺也是刚刚送那位舞姬回房休息,正坐在前庭院的石桌旁休息,身后的屋子只有厨房那里还能听见叮铃哐啷的声响,显然,小栀草还在厨房忙着给文珺熬敷手臂的汤药呢。
这时,周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听雪小筑。他看见文珺就坐在石桌旁,遂也就径直穿过了庭院,直接坐到了文珺的身旁。
“高旗把小袖之舞说的话,和你的推测都跟我说了。”
说话时,文珺看了一眼周杨,却见得他趴在桌子上发呆,也不说话,看着这疲惫的模样,就着实让人心疼。直到他看见小栀草端着一大盆汤药过来,这才拉住了小栀草:“帮我去下碗面吧,我饿了。”
那一晚在大悲寺发生的事情,她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高旗别告诉文珺,以免文珺分心,影响学舞,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安心了两天,这一看见周杨,又把那一晚的事情想起来了,遂也就面露了难色,本想着拒绝,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文珺却是一挥手:“去给他弄点吃的吧。药,我自己敷就行了。”
咦,现在便是小姐也听这个无赖的了!
小栀草撅起了小嘴,“哦”了一声,放下了这一大盆汤药,然后就又回厨房去了。
拿起架在盆子旁的毛巾,丢进那一盆汤药里浸泡,拿出再拧干,接着又是挽起了袖子。这时,周杨不期然地抬了一眼,见得文珺的手臂雪白胜雪,如凝脂,似玉藕,此前手臂上的伤疤已然淡了许多,若非仔细看,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看来,这芦荟每天都有涂嘛,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嘛!”
说话间,周杨却是一只手不自觉地握起了文珺的手臂,文珺虽有些抵触,但也没有反抗,只是脸不知不觉间感觉到火辣辣的烫。许是因为光线不好吧,周杨却是没注意到这些,也是不自觉地就从文珺的手里拿过了那块毛巾,敷在了文珺的手上。
文珺只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飞快,便是呼吸也变得急促。不行,我不能这样!文珺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但事实却是,根本没用!
无奈,文珺只好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这才让她慢慢地缓了过来。
“在干嘛?”周杨看见文珺的异样,不禁皱了皱眉。
文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是白了一眼,说道:“没干嘛!我就是好奇,你只身一人跟着小袖之舞一起回来,怎么会没事呢!”
“因为这个!”
说话间,周杨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这块令牌为铜制的,一面印有“令”字,一面印有“锦”字,在“锦”字的下方,还印有一条毒蛇。是的,这块令牌就是在一品轩时,皇帝韩垣为了方便周杨办事,给周杨的那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