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一天之际在于晨,可张一玄意识不到,他一般中午才起。
十点,张一玄睁开了眼睛,他身子一抖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门外响起来一阵阵敲门声。
“张一玄!起床了,几点了?”
张一玄揉了揉眼睛,“知道了,马上,一大早的,干嘛?这才几点!”
他不情不愿的起了床,起来之后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里满是不舍。
他下意识的打开门,看都不看敲门的人一眼,然后又回到了床边坐下,开始穿衣服。
“哥,你下次能不能穿好衣服再给我开门?”
一少女满脸的无奈,看着脏乱差的房间。
“哥我都快成你保姆了,咱妈咱爸走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懒?有时候我真的想给他们二老烧个纸,让他们把你也带走!”
张一玄一脸我是无辜的别怪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妹妹,“张巧巧,不是我不收拾房间好不好?实在是你催的太急,一大清早像个小鬼似的你催命呢?现在才几点?你让我睡会不行吗?”
话音刚落少女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好几个声调,“你说几点!你看看几点?”
“一大清早?我要是再不叫你你能睡到太阳下班,到时候你是不是还得说,天黑了你怎么不叫我?”
“我发现了,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还得面试?”
少女都快被气哭了,她不明白父母是怎么做到把一个儿子培养的这么优秀的,真的她现在就想问问是不是刚刚出生那会医生抱错了,把一个智商有欠缺的男婴给了父母。
难道我成功的遗传了父母全部的良好基因,所以代价就是有一个遗传了父母所有缺点的哥哥?
对!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少女刚刚找到点心理安慰的时候张一玄在少女的伤口上撒了点盐,还有胡椒面。
“放心,我帮你算了,你这次面试绝对,一定,不可能,会通过的,所以就算我睡到下午两点,结局也是一样的。”
“既然结局是一定的,那就别挣扎了。”
少女要疯了,她现在就想说一句,爸妈,你把你宝贝儿子收了吧,我求你了,别让他折磨我了,要是害怕张家没有后,大不了以后我给您招一个上门女婿。
“你算过那些准过吗,你忘了李大爷追着你打了几条街?”
张巧巧想通了,既然他能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那自己也可以,来啊互相伤害啊!
张一玄一点都不在乎,他被打了多少次他自己心里没数吗,所以说张巧巧这次语言攻击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即使面子对他来说作用不大,他一脸认真的科普起来“知道算命讲究什么,心诚则灵,明白吗?李大爷都没给我钱,他心诚吗,再说了,他问我自己能不能找到老伴,就他那样,我说他找不到,我算的有错吗?巧巧永远不要质疑我,我可是张家的第十一代传人,第十一代!懂吗?”
张巧巧淡淡一笑,反将一军,“第十一代传人,不好意思,您这次真的算错了,李大爷和王大妈在一起了,昨天还想请我去喝喜酒呢。”
……
……
屋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尴尬,张巧巧傲气凌人的看着张一玄,跟我斗,先想想以前都是谁给你收拾的屋子吧,要真的把老娘惹毛了,我看以后谁给你打扫卫生。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时丢下一句,“把房间收拾好再出来,今天老娘心情不好,没心情收拾,自己搞定吧,当然如果你想住在脏乱差的环境里我也没办法。”
张一玄都快气炸了,好你个丫头片子,拿收拾房间压我,真当你哥我什么都不行是不是,别忘了你不会做饭!
“好啊,房间我自己收拾,你有本事饿着肚子去面试!”
说完张一玄穿好衣服追了出去,追到客厅,然后把电视打开音量开到了最大,播放了一首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这首歌,送给你即将面试的公司,祝他们早日倒闭!”
张巧巧从卫生间里出来,怒气冲冲的来到客厅然后从张一玄夺过遥控器关掉电视,“你疯了?你知道这个月我们被投诉了多少次了吗?以后别说你是我哥!我怕丢人,还有,我们公司不可能倒闭,江氏集团,全H市最大的集团,我就这么和你说,就算你这个张家十一代传人死了,我们集团都不可能倒闭!”
“还有你不用做饭了,放心我点外卖,我饿不死!面试我怕吃你做的饭不吉利,你懂?”
说完张巧巧离开客厅然后开始擦桌子扫地,忙活了一通之后又去张一玄的房间,张一玄一开始还有些感动。
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刚才是哥哥错了,我不应该跟你斗嘴,都是哥哥不好,就在张一玄在想道歉说辞,结束战火的时候,张巧巧出来了,手里拿着的都是张一玄的脏衣服,其中袜子,汗衫,居多,她又一次来到客厅。
把东西全都丢给张一玄,然后就走开了,张一玄看到满沙发的脏衣服傻眼了,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待,尤其是沙发,原因很简单,味道太重了。
臭袜子加汗衫那味道,让张一玄一辈子都不想再吃臭豆腐,他不明白,张巧巧至于吗?不就是斗嘴吗,几乎每天都斗啊。
张一玄看着铁了心不帮自己洗衣服收拾房间的张巧巧,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不屑中带着一丝委屈,委屈中带着一丝后悔,后悔中又带有一丝认命。
“张巧巧,我告诉你,你别太过,有句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巧巧丝毫不在乎自己走到吃饭的高餐桌旁坐下,开始拿出手机点外卖,看到张巧巧这样张一玄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开始捏着鼻子收拾,收拾好了准备拿到卫生间去洗,他决定先洗袜子。
毕竟袜子味大,早洗早解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
他刚想把袜子拿进卫生间,张巧巧就把他叫住了,“别,别,别去卫生间,你袜子味太大,以前我给你洗的时候都是在阳台上,阳台通风好,你要是在卫生间洗你的袜子那我们以后还洗不洗澡?”
张一玄差点吐血,要命不要命啊洗袜子,去阳台?
不过他也没办办法反驳仔细想想张巧巧说的挺对的,的确味道挺大的。
无奈的张一玄只能转头抱着衣服朝阳台走去,那认命的步伐让张巧巧觉得十分舒适。
跟我斗,还嫩了点,不过这样对她来说属实不怎么过瘾,俗话说得好,最毒的伤害莫过于给雪加层霜。
“对了哥,我和你说件事,我就不给你点外卖了,别误会我,我不是不想给你点,而是怎么说呢,洗衣服挺累的这点你应该知道,我一般用两个小时才能洗完,所以你懂,如果我外卖点早了就凉了,所以不好意思了哥,等会你自己做点饭自己吃吧。”
“哦对了,等会如果太晚了你就别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去面试就行,别担心我。”
张一玄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你让我送你去面试?想都别想!
送你去西天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
一边骂街,一边把衣服放到阳台,然后又转身,拿了个盆去接水准备洗袜子,看着哥哥忙碌的身影,张巧巧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心里此时此刻就一个字。
爽!
打好了水张一玄又回到阳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妹妹给摆了一道。
“不就是,洗个衣服,咳咳,咳……”
张一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袜子这么上头,以前还真不怎么觉得,自己的袜子,有这么臭?
这是自己的袜子吗?是吗?是吗!
张一玄此时此刻终于理解张巧巧,理解她为什么每次都要戴个口罩洗衣服了,果然戴口罩是个好习惯,自己以后也要戴口罩,出门也要戴口罩,张一玄洗了二十分钟左右实在受不了了。
他不得已在阳台上找出了口罩,张巧巧有先见之明啊,此时此刻张一玄有点想亲自己的妹妹一口,或者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一玄都快习惯了,唯一让他难受的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那感觉就像平常炒菜做饭的时候生切洋葱差不多。
用句人话来说,就是多多少少有点催泪。
张巧巧此时此刻很舒服,外卖也吃完了,而且不得不说让张一玄干活是真的爽,打死她她都不会说那些袜子其实是要丢的,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就很爽,她摸了摸肚子,满脸喜悦的看像自己的哥哥,喊了一句,“哥,我去面试了,你自己保重,今天表现不错,等着我面试成功的消息,回来给你加鸡腿!”
有好心情就一定会面试成功的,爱笑的女生运气总不会差!
张巧巧给自己打完气之后就起身准备去面试,当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她又嘱咐了张一玄几句。
“哥,别忘了把外卖收拾一下,我还给你留了一串烤肉,没事不用谢我,还有你的玉佩我给你放到客厅茶几上了,加油张家第十一代传人,我相信你。”
听到张巧巧这么开心张一玄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真的是真吐血,张巧巧,你记住,以后你有本事天天点外卖!
张一玄不知道又孤军奋战了多久,终于把那些袜子都洗完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也就是说自己光洗袜子就洗了好几个小时。
想到这他崩溃了,真的崩溃了,他把洗好的袜子挂在阳台上,然后就迅速逃离了阳台。
当他离开阳台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幸福的味道,他从来没觉得空气这么好闻过,他先是去洗了好几遍脸,原因也不是为了别的。
主要就是为了洗洗眼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了,他回到了张巧巧吃饭的高餐桌旁,发现张巧巧没骗他,就真的只有一串烤串。
好家伙,张巧巧你诚不欺我,张一玄苦笑着把那一串烤串吃进肚子里,算是抚慰自己疲惫不堪的心灵和身体,还有早已经空荡已久的肠胃。
张一玄走入厨房,他原本想做个蛋炒饭,但尴尬的是他的蛋丢了。
看着一盘昨天晚上剩的米饭他终于知道张巧巧为什么这么淡定的点外卖了,原来她早就知道,家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所以当自己威胁她自己做饭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波动,甚至非常愿意,原来不是她翅膀硬了,而是自己的翅膀断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竟然不仅是被她给摆了一道,而且还被她给耍了。
此时此刻张一玄正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到底应该给算回来,自己不能就白白的算了啊。
有了,逐渐的张一玄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可是奈何计划再完美也逃不出自己现在此时此刻只能吃泡面的宿命。
张一玄想都没想,就下了两包方便面,因为也容不得他多想,唯一稍显安慰的是他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根火腿肠。
虽然不知道过没过期,张一玄也懒得看直接放了进去,过了五分钟左右面就好了,张一玄也懒得把面盛出来,又过了十分钟,张一玄在原地解决了“战斗”。
吃饱喝足之后,他来到客厅的桌子旁,拿起了玉佩戴在身上,张巧巧你等着,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哥我是怎么做到一卦值千金的。
张一玄说完整了整衣服,信誓旦旦的离开了家,他今天唯一的目标就是打脸张巧巧。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努力打脸比直接打脸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努力了呢。
他下楼骑上了自己的唯一坐骑,小电驴子。
虽然只是电驴,但这对张一玄来说确实意义不凡,在别人眼里这有可能只是小电驴,但在张一玄的眼里并不只是这么简单,这是他的命。
骑着自己的命根子,张一玄这一路脸都被风吹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终于到了一片较为繁华的步行街,他把电动车推到了自己的摊位旁,开始了一天的算卦之旅。
这年头已经没几个人算卦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没有什么真本事,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父母在什么都没传给他的情况下就因为意外早早离世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身上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就只有这块玉佩了,玉佩是张家算命身份的象征,张一玄小时候听长辈讲过这个玉佩是张家兴旺的原因,所以张一玄一直保留着玉佩,希望它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可这么多年,父母双亡,自己和妹妹差一点流落街头,张一玄一度怀疑长辈和自己讲的是睡前童话故事,类似于大灰狼和小红帽的那一种。
张一玄摸了摸自己的玉佩,喃喃自语,“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转运啊!要是再不让我转运,我当了你。”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除了自己的小电驴之外就只有这个玉佩最值钱了。
张一玄认命似的走到自己的摊位旁坐在板凳上,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算命这个差事对张一玄来说,根本就不抱太大希望,一是他的手艺,的确不精,第二是因为算命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很感兴趣。
只不过是需要顶着张家第十一代传人的头衔,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张家自从算命出名了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还进宫当了天师,当然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和张一玄没有太大关系,但正因为祖上当了天师才迫使张一玄必须要算命。
虽然本身不太热爱这个职业,但是张一玄还是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不论是解签还是解字,赚的钱都是很可观的,张一玄虽然手艺不精,但是基本理论还是懂的。
算命如果按照张一玄这种来说就是心理学的东西,他没有什么算命的真本事但是,他会察言观色,比如说一个人解字,写什么发啊财啊盈啊之类的就是求财的,只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基本都可以让顾客满意,其实那些顾客也懂,凡事能在夜市这种地方算命收费还比较便宜的就两种,一种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另一种就是张一玄这样的,为了谋生。
所以说一般来张一玄这的主顾,大部分是不顺求心安,只要巧妙的化解了,不管准不准,张一玄都是能有钱赚的,有时候真的准了,还会有人回来送钱给张一玄。
一个月五六千对张一玄来说是没问题的,张一玄一如往常的等着今天的第一个顾客,不一会有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出现了,看样子就和家里着火了差不多,他戴着眼镜,身穿一件灰色衬衫,长的嘛,还算眉清目秀的,当然比张一玄差远了。
这些话是张一玄在心里自以为的,不过这个人长的用整形医生的话来说,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吧小毛病一大堆。
“陈小易,这么着急?家里着火了还是你太爷爷又给你托梦,告诉你中药秘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