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下一跳:“为太后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
“呵,你是爹爹养的一条狗,哀家可不敢差遣你为哀家分忧!”
她眼底冷光幽幽,看着跪在地上不惊不怕的海棠,恨不得让人杖杀了她。
但是她不能。
她若是动了海棠,就暴露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夙衡更是会有危险。
深吸了一口气,直到她情绪缓和了些,殿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夙衡才看着她手抖着把海棠献给她的那只小瓷瓶握在了掌心里。
“阿衡,对不起,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不得不这么做。”
她低声喃喃,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到精致的小瓷瓶上,哭的夙衡的心都碎了。
“没关系,没关系,轻轻,我不会怪你了也不会再恨你怨你了……”
纵然知道她听不到自己说的话,但夙衡还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海棠被她支出去后,夙衡就见她命令其他宫女抬了足有半个高的木桶来。
木桶里装的全都是从库里取出来的冰块儿。
霎时间,整个大殿内的温度都降了许多,冷的人直打寒颤。
她让所有人宫人都退了下去。
夙衡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件件的褪掉身上的裙衫,只穿着水红色的肚兜和薄薄的亵裤坐进了寒气四溢的木桶里。
“轻轻?!”
夙衡看着她这近乎自虐的方式,惊的凤眸微睁。
几乎是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她这样做的原因。
“不,这样不值得,你快出来啊——!”
夙衡急躁的伸手去拉她,但他的手穿过她的身体,只碰触到了一片虚空。
他,根本碰不到她。
木桶里,少女冻得牙齿咯咯打颤,寒气四溢,她的发梢也像是覆了一层冰似的,唇色逐渐泛白,整个人……都变成了冰美人。
她咬牙坚持着,背靠在木桶边上,环抱着自己,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腿上。
此时,若有人能够看到。
定然会看到少女身后,泪流满面想要伸手去拥抱她的男子。
半柱香后。
就在夙衡以为她快要被冻死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从木桶里爬了出来。
她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风衣,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异常苍白的脸,然后去了“自己”所居的偏殿。
……
小瓷瓶里装的是那种烈性的药。
当“自己”意识到身体不对劲,浑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时,他恨不得杀了对他下药的她。
“凤轻轻,你真让我恶心!”
“滚,别碰我!我情愿去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
药力发作,势头越来越猛。
他衣衫半解,果露在外白皙的肌肤像是天边的火烧云一般,艳丽绯红的灼眼。
热,好热。
难受,好难受。
他痛苦难忍的倒在榻上,嘴唇被他咬出了血来,他不想听到从自己的嘴里发出那种令他屈辱的叫声。
“阿衡,我……”
见他难受,她白着脸朝他靠近。
他整个人的理智都快要被滚滚欲火燃烧殆尽,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她眼里藏着的心疼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