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诗水一听这话,愣在了那里,原来陈烯晨还在纠结于那件事情,经历了什么,对啊,那种坠入深渊,万劫不复的感觉究竟算是怎样的一种经历呢?倪诗水顿时沉默了,微微皱起了眉头,那种感觉忽然又冒了出来,那种仿佛永远着不了陆,在黑渊中的感觉,让倪诗水心里一惊,不敢出声,不敢呼吸。
“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何时,陈烯晨已经站在了倪诗水前面,双手按着倪诗水双肩,情绪稍微的有些激动。
倪诗水慢慢的抬起头,呆滞的看了陈烯晨一眼,可是就是这一眼,让陈烯晨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猛地往后面退了几步,一脸惊讶的看着倪诗水,可是瞬间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随手拿了跟凳子,坐在倪诗水面前,一种求知的眼神看着倪诗水。
“昨晚……”倪诗水看着举止有些怪异的陈烯晨,本来已经要开始说的,却反问道:“你刚才在害怕什么?我么?”是的,陈烯晨刚才的神色的确是害怕,这让你倪诗水有些困惑,如果是这样,自己为什么让陈烯晨害怕了?
“没,没什么,只是刚才你突然抬头,你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所以吓了一跳,后来看仔细了,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哦,紫色的眼睛,嗯,应该很漂亮,可惜呀,不过上次看到你施法时的眼睛,好漂亮哦!”倪诗水一脸认真的说着,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把话题扯远了,然后看着陈烯晨,再次很认真的说道:“我说了,你会相信么?”倪诗水依旧有些犹豫,毕竟要诉说的对象,可是张露呀!
“那我给你说说,然后你在说好么?”陈烯晨看着倪诗水犹豫的样子,说道:“昨晚张露进来后,你却迟迟未来,所以老大让我出来找你,可是,我却看到,你的灵魂竟然飘出去了,可能是因为我们那个地方比较特殊,所以,你的灵魂还滞留在客厅,如果是在外面,恐怕当时的你已经假死过去,所以我准备把你的灵魂复位,可是,那么简单的灵魂复位却让我动用了几乎所有的灵力才把你的灵魂拉回来,所以,我觉得你不是简简单单的灵魂出窍,而是有人勾出去的,并且是回不来的那种!”
倪诗水听着,歪着头激动的说了一句:“哇,她只是轻轻推了我一下,就这么厉害,太了不起了……”
“她?”
倪诗水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立马闭嘴,笑的很勉强的看着陈烯晨,也没打算做什么解释,本来就是实话实说,不过……
“果然是她,是吗?”陈烯晨沉默的再次看向远方,仿佛在寻求什么解释一般。
倪诗水站起来,走到门边,倚着门,看着外面,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沉默许久,倪诗水问道:“你为什么怀疑她,万一是我一个不小心碰触了什么禁忌也说不定呀!”其实在倪诗水内心深处,也不想把张露想到最糟糕的状况,虽然和她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看到三个男生为她紧张成那样,倪诗水觉得,她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而且,为了弟弟,才来冒这个险,怎样想也不想往最坏的想。
“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大没有发觉,骆阳似乎也没有察觉,可是,在一些细节上,我就是觉得张露不一样,但是非得说出什么不一样又说不出来,所以我很矛盾,你一定知道哪儿不对,是吗?”两人隔的很远,可是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倪诗水依旧看着外面,沉思了一下,说道:“其实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张露只是一个灵魂……”
“灵魂?呵呵……何解?要知道,我们对于灵魂很敏感的,如果她是灵魂,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陈烯晨笑着否定道,的确,要知道他们可是时时刻刻和灵魂打着交道,要是灵魂,那么,最先发现的可就是他们,而不是倪诗水了。
“可是……”倪诗水刚要解释什么,可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未知的地方传过来,倪诗水像是被什么指引,然后几步走到了走廊处,可是,什么也没有。
“啊……”倪诗水刚想接着之前的话题和陈烯晨讨论一番,转身的时候,一阵风从旁边划过,这风不是横着吹过来,而是从上到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便随着那尖叫声,倪诗水脑海中浮现的是之前在课堂上睡觉时的梦境,倪诗水站立在那里,不敢往后看,也不敢前进,甚至感觉到自己在发抖,那种恐惧的感觉让倪诗水透不过气。
可是陈烯晨却顾不了那么多,快步跑到倪诗水身后,往下面看去,然后也瞬间沉默了,之后整栋楼暴动了,倪诗水知道,自己的猜想正确了,所以,更加不敢去看。可是,倪诗水突然意识到,梦境中的人,可是林语和张露啊,那么刚才掉下去的,是谁?
想着,倪诗水猛的转身,站在陈烯晨旁边,往下看,由于二人在二楼,所以,算得上是直击现场了,倪诗水看着躺在下面的人,不是张露,也不是林语,而是个长的比较清秀的女子,诡异的是,明明是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却没有一丝血迹,那么安详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看着不是张露和林语,倪诗水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可以证明自己的梦境只是荒唐的罢了,但是,倪诗水却忽然以很快的速度转身望向天台,倪诗水感觉到那里有人看着自己,而现实的确如此,真的有人站在那里,可是,却是倪诗水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他站在那里做什么?
“啊……”还未等倪诗水想明白,便随着全栋楼的尖叫,那个站在楼顶看着自己的人便自由落体在了下面,刚好落在赶来的老师和保卫面前,吓得来者连退几步,甚至有的摔倒在地。
倪诗水也被吓的不轻,这次跳楼的是一男子,他的落地的姿势很奇怪,脸刚好对着倪诗水,而且睁着双眼,死死的看着倪诗水这个方向,而他和女子躺的位置,刚好和倪诗水梦中的一模一样,倪诗水站在那里,有些哭笑不得,这究竟预言了什么吗?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出这种状况?”在一旁的陈烯晨惊奇的问道,可是他的声音早就被淹没在整栋楼的慌乱声中。
警察很快就到达了现场,然后疏散了所有人,并且封锁了现场,就在警察来二楼的时候,陈烯晨像之前那样,将倪诗水和自己隐藏在了结界之类,所以二人依旧站在原位,没有离去。
倪诗水出神的看着楼下的两名死者,当所有人都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倪诗水发现往外面走的林语竟然对着两名死者露出了很奇怪的笑,然后对着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样的行为让倪诗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了。
“你看……”待人都走完了,只剩下警察和一些比较有地位的老师以外,陈烯晨在倪诗水旁边说道,“你仔细看一下……”
倪诗水一听,便想下面看去,除了法医在那里照相取证,就是老师和警察在说着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倪诗水想问陈烯晨,到底要看什么时,却发现陈烯晨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
倪诗水再次看去,仿佛那两名死者的旁边除了老师和警察以外,还有其他的什么,倪诗水努力的看着,眼睛有些刺痛,可是这一次,倪诗水看明白了,站在尸体旁边的不是旁人,正是尸体本身的灵魂。
可能是还未来得及离去吧,才滞留在这里,但是,倪诗水看着他们,始终觉得很奇怪,仿佛哪里不对劲一般。
“看他们的表情!”陈烯晨在一旁提醒到,此时倪诗水注意到了两个人,确切说是两个灵魂的表情,他们一脸困惑,完全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尸体,就像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死去一般,那种无可奈何,让人看了觉得心疼。
“难道,他们不是自杀?”倪诗水轻轻的问道。
“如果是自杀,他们会觉得自己死了有那么奇怪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尸体么?”说完,陈烯晨拿出一道符,在空中点燃,然后两个灵魂同时往这边看来,然后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投来求助的眼神。
陈烯晨示意他们往前面走一点,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就拿出一个水晶瓶子,那瓶子成六角形,像是雪花一样,看起来很漂亮,然后陈烯晨对着那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可是那么近的倪诗水竟然一个字也听不见。而后,那两个人化作一缕烟,飘进了那个漂亮的盒子里。
但是,这一举动好像触动了什么东西一样,陈烯晨眉毛一皱,拉起倪诗水跑进了教室,然后从窗户跳下,要不是陈烯晨搂着自己,倪诗水觉得,自己就是那第三个跳楼的人了,唉!真是危险至极的协会呀,倪诗水在这么紧迫的时刻,竟然还有空去想自己不应该加入这个协会的。
陈烯晨才不管倪诗水在旁边想什么,拉着倪诗水快速的奔跑在校园的小道上,直到二人皆精疲力尽了,才肯停下来,然后倪诗水完全不顾女生形象坐到在地,不肯起来。
陈烯晨则站在一旁,喘着气,有些惊魂未定。许久后说道:“好了,这里应该安全了!”
“什么个情况,怎么忽然就演这一出,要知道,我可是很久很久没有练过长跑了,这样会死人的知道不,还有,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会死人的,我死了,可是有很多人会伤心的!”倪诗水仿佛是休息够了,一个人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却没发现陈烯晨看着远方,完全没有理会她。
“刚才我把他们收回来的时候,突然从地下传来一股强大的灵力,仿佛要和我抢夺他们一样,那里还有太多人,不适合作法,所以就只能跑了!”
“哦,这样呀!”倪诗水若有所思,人太多,是不是怕斗不过?“那现在怎么办?”
“问他们怎么回事儿呗!”
“他们?谁?不会是……”倪诗水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呵呵……太搞笑了,难道要和灵魂说话?
“现在还不行,得等到晚上!”陈烯晨看看天色,然后对着倪诗水说:“相信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下午会停课,晚上你来这里,到时候一起问!”说完便离去,而且很急,仿佛有什么事情一样,倪诗水本来想说不来的,但是还没有说出口,陈烯晨就不见了,所以就只好回去了。
倪诗水并没有很快的回宿舍,而是在路上慢慢的游荡,不知道何时起,倪诗水有种害怕回去的感觉,害怕见到林语,害怕林语真的和梦里的一样,所以,倪诗水总是为自己找各种理由不回去。
“知道不,听说刚才自杀的是一对情侣!”路上有人在讨论着刚才的事件,这样本来不喜欢凑热闹的倪诗水停下了脚步,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亲自看到,也似乎会亲自经历的。
“嗯,知道,好像是要毕业了,没有理想的工作,而那女的家庭觉得男太穷,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
“对,对,对,这是一个原因,好像他们都不愿放弃对方,所以……唉,咋走上这一步了?可惜了!”
“可是,他们的死法好诡异,明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只有那么一点血,而且都是睁着眼睛看着同一个方向……”
“嗯,我当时就在三楼,真的,好诡异,听说这个学校有诅咒的,难道诅咒复活了……”
“你别吓人了,别把事情想那么复杂……”
谈论的人越来越远,只剩下倪诗水一个人在那里,可是他们的谈话,却让倪诗水久久不能平静,真的,很诡异,还有,那个所谓的诅咒……
倪诗水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完全没有饿的感觉,回去就直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后趴在桌上,很是用心的看着什么的没有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