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场面依然是乱哄哄的,群马嘶鸣。
疯狂的战马群其中有好些冲进了林子,不知去向,还有些在原地打转,狂奔不休,嘶鸣不止。
可是,空地上已然没有活人了。
面对这些脱缰了的疯马,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或许只能等到力竭吧!
萧煜能做的,只能是躲得远远地,找个地看戏。
不远处,正在上演一出大戏。
王伯不知何时摸到了被绑着的柳如晖附近,忽然间从林子里跳出来,出手如电,一记掌刀挥出。
眨眼间,制服了一名带剑侍女。
另外那名带剑侍女有所察觉,不由瞳孔一缩,娇喝一声,就要横剑架到柳如晖的脖子上,以作威胁。
谁料王伯身法极快,竟在那名带剑侍女动作之前,一拳直轰其身后,劲力吞吐之间。
那名带剑侍女整个人被打的飞了出去,人尚在空中,身体已然受创,嘴里喷出大量的血迹。
扑通一声,跌落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两女被制服后,王伯急忙给柳如晖松绑。
柳如晖被救后,脸上大喜。
刚得了空闲,他迅速上前帮忙将两女给绑了起来,用的还是绑在他身上的绳索。
绑得是结结实实的。
这个活,柳如晖喜欢干。
此时的荀卿旋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牵绊住手脚,根本脱不开身前来营救。
眼看着大局已定,王伯脸上带着笑意,走向荀卿旋,笑道:“丫头,束手就擒吧!”
荀卿旋挑了挑眉,看了眼被绑住的两名带剑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冷声喝道:“想的美!”
说话间
抬手就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了暗器。
王伯瞳孔微缩,袖袍挥舞间,将射向他的暗器尽数打落在地,可仍有数枚飞刀射向了别处。
好巧不巧的射中了两名带剑侍女的要害部位。
荀卿旋这一手,可把旁边的柳如晖吓了一大跳,大惊之下,急忙往后狂退。
抬眼间,忽地看到两女未发一言,缓缓的倒在地上,两人身上留出来的血迹,赫然是黑色的。
显然,这些飞刀涂有剧毒。
其毒气之猛,足可见血封喉。
柳如晖脸上大惊,急忙转向王伯等人,厉声喝道:“当心了,飞刀上擦有剧毒,千万不要被伤到。”
王伯回头看了眼已经咽气的两名带剑侍女,脸上不由动容,冷冷的说道:“好狠的丫头,竟然连跟在你身边的人都舍得下杀手啊。”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听到这话,纷纷变色,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对方暗器所袭。
荀卿旋轻抬素手,指尖捏着几把薄如蝉翼的飞刀,不由冷笑说道:“奴家是在帮她们早点解脱而已。”
话音未落
荀卿旋面容清冷,忽地转身直接看向萧煜,杀机四溢。
下一刻
手中飞刀齐齐发出。
不远处看戏的萧煜心中大惊,急忙往旁边躲了过去,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双手驻地。
狼狈至极。
不巧的是,萧煜趴的地面上有块石头。
手掌顿时被磨出了血迹。
萧煜咬了咬牙,真疼啊!
随即他迅速摸了摸浑身上下,看看身上有没有被这剧毒的暗器所伤。
没有伤,真是奇怪。
娘的,看个戏还会受伤。
难道在这个年头,吃瓜群众都不好当了吗?
段石头见状,急忙上前扶起萧煜,然后用他的身体挡在了萧煜的身前。
原来
荀卿旋表面上是想杀萧煜,可实际上她真正想要杀的目标却是被擒住的两个活口。
暗器击中两人的身体,两人呜咽了几下,很快从嘴角沁出了黑色血迹,倒在地上死的无声无息。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见状,惊骇无比,不得不又往后退了几步。
萧煜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四人迅速挡在了荀卿旋看向萧煜的视线之内,直接竖起长刀,随时防备对方的暗器。
王伯脸色忽变,猛地喝道:“好手段,能在这个时候还要杀人灭口,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手段?”
当着自己的面,还要连杀四人。
何其猖狂?
王伯直接选择出手,与荀卿旋周旋了起来。
刚交上手,还没过上两招。
荀卿旋大惊之下,不得不从腰间抽出软剑,劲力挥洒之间,剑法如雨。
两人斗了数十招,荀卿旋施展浑身解数,依然是几无还手之力,处处被经验老道的王伯所压制。
王伯仅用了片刻功夫,就把荀卿旋的手中长剑给打落在地,胜负已分。
紧跟着,王伯猛地发出一掌,直击向荀卿旋的肩膀,荀卿旋瞳孔紧缩,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此举刚好被王伯料到,霎那间,化掌为爪,硬生生的卸掉了荀卿旋的右臂。
咔吧一声。
荀卿旋闷哼一声,胳膊脱臼了,急忙想用左手还击,并试图想要逃离此地。
都这个时候了,王伯岂能让她得逞呢?
王伯身形一晃,直接绕到荀卿旋的左侧猛地发出一掌。
荀卿旋只觉后背有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飞了出去。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见状,纷纷冲了上去,将荀卿旋生擒活捉了。
这时候,空地上疯狂的战马已然消停了下来,只残留下纷乱的火堆,将这里映的仿若白昼。
有名白衣少年,尽管身上衣袍带了不少污渍与泥垢,但其脸上带着的自信笑容,不可磨灭。
白衣少年,踏着血迹,踏着战场缓缓走来。
从秋池镇的放掉鱼饵,到迁山镇小树林外的严密布局。
面对数百骑兵的结阵冲杀。
以火马冲阵,大破敌阵。
在几乎不可能的绝对劣势之下,一举反转。
杀伤大量敌兵,击杀敌方主将,生擒幕后头目。
全是眼前这白衣少年的策划筹谋。
尽管他身无半点武功,但这并不影响众人对他的敬佩。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从这一刻开始,对这个白衣少年彻底的归心了。
柳如晖以及柳家护卫,更是无不感慨,无不敬服。
王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再也看不透这少年的行事作风了。
隐约间感觉到,这种运筹帷幄,布局千里的心思手段似乎与那个人极为相似。
不,不是相似。
而是这两人,本就是同出一源的血脉。
渐渐地,两道身影似乎糅合到了一起,无分彼此。
段石头想的倒是简单。
因为能想到这一切的,做到这一切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段石头的恩人,萧煜。
这就够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