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愫:“我来洗”
路简推着井愫离开水池:“不要,才两个碗”
“你做的饭,那我总要洗一下碗的吧”
“不要,又不多,很快就好了”
井愫白吃白喝的很尴尬:“我陪你洗嚒”
路简直接抓着井愫的肩膀往走廊的吧台推:“好了,你就坐在这里看风景就好了,我很快就洗完”
井愫:“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看着路简的背影,井愫心中没有过多的兴奋,更多的是温暖,一阵酸的眼角噙着泪,微微低下头,摸了摸鼻头。
还记得第一次和路简约会的那天,因为下起了大雨,路简便带自己来他家,那天刻意装扮的随意拖沓就和今天没有带礼物一样,努力扮演着洒脱和满不在意的样子,放慢自己说话的速度,有些字句思考过了才敢说出口。大多时间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想过又都觉得还是不说的好。上回等路简做饭,自己一个人就那样坐在这里看了那样久的风景,虽然偶尔看看一直没和自己说话的路简,但一个人很是享受这片刻的沉默,和这美好的景色,自己也不说话。
那天路简送自己到家后,下车进了家就一直靠在门上迟迟没有挪动脚步,内心的小兔子一直在砰砰乱跳个不停,就连呼吸节奏都快了,犹豫好久才去楼上看看人走了没。而被嘴贫的路简挑衅,接不了话觉得气,关上窗后嘴角只是那样的觉得好笑而一直扬着,傻乎乎的一个人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不一会儿拿起手机看看又放下,却也没有给路简打一个电话问问人到家了没。
满满都是自己傻傻没羞没臊的回忆,可笑到可怕,每次回想起来嘴角总是不自觉地扬着,内心放肆地笑着,笑的太大声蒙蔽了自己的耳朵,好奇的扭头去看路简,人就走到自己身边了。井愫猛的慌张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如此没有警惕性的地步,正好可以接过路简手中的水果盘可以缓解一下刚才自己的‘痴呆’状,可不想被路简发现自己的不洒脱。
路简把另一只手里的纸巾放到了井愫腿边,自己面对着井愫靠在吧台上:“门前的风景好像只对你展露别样的美丽”
井愫迷糊:“什么”
路简一本正经的抱着手:“每次你看门前的风景的时候好像都笑的很美啊,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别样的景色吧,毕竟我住了这么久以来都没看到什么能让我笑的这么开心的”
蒙圈的井愫不知道怎么反驳,拿起已经摘好的提子往嘴里塞,认真仔细的扫视了一下对面一片雾茫茫的‘海天一色’无奈的怼了一句:“你眼瞎”
路简无奈的在吧台上杵着头,歪着脑袋‘欣赏’着井愫。
井愫更是尴尬,视线无处安放:“干嘛啦”
路简痴笑了一声:“恩,就是想.......”正要说出来的话不知所措的咽了回去,起身走回厨房:“等一下,我去压压惊”
有头没尾的话,留井愫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禁不住心跳加速,抱着膝盖缩着身子,歪头看着路简靠过的吧台,呼吸都急促起来。
路简寻思了这么久的告白,面对真人的这一刻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即使一直以来凭自信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反正井愫不讨厌自己,相处的也不错,告白应该没问题,可真真‘假装’自信了这么久,却是无比的紧张害怕,早知道当初就该多问问室友们的告白心得。各种悔恨,各种着急,手撑在水池边不停的跳着两只脚,想着震一震把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给震下去了。不爱喝饮料的人没有办法,拉开冰箱门拿了一听可乐往肚子里罐,没吞两口就觉得舌头冰冰的辣辣的,心酸的看看可乐罐。遥望坐在那里头扭向另一边的井愫,庆幸自己的蠢样没被她看见。
又喝了一口可乐,感觉差不多压好惊了,回到刚才的位子,状态怂怂的盘腿坐下,跟看上去没精神的井愫久久的眼神‘交流’着(木呆呆的四目相对)
路简放下心里的索求,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乏力的人,努力扮演着男生该有的勇敢利索的样子:“是不是困了,要睡午觉吗?”
井愫没有躲避,没有害怕,暖暖的笑着,抬起头含羞的看着路简的眼睛说:“没有困,只是在想你刚才要说什么”
路简口水都要吓出来了,用脑子尽力表现出自信坦然:“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晚上也留在这里吃晚饭”
井愫心想就这点事也要想这么久:“就这样了?可以啊”
明明回复了该有的答案,路简抓着头低吼了一声:“不是”。转而闭上眼,挤着眉头:“我想,就是想~~~”。又换了一个哭腔,睁开眼对自己弱智的表现,掐了一下大腿。
井愫抬着眼睛一直在等路简要说出来的那句话,期待是自己想要听的那句话。
整个语气缓慢温柔,像是在吐息:“就是想跟你正式告个白”,路简害羞害怕到眼睛不敢离开井愫,闭上嘴安静等待她的答案。
井愫把整个脸埋进膝盖,躲着偷笑,那是可爱的,风铃般的笑声。无论答案如何,路简此时此刻都松了一口气。
井愫春光满面的质问:“说好的告白,也没听见呀,比如呢?”
路简的智商又突然下降了:“恩~~~~恩!!!恩~~~~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告白好呢”
井愫听完不禁扶了扶晕掉了的脑袋,两条紧张的腿放松了盘坐着,心中经过了一番思考和挣扎,用调皮的声调说着:“比如,我喜欢你”,井愫笑眯着眼,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要大笑起来,笑弯了腰。
路简故作惊讶状撑大了眼睛提高分贝说“真的么,我愿意”还猛烈的点点头,啪的一声井愫把手压在路简脸上“愿意你个猪头啊”。路简“啊”的委屈了起来,井愫发现自己的过分觉得可笑立马伸过那只打人的手去揉搓路简的脸,把脸扭曲了型。
路简突然安静严肃下来,顺势抓着井愫揉搓在脸上的手,认真的看着井愫,眼里泛着泪花“对不起,都怪我不够勇敢,没能先说出口。”那一眼饱满深情“我喜欢你,恩~~,一定比喜欢更喜欢多好多点”井愫害怕这种严肃的场面,看着路简的眼睛,抽回手恐慌的转过头去傲气的说“啊知道啦知道了”。
井愫还是贪心的,她爱听,想听,听更多些。
两个人端坐好,路简愧疚,一定要再说:“重新来一下可以吗,哈哈,你好,我叫路简,本人今年24岁,还有两个月我就大学毕业了,我有自己的木艺人网店,可以自己赚钱养你,额...额..我应该算是一个木匠吧”路简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不自信,却是极其温柔,到这就戛然而止了,路简自己低下头觉得好笑,自己笑了一下,看得井愫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路简继续抬起头骄傲地凝望着井愫说“靠近你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明明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暴力、凶残、高冷的拳击手,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竟然会每天早起和妈妈一起晨练,爬山,买菜,总是笑的那么的开心。”
路简的言语间和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羡慕:“每次我在山上等日出的时候,一听到笑声就知道是你了,你一定遗传了你妈妈吧,你们母女俩的笑声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井愫45度的嘴角上只有满足,没有忧愁,没有责怪:“那不是我妈妈,只是隔壁的邻居阿姨”
路简惊诧自己一直以来的误解:“对不起对不起,弄错了弄错了,怪我怪我,自以为是”
“我怎么没有在山上见过你啊,哦,就一次啊”
“恩,因为你们都喜欢在平顶那里,再过去一点不是还有一条小路,沿着山脊走的,我一般都是在那边看日出的”
“哦,对了,那里才算是至高点哦”
“严格说来至高点的话应该是那边,不过和平顶上下落差也就这一米吧估计,只是山脉有点长”
两个人言语间平淡轻声下来,路简看井愫温柔的模样又说:“突然好想干一件事啊”
“啊???~”
路简:“想要给你做一个衣柜,里面放满你所有喜欢的衣服,一个不够再做第二个;想给你做一把椅子,躺的、坐的、摇的,只要你能想到的任何一种舒服的姿势我都能满足你;还想给你做一副你专用的碗筷;想给你做一把伞,在手柄上刻上你的模样,然后我握着给你撑伞,一手把你放手心里,一手把你搂在怀里”说完路简笨笨的挪着身子挪到井愫背后把自己的胸膛靠在井愫的背后。
还没从上一个惊讶撤回的井愫整个身子都在表现了惊吓,过度僵硬,各种鸡皮疙瘩,汗毛。
井愫无可奈何的捂着脸,松了喉咙里的那口气,瘫在路简胸前:“路先生,你该直接的时候吧,话说不出来,该矜持的时候,你非.......”
路简满足而尴尬的痴笑:“哦,那又是我的错,我不是怕跟刚才那样,万一又是你先抱的我,那我多没面子,所以这次我决定我先行动。”
井愫的内心是奔溃的,身后的这个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态度竟是如此的天壤之别,直接的时候这样的没脸没皮。想起拥抱这件事,最先抱的那一个人自然是路简了,在娱乐城散场的那次,害的自己在师兄面前丢尽脸。
井愫:“现在讲的这么理直气壮,争强好胜”
路简尝试性的去亲吻了一下井愫的头,亲完拿鼻子蹭着她的头发。井愫躲在路简怀里傻笑着,最后用后脑勺顶了一下路简的胸膛,从他身子里抽出身来,四目相视一笑,又转回路简的怀里,两个人像是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可能热恋加初恋的人们都是如此吧,傻傻的幼稚可爱,在此时却又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