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跟温瑾听得目瞪口呆。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剧本,那么她跟温瑾,都只是拿到了炮灰的角色,半路上就杀青了。
盛寒衾才是那个拿到大结局的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发展,知道所有人的未来。
“梁照凛呢?梁照凛跟沈唯一一直在一起吗?”
许曳更关心的这个。
情理之中,盛寒衾却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她关心的只有这个。
“你说呢?”
许曳轻笑。
这还用说吗?
婊子配狗,天生一对——哦,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人家两个怎么会不在一起呢!
大猪蹄子,老畜生,没人性!
“你呢,哥,你遇到了你的那个命中注定吗?”许曳神态认真。
其实比起梁照凛沈唯一这些人,她真的更担心盛寒衾。
这个人的偏执不输梁照凛。
为了她,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一直放不下,她不敢想。
“……遇到了,怎么会遇不到呢?”
他伸手捏着许曳的鼻尖,就算是顶着温瑾的壳子,还是挡不住想要跟许曳亲近的心思。
“不要太耿耿于怀了,不过是一次告白失败而已,我又不是死心眼,真的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他笑的轻松自若,顶着温瑾的壳子,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几分柔和。
是啊,告白失败,许曳想起来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那种紧绷的状态就是因为盛寒衾的告白吓到她了。
当然,不只是告白,甚至还差点被强吻。
她一直把眼前的人当哥哥,从来没有想过,这人对她会是那种感情。
现在听盛寒衾这么一说,她的心情却轻松了几分。
只要他幸福到老就好。
如果他过得不幸福,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盛寒衾抬头,没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苦笑。
温瑾看着两个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许曳没有那么轻易说服。
盛寒衾不由得有些苦恼,可是真的放任她跟梁照凛在一起,继续的重复着上辈子的路,他也是绝对不答应的。
“其实就算是不分手,你也应该回家了。”
“回家?”许曳想说她跟梁照凛就住在一起,现在说什么回家?
“是啊,回家。”盛寒衾十分有耐心:“你想想,梁照凛的外公外婆来了,你们两个没结婚,还住在一起,人家会怎么看,是,你跟梁照凛会认为你们两个的事情,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和你们无关。可那毕竟是梁照凛的亲人,梁照凛真的能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吗?要知道,老人都是保守封建的。你这样,夹在中间的梁照凛会很为难。”
“白爷爷白奶奶挺开明的!”温瑾忍不住开口。
盛寒衾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让温瑾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临死前的那一段日子,连忙噤声。
“所谓开明,其实都是给别人看得吧,事关自己的子孙,除了那些真的没心没肺的父母,谁能做到真的无所谓,要不然,人家老人也不会急匆匆的跟过来不是?”
许曳点点头:“嗯,那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如果梁照凛回来,肯定不会让她走的。
盛寒衾连忙帮着她收拾东西:“你回家住,还是去我那里?”
他想到许曳的邻居沈葳蕤,要避免许曳将来承受更大的伤害,远离梁照凛只是第一步,最好跟许宛如盛重远以及所有的沈家人划清界限:“你还是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我去你那里干啥?直接回我自己那里就行。”
盛寒衾这会儿已经想好了说辞:“你看看我们两个现在这样,也需要人帮着打掩护,你没事,随随便便就能遮掩过去,我们两个要怎么办?万一一个不小心露馅了,还不要被人当成神经病拉走!”
许曳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再次崩溃捂脸:“这都算什么事啊?你说你怎么就跟这个王八羔子换了身体呢?”
温瑾:“……”
……
“……我们当时在电梯里,然后忽然看到一道白光闪过,电梯停了,我们晕了,醒来之后就成了这样了,然后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盛寒衾平铺直叙,像是背课文一样,毫无感情。
许曳心里分析着是不是跟那个系统有关系,不过现在已经无从查证。
温瑾是生无可恋,坐在后座上,低着头跟受气包似的。
这会儿三个人支开了所有人集体从医院里逃出来了。
唯一一个没有外伤的许曳开着盛寒衾的车正往盛寒衾家里走。
其实依照温瑾的意思是开他的车。
他那个车可比盛寒衾的车要好多了,无奈许曳嫌弃的厉害,他也没有话语权,只能鹌鹑一样的缩着。
“可是就这样出来能行吗?你……”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上的那张脸,许曳还是觉得别扭:“们应该住院,要知道,真的有什么情况,咱们根本处理不了的。”
她担心他们两个的身体会有其他的状况。
盛寒衾正要说话,温瑾却忽然从后面凑了过来,一脸笑意:“许曳,你关心我,是不是就代表原谅我了?”
盛寒衾冷哼一声,许曳撇嘴:“你想太多了,我关心的不是你,只是你的身体而已,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你早躺在太平间里了!”
温瑾再度萎靡的缩了回去:“其实你也应该原谅我了,我都死过一次了,你看看,我都不跟杀人凶手计较,你还跟我计较什么?”
“好啊?你现在跟我好好计较计较,卸胳膊卸大腿?挖心挖肺挖眼珠?抽筋扒皮随便你!我随时欢迎!”盛寒衾回过头来看着温瑾。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身体零部件缺了哪一个!而且谁知道万一哪天换回去了呢?”
换不回去糟心,换回去倒霉!
温瑾闭上眼睛,生无可恋。
可又不甘心,还是想要帮着好兄弟扳回一局。
“其实许曳,你有没有想过,阿凛上辈子对你那样,正是因为喜欢你,他那个人你知道的,多偏执多别扭啊,以前生怕自己重蹈他母亲的老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盛寒衾不也说过,后来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他当场崩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