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跟着两个人走了,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盛寒衾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秦述本来正在跟人说话,一回头看这两个人都走了,连忙询问导演怎么回事,项友儿余老师也凑了过来,闻弦歌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导演合了合眼皮,遮去了眼中的担忧:“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人要跟许曳谈合作,你也知道,她现在水涨船高么!”
“谈合作?不跟她的经纪人谈,跑到这里来找她本人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这么轻松的就将人带走了,对方的来头很大吗?”
见导演不吭声,他偏着头问道:“大得过梁照凛?”
詹导笑道:“大得过吧!”
他不再搭理秦述,转过身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想了想掏出了手机,给梁照凛去了个电话。
……
许曳一路跟着两个人来到剧组外面,正要上车,丁盼盼后知后觉的追上来询问是怎么回事,被她笑着打发回去了。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转身看着盛寒衾,正要说话,盛寒衾却抢先说道:“您好,我是她的哥哥,她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对方斟酌了一下道:“这里谈话不方便,我们只是来请许小姐回去协助调查的,您不必担心。”
“行了,哥,没事的,我又没做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忙你的去吧。”许曳上了车,跟着两个人走了。
秦述追出来,看着愣在那的盛寒衾,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他不傻,詹导的神色不对劲,盛寒衾跟许曳的神色更不对,分明不是詹导说的那样谈合作的那点事。
盛寒衾迅速恢复了冷静,打发了丁盼盼回去。
拿出车钥匙,直接往外走。
“穿制服的!”
秦述“啊”了一声,陷入了更大的疑惑当中。
“不是,不对劲啊,许曳老老实实的拍戏上综艺,一心搞事业,最近没听说她有什么事情啊?”
“我找人打听一下。”
盛寒衾说着话已经拿出了手机。
被秦述拦住了:“你别病急乱投医,先去看看怎么回事,许曳毕竟是公众人物,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别回头帮了倒忙。”
盛寒衾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放下手机,启动汽车,追着许曳上的车过去。
……
对方一路上讳莫如深,许曳也不多问。
她自问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是很担心。
车子在人家的大门口停下,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汽车。
从车上下来,关研立刻走了过来,跟两位同志打了招呼。
许曳这才开始担心,关研在这里,莫非是梁照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有心想偷偷问问关研,却不想对方看的紧,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进去了,两位同志却被叫走,一个年轻的女同志领着许曳去了会议室,很客气的询问许曳要喝什么,比之前那两位男同志的态度还要好。
许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再次向关研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关研正要说话,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
是梁照凛,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气势精悍而圆滑,矛盾的很,看起来像是个头头脑脑。
梁照凛给双方做了介绍,许曳站起身来跟人家握手问好。
心道自己的眼力还不错,果然是个头脑。
梁照凛能跟人家一起出现在这里,看起来他没有什么大麻烦,许曳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之前的那两个男同志再次出现,站在了对方的身后。
“许小姐,你不要害怕,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一桩命案,现在首先需要您做的,就是去认领一具尸体。”
尸体?
许曳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从会议室里出来,几个人跟盛寒衾走了个对头碰。
看着被梁照凛全在怀里的许曳,盛寒衾的担心还是盖过了其他所有,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那个头头下意识的看向梁照凛。
盛寒衾也不等梁照凛说话,直接自我介绍:“我是盛寒衾,是她的哥哥。”
这个时候,什么都重要不过一个许曳。
对方恍然大悟:“哦,那这样,盛先生也过来看看吧。”
盛寒衾惊疑不定,他们被带去了停尸房。
肃冷的环境让许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盛寒衾正要上前,梁照凛将人搂的更紧了一些,已经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许曳的身上。
“您要做好心理准备,许小姐。”
对方的语气很凝重。
许曳的心里乱糟糟的,这种地方她第一次来,也实在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命案会牵扯到自己。
一具尸体停在地中央,脸上的白布被揭开,许曳被吓得捂住了眼睛,就连盛寒衾跟梁照凛也不由得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脸青肿不堪,有些伤口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死者死亡已经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是在郊区的山上找到他的,当时是……”
对方说的话,许曳逐渐听不进去了。
她盯着那张脸,目不转睛.
骨子里渗出一股子寒意来.
总是面目全非,她还是能认出来那是罗良友.
原身的父亲,那个暴力狂,那个本应该离开这个城市回到老家的人。
此时此刻,正躺在那上面,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剥落。
一点一点……
一层一层……
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许曳被带去了审讯室.
就算是梁照凛,该走的司法程序也还是要走的。
许曳捧着热水,坐在对面的是之前带她来的两个男同志之一,还有一个面目和善的女同志。
先是一番好言安慰,直到许曳表示没事,他们才正式开始询问。
许曳讲了原身从小到大的经历,讲了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以及那次唯一的一次跟他见面发生过的事情。
家庭暴力,生而不养,这样的一个人渣,实在是激不起半点同情心。
许曳讲了当时冲动之下动手,捧着水杯的手直哆嗦,脸色苍白,牙齿磨得咯咯响,整个人都像是陷入在痛苦的回忆中,让人能轻易的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恐惧,与痛苦:“我当时没忍住,真的没忍住,小的时候也就算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从我挣钱开始,经常给他汇钱,可那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填也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