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鸡蛋糕吃净了,梁照凛放下碗,终于开始吃别的了。
吃得干干净净的骨瓷碗放在许曳的面前,一切不言而喻。
许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叹气。
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将骨瓷碗送回厨房去,厨师看着空了的碗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鸡蛋糕已经出锅了,现在看来也没有端出去的必要了。
许曳拿起羹匙,吃了一口,对着他竖竖大拇指:“好**********挑细作,确实好吃,只是又不单纯的只是鸡蛋糕的味道,让她想起了《红楼梦》里的茄鲞,不知道刘姥姥吃那个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感觉。
他的赞扬让大厨的心情好了一些:“不是我的错,只是我之前做的不是梁少想吃的。”
归结于雇主的口味,总比自己学艺不精要好得多了。
许曳点头。
外面梁照凛在叫人,许曳不能多说,连忙走了出去。
“梁少,您叫我。”
“嗤——你聋了?没听见?”
语气不善。
梁照凛的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蒸鸡蛋糕的时候,她在厨房泡着,他就不说什么了,可送个碗而已,进去就不出来了。
想不想看到她是他的事情,她躲着他就是不行,哪怕是无意的。
手指敲着桌面:“佣人,佣人的职责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这个作精,许曳楞眉楞眼的看着他,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这职业她又没做过 ,不过想来跟服务员差不多吧应该,如果要求再细致一点,那就是一个妈了,还是一个孩子处于叛逆期的单身妈妈。
年轻的单身妈妈许曳,目光扫了一下桌面上的菜,连忙开始剥虾,挑鱼刺。
白色的虾肉放在梁照凛的盘子里,叛逆又嚣张的儿子看着为着自己身前身后转悠的她,再也没有说什么。
许曳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嫌弃。
就这样的性格,漫画的结局竟然是HE而不是BE,看来女主沈姑娘真的是抖M无疑了。
原来斯德哥尔摩真的能发展成爱情,也是神奇的一笔。
梁照凛放下筷子,许·女仆·曳连忙端来清茶和水果,放在茶几上,电视挑到经济频道。
然后去收拾餐桌,收拾完餐桌,看到梁照凛活动了一下肩膀,马上过来给人家做按摩。
这样殷勤备至的伺候果然让梁照凛龙心大悦,许曳抓紧机会,趁着这个人的心情好,赶紧说了明宸的事情。
“他怎么了?”梁照凛想起因为这个人自己才踩上蜘蛛的,心情顿时不那么畅快了,他动了动脚,这一天都有一种被蜘蛛咬穿脚底板的感觉,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太丢人了,尤其是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出来。
梁照凛一向是装逼好手,他只要是恢复到面无表情,许曳就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不过还是能捕捉到他心里的那点不高兴。
许曳斟酌的更仔细了一些,方才说道:“他以为您在生他的气,要像封杀乔薇那样的封杀他,他害怕了?”
“我为什么要封杀他?”梁照凛只觉得莫名其妙:“我要是想追究他,当时就追究了,有仇不报,我怕他什么?”
许曳挑了挑眉毛,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正想说点什么,再打个溜须,却又被人捏住了下巴。
“所以,你今天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只是为了他的事情?”梁照凛似恍然大悟。
当然是为这个,不然谁会上杆子送死?又不是你的女主角,天生有被虐的癖好。
不过说实话容易凉凉,许曳当然不会自己找死,轻轻地握住那只爪子,解救自己的下巴,伏在梁照凛的膝盖上,将下巴垫在上面,轻声道:“主要还是想要见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护着过,您不知道,我的心里这一天都是酸酸胀胀的,感激老天爷,怎么就能让我遇到了您,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让我……让我……”
她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哽咽,这些话她说的半真半假,梁照凛护着她了,梁照凛护着她的目的也不纯粹,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被这个人护在了羽翼之下,第一次被人保护,院长妈妈对她好,可院长妈妈也还有别的孩子要照顾,遇到事情了也要讲究公平公正,是真的没有人,会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护着她的。
她这人天生慢热,真情实感总要发酵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有所反应。
眼泪滴落在梁照凛的腿上,隔着一层布料,梁照凛都能感受到温热。
这让梁照凛有些不自在。
“我只是护着我的东西!”
他的声音有些僵硬,梁少一贯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人,要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将人推开的。
只是当那只手落到许曳的肩膀上的时候,就自动转推为拍了,笨拙又不情愿的安抚对方。
力气用的大了点,许曳差点没被他拍倒了。
许曳干脆将他的两只爪子都握在手里,轻轻的摇头道:“对您来说,可能是没什么区别,可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梁照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手被握住,那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又来了,只是许曳的手细软又温暖,有些似曾相识,竟然让他一时间不想挣开。
索性由着她握着。
心思却飘到了好远。
记忆中也有被人这样温柔的握着手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都记得不真实了。
恍惚间竟然觉得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时候。
“我问明宸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只是因为我得罪了人,而连累了他,我过意不去,他惴惴不安,觉得得罪了您,这个圈子里可能再也混不下去了,这些年的努力,和未来的梦想,可能都要化为乌有了,我不忍心。”
“我没有要封杀他。”梁照凛的声音有些飘渺,就像是他的记忆一样。
“您不用说封杀他,甚至您都不用表态,他和我闹出了绯闻,别人就会自动认为他是已经得罪了您,为了讨好您,为难一下他,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许曳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也明白了为什么明宸这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
她暗恨自己太笨,对这个圈子不陌生,竟然一直没想明白。
女孩仰着头注视着自己,眼神茫然又虔诚,细白的颈子微微扬起,好像轻易就能折段。
衣服包裹的太严实,露出的这一段脖颈就格外的吸引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梁照凛反握住对方的手,另一只手也抽了出来,轻轻地摩挲着那段脖颈,深邃的眸子透漏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