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俊美自然是不敢和梁照凛的秘书叫板,敢怒不敢言的跟许曳说了再见,将丁盼盼叫到外面又是一番叮嘱。
丁盼盼回来的时候一脸的一言难尽:“莫哥真是越来越唠叨了。”
许曳挑挑眉毛:“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她人还是虚弱的,说话气息不足,不过精神却很好。
这一刀已经挨了,后悔是可以有的,可也不能一直活在后悔里,有这个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好好的休养生息,这个人从小到大经历的太多,早已经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最不怕的就是生活的重创。
所以,当下午白麓眠和温瑾过来探病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听着有声小说的许曳的时候。
本来早已经打好的腹稿根本没了用武之地。
他们原本以为梁照凛抽风,不肯过来看许曳,这女孩肯定现在特别失落。
就算是没有失落,也应该是闷闷不乐的。
结果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看见他们还能笑出来。
“谢谢你们的花,很漂亮,盼盼,将花插起来。”
两束空运过来的珍贵花卉被丁盼盼接了过去,不过没准备花瓶,小护士连忙自发的说道:“护士站有,我去取两个来。”
说着就跑出去了。
莉莉安跟两个人问了好,去给两人沏咖啡,她堂堂大公司老总的贴身秘书,沦落给一只金丝雀沏茶倒水打零工,丝毫没有怨言,职业修养可见一斑。
许曳打量着莉莉安离开的背影,奇怪,专业素质这么过硬的女秘书在原漫画里却一直屈居于乔茜之下,可见剧情君的莫名其妙。
她请两个人坐下。
“阿凛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来不了。”白麓眠坐在沙发上给许曳解释,心里却有一丝怀疑,自己这样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
这个女孩,好像自从他们进屋之后就没有问起过梁照凛。
医院里太素净,这个时候的许曳就喜欢一些鲜艳一点的颜色,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两束花上,听到白麓眠的话,茫然扭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连忙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他忙,他忙他的,我心里知道他是关心我的,这就足够了。”
她摆出一副懂事的表情,实际上内心正因为梁照凛的不出现,而感觉轻松。
面对一室素白就已经够压抑了,再面对那样一张冰山脸,想起上次梁照凛住院的时候自己被耍弄的经过,许曳觉得那认真的来了自己会外伤转内伤,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而且真的就是不来才好,要是来了,丁盼盼跟小护士肯定不能这样轻松自在的和她有说有笑。
只是她说的太过痛快,让白麓眠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看向温瑾,想要从他那里找到共鸣。
温瑾却只看着许曳,询问她的伤势。
“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她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一刀能刺多深,都是有限的,我就当是割了个阑尾,顶多一个星期,就可以继续去剧组拍戏了。”
她觉得这些人有些大惊小怪,想当初自己割阑尾的时候,手术后第三天,就能下地走了,第七天,就可以开着电动车去见工了。
这个伤,比那个伤也严重不到哪去。
白麓眠心里觉得不对,这样的她跟之前在梁照凛面前那个柔弱无助的小白兔似乎完全不同。
“那也不能大意,一个星期,你最好还是遵医嘱,医生让你出院的时候你再出院。”
温瑾笑道:“至于拍戏,更不用着急,反正这部戏的投资人是一定不会在乎亏钱的,你这一刀,绝对比让他赚了几个亿的意义还要大。”
不然的话,昨天晚上也不会莫名其妙的醉酒,今天早晨,又罕见的跑去祭拜他的母亲。
温瑾看着许曳,目光温和,心里则是暗暗揣度着许曳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温少,话可不是这么说,我能耽误的起,梁少能耽误的起,可是剧组的其他人耽误不起啊,拍摄计划放在那,其他的艺人的通告和计划也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像是明宸那样的,可能计划都要排到后年去了,我耽误也就算了,耽误人家,多不好啊。”
她说话太多,有点咳嗽,端了咖啡过来的莉莉安面对这两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赶人离开。
好在两个人识趣得很,温瑾收敛的比了比手指头给她点了个赞:“负责任。”
许曳脸红了,她现在实在是担不起这三个字,这个剧组,就数她请假最多了。
小护士拿着花瓶进来,带着护士长的指使:“探病时间不能过长,打扰病人休息。”
护士长是看着这两个人过来的,知道住在这个病房的人都不是一般身份,怕小护士不敢要求人家离开,特地下的死命令。
白麓眠温瑾知道分寸,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出了病房,进了电梯里,白麓眠终于提出了心里的那个疑问:“这个许曳,这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直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啊。”
温瑾摇摇头:“她这个人呢,就这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咧咧的,也就只有在阿凛面前才不一样吧,不过女孩子嘛,都有多面性的,在喜欢的人面前,羞怯一点,柔弱一点,才正常吧?”
他短暂的相亲经历,让他实在是给不出更好的答案。
“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白麓眠蹙着眉。
“哪里不对?”
“想不出来。”
“切!”
温瑾对白麓眠这样的担心表现的十分不以为意:“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担心,这两个人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主动权其实掌握在阿凛的手上,许多事,不是看许曳怎么想,而是要看阿谨怎么做。”
“可她住院,阿谨不过来看,我总觉得她没有那么失落。”
有说有笑的,还听书看花,情趣到是一点不少。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掩饰呢,掩饰自己的失落,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怨妇的那一面来,你换个角度想想,那个病床上躺着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怎么做,明知道那个男人没有那么在乎自己,难道不是应该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尊严吗?不过大白,这么看,我怎么觉得阿凛那么渣?”
温瑾才是彻底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