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需要整理,林子烟熏的不舒服......现在的情况是,他们需要找新的住的地方。可如果去最近的小镇,离林余村又稍微有些远,不方便及时掌握林余山上的情况。
最终,路夜白与易田卿异口同声:“住林余村。”
易田卿得意的看向路夜白:“多少年没有跟你这么默契了。”
路夜白没他那么兴奋:“走吧。”
同一时间,林余山上正在医生意见不小的事。
路夜白等人离开后,文君榕吩咐人找来老高,问他是不是他昨夜派人两次偷袭路夜白他们。
老高承认的很干脆:“就是我!”
文君榕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说过路夜白不好对付,在有十足的把握前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吗?”
老高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发出突兀的声响:“老子偏要去动他!老子没你胆子小,什么不好对付,他不也就两条腿两个拳头吗?老子没看他长了三头六臂,怎么就动不得了?!是你怕了吧!”
文君榕身后站着的刀疤脸上前一步,老高瞥见,声音更高:“老子说错了吗?刀疤脸,你敢跟老子动手!”
文君榕拦住刀疤脸,对老高淡淡道:“你去动了又怎么样?杀了哪一个?本来路夜白没打算这么快上山来,你这一动叫大家都非常被动。”
老高吼道:“放屁!如果不是你放他们走,就凭他们几个,咱们兄弟一人一刀也把他们砍死了!现在你还有脸来说我!”
文君榕道:“我知道自从老寨主去世将寨主的位置传给我你一直不服气,但如果你想找死,别拉这些兄弟垫背。”
老高气的脸红脖子粗,再要争辩,文君榕以手制止他:“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没用的,现在我需要你回去约束好你的兄弟,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再轻举妄动,如有再犯,家法处置!”
老高气哄哄的走了,文君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回头叫来刀疤脸,低声吩咐几句,刀疤脸也随之离开。
十年前,老高从上林余山从一个守门的做起,到现在受到老寨主的器重,将林余山很重要的西面上山的关口交给他看管,绝不是仅仅只凭个头大能吓唬人,如果真的比试,他这一身硬功夫,山上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但今天竟然输给敬王的手下了,这让老高觉得在文君榕面前很是丢脸,因为输了这一次,使他觉得被文君榕瞧不起,这才敢不分前后辈的训斥他。
老高回去后就去了武库练武,陪他练武的弟子今天很难熬,因为师父明显有气,下手明显比平时重很多,也明显不是为了传授他们武功,纯粹是有气没处撒,拿他们撒气。
不到半个时辰,被老高不停吼着拼劲全力的弟子们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畏畏缩缩的不想再上去找打。但老高火气还没耗完,冲徒弟们喊:“愣着干什么?上啊!”
弟子们面面相觑、愁眉苦脸,正犹豫着是不是咬着牙再去挨一波打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小胡子。
这个人姓胡,身材不像他们高大结实,也不像身材不高大结实的寨主那样长着中原人的脸,他身上最显眼的就是他脸上那两撇胡子,所以寨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称他为小胡子。
听说小胡子两年前到山上落草为寇,听说是因为家里交不起佃租,被地主和府台勾结害死了爹娘,剩下他一个人没地方可去,就来了林余山落草为寇。
小胡子孑然一身,刚开始到山上的时候,还不在他们西门这里,而是在上山正门南门当时的老寨主弟子的手下的小兵,后来找人说了情,就到了西门这里仍旧做小兵。
但据说这人足智多谋,所以很快得到他们这里的老大老高的赏识,跟着老高做了常随,这不知道引来多少弟子嫉妒。很多拜老高为师的弟子们就很不服气,论资排辈还是按资质排列,都轮不到他刚上山两年,除了会拍马屁,什么都不会的小胡子去当常随吧?所以老高手下的人明面上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实则暗地里很是瞧不起他。
小胡子当然听说了今晚的事,当时路夜白几个人来得突然,他听到消息后跟着其他人也匆匆忙忙的去看什么情况。当将场上所有情况看在眼里,他没有多留,悄悄退回去了。
所以现在当然知道为什么老高会这么生气。
其他弟子虽然平时都不喜欢小胡子,都孤立他,但不得不承认,小胡子是西门所有人里最懂老高心思的人,所以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都盼望着他能不能像个什么办法能让老高赶快放他们走。
小胡子对鼻青脸肿的弟子们可怜巴巴的眼神视而不见,但他这次来找老高确实有事要说,所以不能留他们这群没什么用的人在这里碍眼,所以眼神示意老高让他们快走。
老高看出小胡子有话要说,便不满的对他的那些弟子道:“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功夫一个个都没练好,还不赶快滚回去练功!”
弟子们被骂的灰头土脸的赶紧跑了,很快,练功房只剩下老高和小胡子。
老高心情不好,所以不耐烦的对小胡子道:“有话快说!”
小胡子看了看老高不不高兴的黑脸,试探道:“属下知道高老大受了委屈,十分想替老大分忧解难。”
老高没听到实际意义的话,瞪他一眼道:“有话快说!”
小胡子唇角微挑,道:“小的今晚也跟大人去见识了那位江湖上传闻无人能敌的路庄主,果然非同一般。”见老高就要变脸,小胡子赶紧又道,“不过比起老大,还是比不上的。”
老高听后心中一喜,但他也能感觉到这话说来是骗他的,因为今晚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他败给了路夜白的手下,连路夜白的衣角都没沾到一片。
“胡说八道,老子今晚败了,而且败得很难看!”
甩开那些弟子后,老高最终自己站了起来,虽然不太容易,但还是凭他自己的本事站起来了——这让他以为自己还不算输得彻底,心情好那么一点。
小胡子凑上前道:“江湖人尽皆知,路夜白的影暗卫中都是江湖好手,大多都是超一流高手,很难遇到对手。但影暗卫的武功路子都走的是招式和内功,很少有专门练外功的。”见老高脸色缓和,小胡子继续道,“别说影暗卫的人不练外功,就连那么大的江湖,都没有几个人练外功。”
老高当了山匪后,一心在山头守好门,练好武功,对外面的事了解得并不多,所以一听小胡子这么说,而且说得好像十分肯定,先信了一半:“你说的是真的?”
大鱼好不容易上钩,小胡子自然不能放它逃走,更加真诚道:“老大如果不信的话,小人去找两个江湖人来,老大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老高摆摆手,他没小胡子那么多心眼,听他都愿意找人对质了,自然说的是真话——怎么会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撒谎呢?何况是他的手下!
“不用了,你是我的常随,老子不信你信谁?不过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只会记得老子被打败的事。”
小胡子“提议”道:“以前老大为林余山可没少立功,前三次朝廷派兵围剿,如果不是老大吸引了大多兵力,这三次朝廷失利怎么会那么容易?所以,老大不用担心,待明日小人与其他弟子去向别的底子解释清楚就行了。”
老高却完全不这么想:“练武之人自当用实力来说话,怎么能像个娘们儿似的叽叽歪歪?”
小胡子“由衷”称赞道:“还是老大想的周到!”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可刚才来的路上小人听说寨主严令所有人都不能再对路夜白等人轻举妄动,否则家法处置呢!”
老高不屑道:“老子在山上跟朝廷的兵拼命时,那臭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老寨主临终前曾当着我们东西北三个寨主的面说过,要文君榕那小子多听我们的话,现在老寨主才过世多久,臭小子竟然教训到老子头上来了!”
说到气处,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顿时砖泥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坑,被吉落的砖屑泥屑沿着墙壁“簌簌”落在地上。
小胡子煽风点火道:“话是这样说,可去年北门老大因为强娶一位小丫头就被寨主教训得不轻,难说不会跟老大来真的。”
老高“哼”道:“我们几个早不满文君榕这臭小子蛮横专制,如果他这次敢跟老子来硬的,也别怪老子对他不客气!”
小胡子道:“那老大准备怎么做?”
老高道:“文君榕不是不让老子动路夜白的人吗?老子偏要动,他文君榕不敢做的事,老子就做给他看!”
小胡子道:“可是老大,路夜白武功实在厉害,连黑白双煞联手才能跟他打个平手,如果我们不想点办法取胜,失败了,恐怕会别别的老大和他们的弟子笑话。”
一般动脑子这样的事老高都是交给其他人,以前是他的弟子们,后来意外发现小胡子很擅长出主意,而且多次都是投了老高的心意,所以渐渐地老高也就依靠惯了他,所以问他问的更多。加上现在他身边也没有别的人,所以就随口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小胡子笑了下,凑近了些道:“既然路夜白和他武功很好的手下咱们拿不住他们,那咱们就找能捉住她的人下手。依小的看,路夜白很是在意他的夫人,如果咱们要是将他夫人捉了,恐怕没有他不愿听的,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