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下子倒在地上,左手按着右手,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咬着牙,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陆晨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孩,笑了笑,从他旁边跨过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算是扯平了。”说完陆晨就这么缓缓离开,留给男孩的是一个看起来全无防备的背影。
但男孩也只能就这么看着他离去,根本没有任何复仇的想法。
陆晨走了,他有自己的目的地,他也期望男孩再次向他动手,这样自己就好下杀手了,可惜男孩从始至终没有动哪怕一下。
巷子里再次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
他眼神里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死寂。
是啊,自己的右手废了,本来就灰暗的前途现在就算是让一个最乐观的人来看,也是望不穿的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阵阵脚步声传进小男孩的耳朵。
他缓慢地转过头去,只能看清来者的下半身。但即使如此也让他陷入绝望。
他眼里流出了绝望的眼泪,他知道自己完了,生命的最后,他想起的是自己在贫民窟的家,以及家中自己的瞎眼奶奶,自己如果走了,谁来照顾她呢?
孩儿不孝,如有来世,再报您养育之恩。
即使带着强烈的不愿,他也迎来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这个男孩最后只能化为一堆飞灰,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便再也没留下一点痕迹,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他,又有谁会关注呢?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不会有人关心他是否还活着。
但最起码,他终于自由了,他可以自由地在风中飘动。
陆晨心有所感,回头一望,他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前进。
“先去赛场那边等着吧,等到晚上,嗯,就这样。”陆晨自言自语道。
良久后,傍晚。
祁阳城的秋天,傍晚的落日与头顶的飞鸟构成了一幅美景,而那些随风飘落的枯黄落叶,则是最具意境的点缀。
街道披上了淡金色的外衣,陆晨行走在前往赛场的路上,耳旁能听见周围的各种声音。
玩了一天劳累无比的孩子的笑声,夫妻之间斗嘴声,肉铺老板打烊关门的声音。
陆晨只感觉自己对于人生百态的看法越来越细致,自己的剑意也变得越来越凝实。
陆晨背着轻翎,他的每一步都轻如羽毛坠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感觉到自己和周围人确实的交融在一起。
这是一种十分美妙的状态,假如这一条路没有尽头,也许光是这么走着,自己的剑意就会登峰造极。
可惜,美好的时光是会结束的。
赛场是祁阳城内占地最广的建筑物,历史悠久的竞技场。竞技场的观众席上可以容纳将近一万人,而这座祁阳城人口也才几十万罢了。
不知为何祁阳城主这次以极低的价格出售门票,以至于观众席人满为患。
陆晨在入口停下,不为其他,只因为一个男子拦住了他。
男子满脸不耐烦地问道:“门票,亮一下。”
陆晨笑了笑,说道:“我没有门票。”
男子闻言,冷笑一声,然后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般,说道:“那就快滚,今晚的位置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没有票不可能放你进去。”
陆晨闻言失笑,说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是来参赛的。”说完就想走进竞技场。
门卫只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于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伸手推搡陆晨,想把他推倒在地,这样一来想必他没有面子再待下去了。
这点小动作在如今的陆晨看来自是一清二楚。
他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是我太温柔了?”然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门卫就看见陆晨举着剑,剑尖正指着他的喉咙,距离约一指。
男子大惊失色,脸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显然是害怕极了。
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大家也对陆晨的实力惊讶万分。
陆晨只闻到一股骚味,然后皱了皱眉头往下看去,果然那骚味是从男子身上飘出来的。
陆晨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入竞技场,再也不顾众人。
“这是谁?四大选手里好像没有他啊?”
“实力如此强横,难道说,是来打擂台的?”
“看来今晚比我们想的还要有意思呢,快进去,先占个好位置才是重中之重啊!”
“兄弟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就先进去抢位置了,哈哈!”
“臭小子,敢偷跑?”
人们便一股脑的涌入竞技场,那名尿裤子的门卫虽然感觉脸上烧红,但是要务在前,如果自己现在跑了,事后怕是起码五十大板。
他也只能强忍着湿漉漉的裤子的不适,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变得十分卑微。
但众人也是光顾着入场,并没有人在乎这个怂货的改变,验完票就直接入场了。
一入场大家就在寻找陆晨的身影,就在大家四处寻找时,群众之中一人指着场地角落,大喊道:“他在那!”
众人纷纷望去,这才发现陆晨此刻一语不发,整个人站的笔直。
额前乱发随风飘扬,一身单衣,背负着长剑,双眼紧闭,独自站在场地里,这就是陆晨。
众人顿感无趣,傻傻的站着再有风度看着也没意思啊。
但有人不死心,觉得陆晨一定会干些什么,所以就这么一直盯着陆晨。
时间过得很快,可谓是眨眼而过,转眼之间到了晚上,四周点起了火把,把竞技场照的亮如白昼。
整个观众席熙熙攘攘一大片人,早已坐的是水泄不通。
一个壮汉赤裸着上身,身上画着古老的战纹,随着肌肉的动作显得甚是狰狞。
他来到一面大鼓前,这面鼓光是高度就有两人多高。
壮汉拿起鼓锤,身上五个灵力节点闪烁之中壮汉把鼓锤一阵一阵的敲在鼓面之上。
咚咚声响彻竞技场。众人只感觉热血沸腾,陆晨也是微微诧异地睁开眼,瞥了远处的战鼓一眼,略感兴趣地说道:“呵呵,比我想的还有意思,对这个比赛,我越来越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