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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希望

一轮残月悬挂在夜空之中,幽幽月光溢满虚空,月辉如潺潺细水一般在空气之中流动着,这个世界仿佛变成了由月光构成的海洋一般。

幽然月光照射在维斯蒂亚银白色的发丝上,银发似乎在回应着月辉,泛着乳白色、迷人的光芒。

被月辉包裹住的维斯蒂亚在闪闪发亮着,就如同散发着荧荧幽光的萤火虫汇聚在维斯蒂亚身上一样。

此时,万籁俱寂,唯有夏虫在鸣叫着,星辰在闪耀着,月光在流动着,一切尽显谧静与美好。

“啊欠!”忽然,维斯蒂亚不顾氛围地打了一声喷嚏,瞬间,这份溢满了美好的诗意烟消云散。

冰冷刺骨的夜风在肆无忌惮的吹刮着维斯蒂亚。

在这浩瀚星空之下的空旷训练场中。

“三……笠……算你狠!”维斯蒂亚牙齿在打着哆嗦,身体蜷缩成一团,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就这样地靠着身后冰冷的木柱子,颤颤巍巍的嘴唇在不停地抱怨着三笠。

此时,维斯蒂亚一个人正忍受着寒冷与孤独地躲在木头搭建的瞭望塔旁。

至于原因嘛……则是被重重地来了一记肘击,只能落荒而逃的维斯蒂亚认为自己不能屈服在三笠的淫威之下,于是便又去作死了。

于是乎,这一次,三笠连装也不打算装了,直接将维斯蒂亚连人带衣服的丟了出来,并用着那副冰冷至零点的表情,如同刀刃般锋利的眼神,对着维斯蒂亚威胁道:“如果,你还敢回来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嘭!”的一声关门声在维斯蒂亚脑海里不断荡漾着。

感受着凛冽刺骨的风地吹拂,孤独寂寞的长夜,便开始了。

……

而此时,在宿舍之中,艾伦、阿尔敏、贝尔托特,以及莱纳一同坐在床上。

“拜托了,我听说你们两个也做的很好!”艾伦一脸急切和诚恳的向着莱纳与贝尔托特请求着。

“抱歉……”莱纳环抱着手臂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有些惭愧的说道:“我想不到那个悬挂的动作有什么诀窍,好像没办法给出你期待的建议。”

“这样啊……”艾伦暗暗叹息一声,缓缓低下头,似乎有些失落。

“明天只能赌赌运气了。”阿尔敏不知道怎么安慰艾伦的说着。

“喂,你们俩个,也是从那个西甘希娜区来的吧。”这时,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贝尔托特开口问了一声。

“对,没错。”正准备打算起身离开的两人又坐了下来,回应了一声。

“那你们应该也知道巨人的恐怖之处吧。”贝尔托特接着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想要成为士兵呢?”

听到这个问题,艾伦与阿尔敏互相对视了一眼,紧接着,阿尔敏回答道:“我和艾伦不一样,并没有直接感受到巨人的威胁,我只是……一想到现在依旧存在着王强制执行的那种胡来的夺还作战,我就觉得坐不住而已。”

“这样啊。”贝尔托特点了一下头。

“对了,你们两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接着,阿尔敏询问一声。

“我和莱纳……”贝尔托特抱着双膝,默默低下了头,眼睛里闪烁着怯弱的光芒,他回答道:“来自玛利亚之墙东南,深山中的村庄。”

“那里是……”阿尔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有点慌张了起来。

“嗯,和那些沿河地带的繁华城镇不同,巨人的消息并没有马上传过来。”贝尔托特一边讲述着,一边抬起头来,继续说着:“毕竟巨人的入侵比消息来得还要快,就在黎明时分,家禽的嚎叫声比以往还要厉害,有种没听过的响声变得越来越大,当我发觉那是什么东西的脚步声时,急忙打开窗户一看……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巨人恐怖的嘴脸……在这之后,有些记不清楚了,大家都非常的混乱。”

“喂,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这时,莱纳插上一句。

“对不起……”贝尔托特身体在打着哆嗦,他的双瞳在颤抖着,他用着充斥着恐惧与害怕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总之我想问的就是……你们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吧。”

“他们?”阿尔敏疑惑一声。

“就是那些,还不知道巨人恐怖之处的人。”贝尔托特解释着。

“喂。”这时,莱纳伸手抓住贝尔托特的肩膀,用着眼神向他示意着,似乎让他别说这些了。

“我们去另一个地方说吧。”莱纳又看向了艾伦,提议一声。

“嗯!”

……

“啊~~长夜漫漫~~寒风似刃~~大地如俎~~啊,可怜身上衣正单~~寒风凄冽人悲凉!”

维斯蒂亚表情中满是忧伤地抬头望着月牙儿,一脸的怅惘,嘴巴里正哀声吟唱着莫名其妙的歌。

“啊!这华丽的星空,你为何如此的无情与残忍啊~~”维斯蒂亚忽然像在演话剧一般,缓缓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淡淡的忧伤,眼睛中流露着一种别样的黯淡光芒,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将那份对无情命运的玩弄的忧怨表露的淋漓尽致,令人拍手叫绝。

“喂,维斯蒂亚,你在这里干什么?”突然,披着长袍,手提着一种像是马灯的手提灯,全副武装,似乎打算登山去的四人与维斯蒂亚不期而遇,其中艾伦一脸迷惑不解,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维斯蒂亚,嘴巴里问道:“你是在这儿抽风吗?”

“切,没有艺术细胞的家伙!”维斯蒂亚一脸不屑地环抱着手臂撇过头去,似乎不怎么想理艾伦这家伙。

“是吗?那好,再见,你就在这吹冷风吧!”然而,艾伦更不想看见维斯蒂亚,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两年前对维斯蒂亚的承诺,是自己做的非常愚蠢的一件事,想着,艾伦便暗暗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喂,等等,艾伦,你就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见艾伦头也不回的就要走,维斯蒂亚有些心急地伸出手挽留着。

“一点兴趣也没有,对吧?大家。”艾伦停下脚步,对着其他三个人询问了一声。

“嗯……我认为,这对于维斯蒂亚来说,是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阿尔敏有些不好意思地扭着头,委婉地说道。

“我倒是有一点兴趣,你可以跟我说说吗?”这时,莱纳突然开口表示自己感兴趣。

“莱纳?”贝尔托特诧异地看了莱纳一眼,似乎不怎么明白莱纳为什么会这样。

“哦,有一个听众了!”维斯蒂亚眼睛中放出精光,接着,不知道维斯蒂亚为什么一脸兴奋地叫道:“这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故事,错过了这次可能就永远也没下次了。”维斯蒂亚用着诱惑的语气,贼溜溜地看着另外三人。

“是……吗,那就听一下吧。”艾伦撇过脸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前走了两步。

“呵呵。”见到艾伦上钩,维斯蒂亚脸上勾勒出魔鬼般的笑容,随即,只见,维斯蒂亚伸出手指戳向艾伦的鼻翼,口中埋怨似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呀,艾伦!”

“什么?”艾伦被不知所云的维斯蒂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唯有一脸诧异地看着用手指头顶着自己鼻子,一脸严肃认真表情的维斯蒂亚。

“对,没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理你家的三笠,对她漠不关心,所以她才把气撒在我头上,你让我无家可归,无床可睡,只能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正当维斯蒂亚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脸阴沉地艾伦拉上阿尔敏便扭头就走。

“如果,我再听这个疯子一句话的话,我绝对会弄死她!”唯有这句话,不断在艾伦脑海里回荡着,他害怕再停留一秒,他便会杀人!

“喂,艾伦……”维斯蒂亚再次伸出手臂,想要挽留艾伦,因为维斯蒂亚还有很多牢骚话没说完。

“喂,是叫维斯蒂亚吧。”突然,莱纳非常可怜地看着维斯蒂亚。

“嗯。”维斯蒂亚有点呆呆地点了点头,维斯蒂亚觉得,莱纳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可怜兮兮、受伤的小动物在惨叫着一样。

“一定很冷吧。”莱纳一边充满怜悯地看着维斯蒂亚,一边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披在维斯蒂亚的身上,然后轻轻拍了一下维斯蒂亚正泛着冷光的头,随即便转身追向已经走了很远的另外三人,又对着背后的维斯蒂亚挥了挥手,口中叫了一声:“再见了。”

“喂,等等,你们要去干什么?”感到莫名其妙的维斯蒂亚对着四人的背影问了一声。

“去一个地方,如果你想来的话就跟上吧!”这时,艾伦突然开口回答了一声,似乎,他想起来了,维斯蒂亚也是一个和他一样对于立体机动装置毫无天赋的笨蛋。

“真的可以吗?”维斯蒂亚一脸疑惑地晃了晃脑袋,随后将莱纳披在维斯蒂亚身上足足大了两倍的长袍紧紧裹住身体,然后便追随着四人的脚步而去。

……

幽幽的月光照射在这片被树叶遮蔽住的林子中,树影斑驳,灯火摇曳,艾伦一行五人走在这阴翳之中。

“他们在这里有一大半的理由……是尽力维护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的某种形象。”一边走着,贝尔托特一边说着:“现在市井都说12岁之后还去当‘生产者’的都是胆小鬼,很多人都顺应这种舆论,便来这里当了训练兵,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俩样,为了进入宪兵团,能在安全的内地工作,我才选择当士兵,如果没法达成目的,我说不定会放弃,我……很缺乏主见。”

他们穿梭在阴暗之中,向着更高处走去。

“不过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这时,阿尔敏开口说了一声。

“对,非常不错,只有傻瓜才会不惜一切的牺牲自己!”忽然,维斯蒂亚一脸认同地插上一句。

“你给我闭嘴!”顿时,艾伦忍不住地回过头反驳一声,道:“才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正义凛然的长篇大论你就忘了吗!”

“抱歉……”维斯蒂亚立马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默默低着头,不敢再随便接话。

“我要回到那个无法回去的故乡!”这时,莱纳紧攥着拳头,双目坚定地说道:“我心里只剩下这件事了,绝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艾伦看着他,似乎被他这份决心所感染。

“你呢?”忽然,贝尔托特回过头来看向艾伦,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士兵?”

“我……”艾伦愣了愣,然后脑袋中回忆起自己母亲被巨人吃掉的那一幕。随即,他一脸坚定,瞪大着闪烁着犀利光芒的眼睛说道:“我一定要宰了所有的巨人,不择手段,不管以任何方式,我一定会用这双手将巨人赶尽杀绝!没错,这就是原因!”

莱纳与贝尔托特有些惊诧地注视着艾伦,似乎,他们被艾伦那双眼睛震撼到了。

“即使遇到了巨人,内心也没有屈服吗?”莱纳问了一声。

“是的!”艾伦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声,不过,紧接着,嘴巴里还是犹豫的说道:“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能不能成为一名士兵。”

就这样的,在仿佛毫无顾忌的交谈中,他们一同来到了一个地方,一处高坡,远处是一个湖泊。

此时,皓月驱散着黑云,皎洁的月光化为千万缕幽辉倾洒大地。

月光照耀着平静的湖面,湖面回应着月光,散放出迷人的光辉。

而站在高坡之上,放眼望去,便可将这一切的美好收纳在眼中。

“你要相信,你一定能行的。”莱纳回过头,冲着艾伦露出那份独有的温柔微笑。

“嗯,莱纳·布朗,谢谢。”艾伦看着他,心中再次燃烧起希望的火焰。

“年轻真好啊!”这时,维斯蒂亚伸了一个懒腰,随即便冲着皓月露出迷人而诚恳、天真而可爱的笑容,说道:“不是吗,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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