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三分之一的地也那么大,那整个的醉宫岂不是更走不完了。
江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明明在醉宫里昏过去,为什么会到了那么远的郊外。
江柳还是问了时依:“对了,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时依回想了一下:“我本来在醉宫附近游走,正好遇到了易大哥,然后他说那里危险,要带我去过安全的地方,我们说话之前没有你的,也就一个转身的时间你就突然出现在醉宫门前,就...正好看见了你躺着那里,还以为你是从哪儿摔下来的,结果一看是中毒,他说你可能去过那里头。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后来是易哥把你背到了那个地方。”
江柳不明白了,明明是个旧址了,也不可能有人会住在里头,弄晕自己的人是谁,又为什么把自己丢在了门口。
一路上时依就跟在江柳身后,一蹦一跳的,好像是跟着师父去玩似的。
“易哥!”
远远的,时依就看见了易昀。
易昀身边还有几个人,似乎是准备离开。
“你们怎么又折回来了?这里不安全啊!连我们也不敢久留。”
江柳道:“我还是想看看...”
易昀觉得这人不惜命,摇摇头,说:“这里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的地方,我们也是学习了一些基础的御毒,还不能完全抵挡一些房间留下的毒气。”
“一些房间留下的毒气?”江柳来了兴致,想问个明白。
在易昀旁边的男子开口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对了,你们准备去哪儿歇息?”
江柳摇摇头。
“我叫炎舞,你们要是没有栖身之地,可以先去我们归隐楼。”
又是一个小势力。
江柳确实没想过还有夜晚留宿的问题,在云雾阁离开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根筋的想先找到醉宫,找一些师父的线索。
“师父,徒儿不想睡在这个荒郊野岭,那么多坟地,我有点害怕...以前都是找个破屋子睡下的,这儿...这儿啥都没有...”
就算江柳自己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可他徒儿不行,怎么样还得考虑一下她。
江柳对炎舞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炎舞道:“客气了,先早点去休息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那就明天再问,到时候再给你解答。”
江柳算了算时辰,也已经巳时了。
“阿炎,这个人是男的女的?听声音是个男的可是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啊!”
炎舞担心江柳听到了会不愉快,赶紧捂住了伊轩的嘴:“你这小子话不要太多。”
江柳赶紧说道:“江柳,烟岭人士,男。”
易昀问:“我能从你身上闻到一股药香,你是医者吗?”
“是。”
“那太好了,我们不是正缺一个会看病的吗!”炎舞似乎很高兴。
江柳有些无奈,毕竟自己可没有常驻的打算,可是这徒儿总不能一直跟着自己漂泊吧。
至少,她要有个安身之所。
“那个,江柳,你是男的?”伊轩强行挣脱了炎舞的巴掌,又重复的问江柳性别,还加了一句,“你...你长得挺好看的。”
江柳没什么反应。
他很淡定地说道:“是男的。”
“那为什么穿女装?”
“因为我高兴。”他又接着说,“如果你高兴,可以把我当做女子。”
“因为身份吗?”易昀似乎明白江柳女装的用意。
毕竟,有个掩护的身份作为幌子,关键时刻还是能保命的。
“嗯。”江柳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炎舞忽然拍了个巴掌,吓得众人一惊,都看向了他。
炎舞在那里说道:“以前我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大概是一个女子为了逃避什么人最后用男子的身份隐藏了起来,可让人一顿好找,听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你不会是想说,江柳是那个男版的逃难人士吧?”伊轩说,“不过还真有这么些感觉。”
炎舞没理会伊轩:“而且那人的医术很高明!”
江柳也不在意自己和他们才刚认识,就拿自己来开玩笑,他在意的是炎舞故事里的那个人。
师父,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衣服,是不是师父当年穿过的?
“好了到了。”易昀推开门,招呼大伙进去。
只听见门内传来一个声音:“大晚上的这是组队打劫吗?”
她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两个新来的“女子”。
“呀,来新人了!”
易昀扮了个鬼脸:“你不也刚来吗?”
“也就...哎呀差不多差不多,反正我早就是了。”那女子的性格十分外向,大大咧咧的。
炎舞问:“老大呢?”
那女子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知道她老人家的行踪,估计又是去哪里鬼混了吧?”
归隐楼的人,大多靠帮主和以炎舞为首的人四处游荡捡回来的。
不像云雾阁,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学的还都是一样的东西。
“凌凡妹妹,先带着两位...”易昀不由得笑了,“带着两位新来的妹妹找个屋子住一晚上吧。”
“一晚上?”凌凡觉得自己听错了,自己还是头一回遇到来了却又只是住一晚上的人。
既然来了,就应该做好长留的觉悟啊。
她十分不乐意的带着两人去了。
易昀自言自语道:“这个新来的妹妹,好像有很强的归属感。”
炎舞拍了拍易昀的肩膀:“别管了!我们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哥啊,你说帮主今天会回来吗?”
“怕不是又去了什么酒楼了。”
“我觉得也是。”
伊轩追上去:“喂,你俩小子,不等等我!”
凌凡其实是清晨刚来的,按她自己的说法是:我已经来了一天了,也都熟悉了,也算是老人了。
但是带着这两个来了就要走的新人,她心里还有点不爽的。
“喏,到了,你俩住这儿吧。”
江柳问:“能不能...两间。”
“嗯嗯!两间!”时依附和道。
凌凡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也没多问,就给江柳又安排了一间。
“还有什么要求吗?”
“多谢了。”说完,江柳倒退一步,跨进了屋子里,一把关上门,顺带锁上了。
“嘶,我好像也没问他们俩什么关系?不认识?认识?”
时依还没进自己的屋子,而是看着师父关上房门,将凌凡置于门外。
“姐姐,姐姐!”
凌凡听见这个小丫头再叫自己,便走了过去。
两间屋子隔得不远。
“怎么了?”凌凡见她年纪小,便温柔了几分。
时依说:“那个是我师父!我今天刚捡的,不过他的性格我还没摸透,总觉得他有心事。”
凌凡摸了摸时依的脑袋:“好了小丫头,你是不是以为你师父把我关出门我会不愉快吗。”
时依点点头。
“没事的,你快去休息吧!小孩子不要熬夜。”
“姐姐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有一个房间可以睡觉!”时依扬起笑脸望着凌凡。
凌凡竟有几分心疼这个孩子。
旁边的房间。
烛火通明。
江柳开始整理自己的包裹,终于有时间好好坐下来翻看一下师父的那些书了。
他还未翻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书里好像夹着别的东西。
果然,翻看的一瞬间,有一张纸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