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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现在就给你们泡两杯?可甜呢,这次拿到的蜂蜜。”母亲愉快地走进厨房冲泡蜂蜜。星昴转身望着身后的时莎微笑着招招手,一起制造许多关于甜美的粉红色时间记忆。时间可以是短暂的,也可能是漫长的,没有绝对,只在于那些时光的味道,是否甜美。

来自时间世界的公主,为自己停下了脚步,又或许,是自己,拼命地追赶上了她的脚步,只要一直在一起,一定能够度过相同的美好时光吧。星昴和时莎慢慢吹开了热气腾腾的蜂蜜水烟,甜蜜的气息瞬间弥漫整片空气。

白的秘密基地

那时候更认真学习就好了,尹心怡修长的手指托着半边脸,眼神迷茫地飘向窗外,又长长叹出口气。真希望上课铃声快点响起,不,应该是期盼放学铃声赶快到来。

“喂,你们看,那家伙又在装清高了?”可惜,传进心怡耳朵的却是最讨厌的尖锐的声音,随后是一阵充满嘲讽的笑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故意找茬的是同班的三位“飞女”,连男生都对她们远而畏之。

心怡确实对这样的女生感到不屑和嫌恶,但也不希望跟她们扯上关系,惹出麻烦。在这样的九流高中里,像她们那样不懂礼貌,不爱学习的人并不少。而她们也没有说错,自己确实故意装出清高,不希望被视为同类。

因为,这一次,不能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如果初中三年能更努力些,不任性地逃课,又或者,能更早些认识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男孩。或许,现在就不必独自忍受着嘲讽,孤独地站在这所被放弃的高中的教学楼屋顶,带着满心的思念。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你们三个还要去哪啊?”连任课老师都对那三位女生无计可施。

“去外面吹吹风啊,老师要不要一起啊?”为首烫着头发的女孩边向神色为难的老师吹着泡泡糖边推开教室门,带着另外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准备上课的课堂。

原来自己以前也是常常让老师们露出这样失望表情的学生啊。心怡望着径直离开的三人,又将视线转移到摇头叹气走回讲台的老师。

心里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刚升入初中学校的自己。因为父母突然离异,父亲带走了哥哥,母亲要求抚养弟弟。只有自己被舍弃了,被送到祖母残旧的老屋那刻开始,心怡对未来和人生失去了所有希望。

逃课,和老师顶撞,跟同学吵架,没有朋友喜欢,没有老师关心对心怡来说都无所谓。因为自己连亲人都失去了。

然而,一直到努力守护抚养自己的祖母急病被送入医院前还叮嘱着心怡记得好好吃饭。心怡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什么也没有的,但是已经逃离得太远,不懂如何做回一个懂事可爱的孩子。

那天傍晚教学楼的屋顶寒风凛冽,因为逃学次数频繁,成绩门门亮红灯。校方提出让心怡自动退学的要求,心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刚刚出院的祖母,对自己依旧心存希望的祖母。分不清那些纵横在脸上的泪水是什么味道,只是停不下来地从眼睛里涌出。

“从现在开始努力看看?我可以帮助你的。你并不是那么坏的学生。我看到了,你在医院独自照顾祖母的表情,那才是真正的你,对吧?”轻柔的声音,即使被寒冷的风丝冲击,还是轻易温暖了心怡。

是泪水朦胧了双眼吧?所以,心怡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从那天开始,仿佛真的是天使降临赐予了心怡福音。

大家纷纷议论着“尹心怡怎么不逃课了,成绩进步得真快”。

心怡记得,第一次从老师手里接到分数合格的试卷时,自己哭了,只是这一次,清楚知道那些泪水的味道是幸福甜美的。

“心怡,屋顶是最高的地方,所以是最容易连接彼此心灵通信的地方。和你在这里说过的话,度过的时光都是最美好纯白的。不要哭,虽然高中三年必须分开,但是只要你站在你们学校楼层屋顶,我会听到你的所有心声的。”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心怡又一次在屋顶哭泣了,天使的掌心跟当初一样温暖。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心怡就迫不及待地向教学楼屋顶跑去,只要站在那里,风就会把自己心里的思念告诉他吧。这所高中,唯一让心怡感到安心舒服的地方,就是屋顶,就像一片唯一不受污染的纯白秘密基地。

顶的传说

傍晚的屋顶一直是心怡才会去的地方,白天校园里乌烟瘴气的不良学习风气,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谣言可怕的传说。只有在这个最靠近天空的地方,让心怡感受到纯净的气息。

心怡按下录音键,开始每天习惯的“倾诉”。

“过几天要进行期末考试了,这次考试不合格的人会在暑假进行培训。不过,放心,我一定能顺利过关的!因为,我们约好假期要一起回去那个充满美好纯白回忆的屋顶。对了,今天班里又传播着可怕的事情,他们竟然说我和你最喜欢的教学楼屋顶有吞噬灵魂的魔鬼?很可笑吧?我只知道,屋顶是我灵魂被救赎的地方。听到了吗?”心怡轻声地呢喃着,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可怕的笑声。

“哈哈,尹心怡你是不是精神有毛病啊?竟然在屋顶玩录音?”

“总是装出一副爱学习的乖巧样子,虚伪得要命!”中途逃课的三位女生竟然躲到屋顶来了。

心怡眼角瞟见了屋顶角落满地的零食袋子,洒落一地与灰尘混融在一起的汽水。心里顿时燃起愤怒的火焰,表露出明显的憎恶神色,这样的心怡更引起了三人的不满。

“你这家伙什么表情啊?有意见吗?”化着浓妆的女生一步上前使劲揪住心怡校服领子。心怡看着面容狰狞的女生,心里的愤怒反而渐渐平复下去,嘴角不禁泛开淡淡的笑容:“我也曾经常常做这样的事情,会后悔的,所以不希望你们继续这样。”

并不是每个坠落黑暗的女孩,都能够遇见愿意拯救她的天使。

如果不是祖母重病住院,如果他不是高烧到医院治疗,就不会看到自己希望被谁发现的真实的笑容,也不会在那天的屋顶向自己伸出温暖的掌心。

“走吧!别跟这种精神不正常的家伙浪费时间。”满头黄色卷发的女生皱皱眉毛,拉开紧揪着心怡衣领的女生。

“她应该没听见我们说的话吧?”紧跟在卷发女生和浓妆女生后面的女孩有些胆怯地问道。浓妆女生簇起精心描画过的眉毛,不耐烦地白一眼有些胆小的女孩说道:“应该没听见吧!你不要一副做贼心虚似的样子!告诉你,这件事我和大姐决定了,你也别想打退堂鼓!”

终于离开了,心怡望着三人消失的屋顶楼梯口,长长舒展口气。在她们看来,到屋顶对着录音机自言自语确实是很奇怪吧?要是被她们知道,自己准备在今天晚上翻学校围墙进来教学楼屋顶等星星,估计高中三年都要被认定是“精神病患者”了。

午间谈论着让恋爱表白成功的秘诀时,同班的女孩说,只要连续三个晚上在教学楼屋顶看到牛郎织女星许下三次恋爱成功愿望,表白就会顺利成功。“现在刚好是夏季,牛郎织女星最明亮,看到的机会最大哦。”女孩笑嘻嘻地提醒大家。

天使会喜欢上被他拯救的女孩吗?在屋顶一起度过许多轻松愉快的时光,但一次也没有,互相开口说过“喜欢”的话。

“喂,你们这些笨女生,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们。这里的屋顶,晚上闹鬼的!”旁边打闹着的男生突然探过脑袋来插嘴,看到女生们刚才兴奋的神情渐渐消失,男生更装出一脸神秘严肃的表情声音幽幽地说道,“晚上一个人到屋顶去,会被曾经在那里自杀的脸被黑色长发遮盖的女人拖下地狱去。一边说着‘下来陪我吧’一边把人拉到围栏外,然后……”

“哼,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啊!”心怡使劲摇晃脑袋,告诉自己不要被骗了,抬起手表才发现时间不早,得赶紧回家吃饭,然后再偷偷溜进学校来。牛郎织女星在天色更浓黑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

失的十二点愿望

晚饭后,祖母早早睡下,心怡看着祖母安心熟睡的侧脸,小心翼翼提着鞋子轻轻关上门离开。

夜晚的校园寂静得吓人。

心怡按住有些莫名发慌不安的心脏,才第一个晚上就害怕胆怯起来,怎么能坚持三个晚上呢?都怪白天那个说可怕传说的男生!

因为晚上没有学生留宿,学校又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老师们从来不会留下加班。每次心怡从屋顶下来,学校里几乎已经空无一人。原来在夜色笼罩下的学校会更加吓人,心怡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真的出现恐怖的东西呢?

突然一束橘黄色光线从二楼某个玻璃窗上闪过,心怡一阵心惊胆战,但还是慢慢来到楼下,仔细辨认。微微的橘黄亮光持续闪烁着,似乎还伴随着细碎的声音和偶尔的碰撞声。

是年级办公室!难道有老师今晚加班了?心怡好奇地蹑手蹑脚登上楼梯,向二楼年级办公室走去。

“撬不开啊,怎么办?”细微颤抖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马上粗鲁的呵斥声就响起:“笨蛋!不要畏手畏脚的!刀子不行就用锤子!”银白色明晃晃的刀子在黑暗中被手电筒橘黄色光芒渲染得格外刺眼。

心怡借着门缝清楚看到几个黑影正围聚在保险箱附近,用各种工具敲打锤击着保险箱开关。那个保险箱里,装的是这次学期考核的试卷!难道?

心怡告诉自己应该马上离开,但是,屋顶的许愿呢?心怡脑袋有些混乱,只想立刻离开年级办公室,慢慢后退着,身后突然“砰”一声,被人丢置在走廊墙壁的扫帚,倒落在走廊上。

几个巨大黑影从黑暗中露出可怕的目光,仿佛发现猎物的鹰向自己直扑过来。心怡分不清方向地奔跑着,前方是一片漆黑,绝对不能停下脚步,心怡只能这样一遍一遍拼命告诉自己。

屋顶的夜晚凉风袭袭,吹拂起心怡的刘海,心怡感受到,那只五光十色,在月光在闪耀光彩的爪子在不断靠近自己。

只要越过前面的栏杆,就能摆脱她们的追击了吧?心怡抬头的时候,惊喜地发现,牛郎织女星异常明亮,虽然相距有16光年,却每夜每夜遥遥相望。他们,一定也正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心灵声音在倾诉着心情吧?

才看到一次,只许了一次愿望,告白会成功吗?心怡也不肯定,能够肯定的是,如果不把心意传达出来,任何魔法也不能实现恋爱吧?要是自己能有自信点,早点说出心情,那就好了。

遇见你以前,我从来不相信童话和奇迹。但是,现在的我,竟然相信到屋顶对牛郎织女星许愿的传说。可惜,所有童话和传说,都是虚幻的,对吧?因为,魔法总是在午夜十二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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