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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坑

大家到达各自天坑边缘时,已近下午四点,好在是夏天,昼长夜短,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多小时。大家都不知道在天坑下面究竟还会遇到什么更奇妙的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危险重重。这里虽是旅游区,但天坑记载了数万年甚至更久远的地球自然风貌,不可能提供游人下坑的旅游项目。因此所有天坑都处于原始状态,游客也只能在坑顶规划出的安全区域内观赏天坑盛景。面对这么险峻的天坑,要他们五个人徒手下坑,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他们都看着坑口闪烁的光影,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带着特殊的符号,但至少目前,他们都还只是平凡人,无力挑战自然。突然,他们发现光影在慢慢变弱。接着,笼罩坑口的光影瞬间汇聚成五股不同色彩的烟雾,朝他们飘来。最后,穿透了他们的衣服,与他们的胎记相融合。融合的那一刻,他们的胎记都与之前所见一样,发出了光芒,就像死物复活般开始变幻。

与此同时,裴玉朗发觉自己整个视觉空间被拉长了,原来他不仅能透视,还能看清更远的东西,之前只在房间里,并未发现这点。乐正琳的眼珠开始变红,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加速流动。轩辕明的周围开始热闹起来,他又听到生物的对话了,或许他该试试这些生物能不能听懂他的话。端木杰岳原本就强壮的身体又膨胀了起来,衣服又被他膨胀的上身给撑裂了。上官娟仪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她想,也许要到水里才能显现出来吧,她倒是真的很想仔细看看她入水以后,身体变成人鱼的样子。

裴玉朗掀开衣服,又认真看了眼自己的胎记。“这朵白玉兰可真是美,怎么在我身上印这么个女人的胎记。”裴玉朗自言自语道,“可惜现在旁边没人,那俩美女不在,要不然还可以测试一下我的透视眼能不能穿透她们的衣服。”

忽然他觉得很尴尬。“这透视眼能帮我下这个天坑吗?最终还是得全靠自己。”他四处寻找着可以下坑的岩石落脚点。他好像发觉自己的特殊能力也是有点用处的,除了能透视,看得更远,他还发现自己的观察力更好了,他可以从布满植被以及稀疏裸露的岩石上迅速发现自己可以落脚的地方,以及可以沿此落脚点下坑的安全路径。

“牛,我是小看了自己这双眼睛。”裴玉朗突然对自己的特殊能力很满意,赶紧沿着自己双眼找到的路径开始下坑。他可没有闲功夫欣赏什么风景。他现在可是命悬崖壁的探险者,即便有双眼规划出的路线,但万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踩空,路线再安全也无济于事。

再看乐正琳,她想试试自己身上的真气能不能给她带来轻功,也像武侠剧里那些武林高手那样,摆个潇洒的POSE,然后从天而降。她得在稍微低矮一点的地方尝试,要不然直接往天坑底下跳,万一不灵,那可要摔得粉身碎骨。她看见后面几米的地方有块巨石,她试着想象真气已经运行到脚部,然后用力往巨石上跳,结果她真的轻盈地跳到了巨石顶上。

“嘿,这还真成侠女了!”不过她仍不放心,继续熟悉着运气的方式。她又试着想象真气运行到双臂,接着她摆出武侠剧里面主角们经典的天外飞仙POSE,她张开双臂,从巨石上往外跳了下去,同时左腿屈膝,缓缓落地。

“哇塞,这感觉太妙了。”乐正琳激动得像个小孩子,完全忘记了接下来的未知和凶险。

她来到天坑边缘,不再继续耽搁,她想直接从这里跳到坑底。但她又有些担心,万一失灵,真的要摔死。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子里观想着真气流动的方向,并将注意力集中到双臂,感觉真气已经运行到她的双臂。她豁出去了,突然睁开双眼,没有犹豫往坑底一跃,同时大喊一声以缓解她的不安和恐惧。她虽害怕,仍不忘摆出女侠的POSE,以她的性格,哪会因为害怕而认怂。

奇迹并没有弃她而去。她的身体似一片薄纱,从空中缓缓下坠。看到身体稳稳地在下落,她瞬间不紧张了,开始欣赏起坑壁的景色,她好想别那么快落地,她很享受现在的感觉。只见这个天坑并不大,直径大约不到百米。坑壁与水平面近乎垂直,十分陡峭。坑壁上有裸露的岩石和土层,但大部分被绿色的植物所覆盖,坑下几乎是人类的禁区,所以植物长得很茂盛,整个天坑壁都保留着没有被人类打扰过的面貌。除了可能有过的科学考察需要,乐正琳应该是第一个下坑的人类。

随着离坑底越来越近,乐正琳发现坑壁的植被也慢慢变得稀疏,快到坑底时,更是一点植被也没有,只剩裸露的岩石。

她顺利落在了天坑底一块巨石的平台上,坑底的气候很反常,按理来说,坑底应该十分阴凉。可乐正琳觉得这坑底比坑顶还热,烤得她大汗淋漓。而且她之前有听说天坑底应该会有原始森林,这里怎么却寸草不生,只有干巴巴的红土和岩石?还酷热难耐。

裴玉朗仍在崖壁上小心翼翼地向坑底挪动,乐正琳则已经快速地下到了坑底。而轩辕明还未有动静,因为他在倾听生物们的对话。他尽可能过滤掉一些闲扯和唠嗑,把注意力集中到可能对他下坑有益的信息。他同时开始尝试与生物们对话。

“请问,铁线蕨们,你们知道该怎么下到坑底吗?”轩辕明对这里的植物几乎都能叫出名字,但只有铁线蕨在聊有关下坑的话题。他赶紧将嘴靠近那一片铁线蕨,轻声请教道。

他这一问,铁线蕨们忽然就静了下来。良久,一株铁线蕨说话了:

“刚才是不是那个人类在问我们怎么下坑?他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轩辕明确认铁线蕨能听懂他的人话,赶紧接着问:

“是的,我能听懂你们的对话,你们刚才说的下坑密道是什么?能不能透露给我?我确有要事需要下坑一趟,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将密道之事告知第二个人类,以免他们扰了坑底清净。”

“你们人类的话怎么可信?都是骗子,以为自己有所谓的什么智慧,就可以目中无我们这些植物,我们可是深受人害啊!”

“我知道你们的怨恨,我是人类里面的生物学家,专门研究你们,并保护你们的生存的,我与他们不一样。要不然,我怎么能听懂你们的对话呢?”

铁线蕨们犹豫了一下。

“也对,我们倒是第一次见到能听懂我们植物说话的人类。你很特别。告诉我们你为何下坑,我们才能告诉你密道在何处。”

“你们应该也有看到这附近发生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事,你看,你们旁边的那个天坑刚才是不是还发着光?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几天来了那么多奇怪的人。你看起来倒与他们很不一样。行,那就告诉你密道所在。你瞧见左前方天坑边上的那棵大树了吗?”

“你们说那棵银杉吗?它为什么会生长在这里?它应该要生长在海拔更高的地方,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你还真懂得挺多。告诉你吧,它其实不是银杉,只是伪装成银杉,专门在这里看守这个密道的。它知道银杉是你们的人类的保护植物,人类不敢随意砍了它,所以就伪装成银杉的样子。”

“植物也懂得这么高级的伪装术?我知道有一些植物能有伪装术,比如非洲沙漠有一种生石花,可以伪装成小石块的模样。但根本做不到这么高级的伪装。”轩辕明一脸惊愕。

“那是你们人类小瞧了我们植物,你们人类只会坐井观天,自诩智慧,其实眼界小的很。你过去吧,在它的根部到崖壁之间,有一个隐蔽的洞,在崖壁上被几株金花茶给挡住了。你进去那个洞里对着根部说银杉不是杉,根部就会收起露出密室通道。”

“太不可思议了,坑壁上居然开着金花茶。那可是国宝级植物啊!”轩辕明迫不及待想去见识一下金花茶的芳容。

“那也是伪装的。你懂的。”

“谢谢你们了,后会有期。”轩辕明尴尬一笑,与铁线蕨道别后,就朝假银杉走去。

果然,在银杉往天坑方向的崖壁上开着几株花色金黄艳丽的金花茶,只可惜是其他植物伪装的,否则,他可是第一次亲见极为珍稀的植物金花茶的尊容。他徒手攀在坑顶边的石块上,脚底试探性地向假金花茶中间的崖壁摸索,果然踩到了一个洞口状的平台。他小心地将脚踩实,然后身体下探到洞中,前方两米远应该就是所谓的根部。果真伪装的很好,复杂的根系与洞口周围融为一体,若无铁线蕨指引,即使有人发现这个洞,也不会知道这块裸露的根部里面还有乾坤。

轩辕明对着根部说了句“银杉不是杉。”这些看似复杂的根系一下开始回缩,慢慢现出后面的密道路口。轩辕明说了句谢谢,就立即穿过这些收起的根系,进入了密道。密道并不复杂,就是规则的螺旋形,脚下是硬土层,顶上是岩层,高不过一米五,轩辕明身高接近180CM,只能弓着背,屈着膝,一手撑着密道壁,缓慢沿螺旋形密道下到坑底。好在一路顺畅,不到半小时,他就从坑底的洞口走出了密道。

“殊不知此密道是人为的还是天成的。不论哪种,都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奇迹啊。”轩辕明感叹道。

轩辕明环顾坑底,竟发现植物不多,取而代之的是比较湿润的黄土地,还有一些纹理奇特的岩石,纹理的颜色倒是跟他身上胎记的颜色很相似。

“按理来说,坑底不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吗?怎么这里如此贫瘠。”轩辕明一步一步踏着黄土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心生狐疑。他也没有听到周围零零散散的植物有什么交流,可能隐匿在这种地方的植物并无语言能力。

这时的裴玉朗也很接近天坑底部了。而性格单纯的东方版“绿巨人”,实际应该叫“黄巨人”比较恰当。从小就是个草原冒险王,虽然草原上没有这种地势险峻的冒险之地,但对他来说,可没那么多担忧和害怕,再加上他现在力大无穷。攀崖壁对他来说真不是难事。攀得累了,他就停在偶尔出现的树木的树干上,休息一会继续往下攀。

端木杰岳眼前的这个天坑景致又有所不同。坑壁上的植物很少,偶尔有几棵树木生长在突出的岩壁上,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坑壁上基本都是岩石,而且他的手脚触碰到岩壁时,还会发出金属般的咚咚声。应该这些岩石都是金属含量很高的矿石。至于是何种金属,仅凭声音还难以判断。

他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到了坑底,好在膨胀后的肌肉,肌力更强了,徒手这么攀着岩壁下来,他居然没有太疲累的感觉,换作常人,估计半道就因肌力散失而坠落坑底了。

坑底的环境与坑壁类似,偶见几棵树木顽强地生长在岩石逢里,而这些岩石同样是金属含量很高的矿石。端木杰岳感觉自己有点像走在金属板上的感觉,脚下哐当哐当地响着。

再看看裴玉朗,他也顺利到达了坑底。从小住在大都市里的娇贵男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高强度高危险系数的活动。他一路谨小慎微,生怕踩空掉下悬崖。一路慢悠悠,走一步,停三步。最终能顺利下到坑底,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裴玉朗脚下的这个天坑,看起来才像天坑应有的模样。树木丛生,水流潺潺,鸟语花香,一副世外桃源的悠然自得感从他心底涌出。这是他如此勇敢地从将近百米高的天坑顶坚持下到坑底的奖赏吗?他有些陶醉在眼前的环境里。

现在只剩上官娟仪了。她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只是坐在天坑边上,呆呆地望着天坑底。之前还能和大家分析身上的胎记和五行的关系,现在她好像又陷入了焦虑和悲观的情绪中。她的心里藏了太多事,这一个小时,各种人,各种事几乎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前男友、林天应、拯救轻生女、胎记、梦境、太极月、五色光、道观,还有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四个人。说实话,她一点也没有做好面对的心理准备。她就想呆在她的城市里,用时间来疗伤,过简单的生活,继而可能再接受一个新的男人。为何命运非得选中她,让她来到这里,去逼迫她面对这些恐惧?

想到这,上官娟仪站起身,朝着天坑相反的方向跑去。

“站住!”又是那个空灵的声音出现了。

上官娟仪一怔,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想知道那个男人离开你的原因吗?”

“啊!什么原因?快告诉我什么原因?”上官娟仪听到这句话,突然像疯了一样,浑身颤抖,朝着天空大喊。

“想知道?那你就别想着逃,跳下去!”近乎无情的命令着。

上官娟仪的身体仍在颤抖,听到跳下去三个字,抖得更加厉害。她低着头,恍惚地走向天坑边缘,脑子里空荡荡的,嘴里不停念叨着“为什么”。

她朝下看去,天坑底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深蓝色的水,水面平静,一点涟漪都未起,似乎在等待扰动这份宁静的人。

“跳下去!”这三个字再次传来。

上官娟仪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她走投无路般绝望地纵身一跳,跳下的那一刻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头朝下,安详地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审判。若一死了之,也是种解脱,也就罢了。若活着,那就认命,况且,前男友留下的无声背影,始终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她要破除这个梦魇,找到那个答案!

她的身体急速下坠,她的耳边只有呼呼的快速扰动的气流声。

“扑通”一声,她的身体飞速坠入了坑底的蓝色水潭里。当她没入水中后,她再次觉察到腿部强烈的紧束感,她在水中睁开眼,往自己的腿部看去,她的腿部居然幻化成一条鱼尾的形状,她这次是真实地看到自己在水里变幻成人鱼的样子。她活着,她认命了,她拼命地摆动她的鱼尾,在纯净的水潭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畅游起来!这种感觉好像只在她年幼时体会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被太多东西羁绊,变得懦弱、不自信,以至于忘记了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快乐。而现在,她带着不属于她的东西,在一个只属于她的地方,曾经游走于死亡边缘,如今放肆地遨游、发泄,那种释然,让她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她从水面高高跃起再坠入水中,反复几次,享受着梦幻般的人鱼生活。她算是想通了,不应该再逃避。她的心头有两个待解的困扰,一个是前男友离去的秘密,一个是她身上胎记的秘密。如今,这两个秘密,能同时得解,为何还要逃避?若死,也就罢了;若活,那就认命,走下去吧!

情绪也宣泄了,脑子也开窍了,她该去寻找出口了,她可不想沉溺于此。她这才注意到,这个天坑是上小下大的花瓶状,坑顶直径也有近百米,坑底这个蓝水潭目测要有四五百米的直径。这么大的范围,该怎么找那个出口呢?

她钻入水下,发现这水潭很深,虽然水很清澈,但仍看无法用肉眼看到潭底。她一直往下游去,大约下潜了接近百米,才看到类似潭底的模样,潭底并不平坦,好像一片隐没的丘陵地带。

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这么一大片区域寻找还不知道是显眼还是隐匿的出口,真让她犯难。她想不来那么多,只能顺着S型路线找下去,找了许久仍无收获。

正当她精疲力尽想浮出水面时,她背后的蓝光更刺眼了,仿佛是接近了什么与之有感应的物体,才更激发了胎记的活性。她强忍着疲累感,跟着蓝光的感应继续搜寻。总算,在一块深深凹陷下去的地方,她看到了隐隐闪动的蓝光,而她背后的蓝光也已强烈到似乎能穿透百米的潭底直射水面。这里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出口了。

她赶忙钻入那个深凹的洞,在漆黑的洞里,她看到了两个跟她背后胎记完全一样的图案,就连图案间的间隔看起来都跟背后的胎记一样。两个图案闪烁着幽蓝的光,在这完全无光的洞里,给人以希望。她伸手试探性地摸索着图案所在的区域,原来这两个图案是刻在它们背后的岩层上的,应该岩层也是黑色的,与环境融为一体,才没看出来。

她在思考,该怎么破除这个岩层?岩层背后又会是什么?她忽然发觉这两个图案跟她背后的胎记方向是相反的。她的胎记是完全对称的,才没有一下看出差异,但想到她背后的胎记是左边水滴,右边冰晶。而这两个图案是左边冰晶,右边水滴。

刹那间,她顿时想明白了。她转过身,将背后的胎记慢慢靠近岩壁上的图案,当胎记和岩壁上的图案完全重合的那一刻,她看到眼前强光一闪,霎时间,一股强大的水流将她往后方吸去。她只感觉自己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管道中飞速地向上冲去。因为恐惧感以及高速下的超重感,她“啊”地大叫了起来。还来不及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就飞出了那个好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洞,终于见到了光明,一直包裹着她身体的水也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她的鱼尾,离开水,她就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她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强忍疼痛,扶起身,看着身下,她竟坐在一个铺着白色土层的圆圈中,而白色圆圈四周,却又是一片深黑色的土地,这是哪里?

端木杰岳仍在坑底四处搜索着,离开草原后,他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现在又落在一个布满金属矿石的天坑底部,每走一步都“噔噔噔”地响,他觉得可稀奇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出口为妙,他知道命运把让他离开大草原来到这里,绝不是让他来在这里散步的。他沿着坑壁仔细找了一圈,才在坑壁的一角发现了一个不大的洞穴,估摸着洞高和洞宽都都不足一米,对于他这身材,要想进入这洞着实不容易。他甚至担心这会不会是什么野兽的藏身之所?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眼见着坑底只有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出口肯定就在这了吧。

他几乎得趴在地上才能钻入这个洞里。他觉得很委屈,在辽阔的草原自由驰骋了小半辈子,今天居然要在这里钻狗洞,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万一真有什么野兽,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憋屈地往洞里爬去,洞里漆黑狭小,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他背后胎记发出的微弱金光外,只能听到空气在狭窄空间里流动的声音。洞壁的岩石与洞外并无太大差别,他用手敲了敲,同样发出金属被敲击的声音。经历了刚开始一段的局促后,他发现洞径慢慢变大,直到他可以站立起来在洞里行走。再往前走一段,他发现前方有一个分叉口,他在分叉口停住了。

他犯难了,分叉口两边看起来一模一样,到底该走哪边?正当他犹豫之时,分叉口两边都出现了一对亮点,一边亮绿色,一边金黄色,好像两只野兽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紧接着,两边分叉口都传来了让人恐惧的吼叫声,亮点也逐渐由小变大。似乎是闻到了猎物的气息,他感觉两边的野兽都在加速朝他奔来,若是在空旷之地,凭他的力量,跟一群狼搏斗都不怕,更何况两只野兽。但在这虽然已能站立,但仍显拘谨的空间里,他根本没法施展自己的身体与两只恶兽搏斗。

眼看两边的亮点和吼声越来越接近他,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逃跑!他转身朝洞口方向跑去。可是没跑几步,他才发现背后的路不知何时被堵住了,在这样的狭小空间里,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可他身后的路居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封住了!

他走投无路,只有赌一把,选择其中一个分叉口,即便他知道在这里与野兽搏斗胜算不大,也总比待在这里,等着两只野兽汇合,以一敌二来得胜算高一些。到底选哪一边呢?他根本无暇思考,只记起熟悉的金光来。他拔腿就往金黄亮点的那个分叉口跑去。眼见金光越来越近,他抡起拳头,做出要与野兽搏斗的姿态。他用力出拳,只听“咚”的一声,他的拳头重重打在了岩壁上,一阵疼痛感袭来!原来,飞速朝他移动过来的金光,其背后的推动力是一堵岩壁,岩壁居然会移动!他来不及研究这岩壁的奥秘,转过头望向另一个分叉口的方向,绿色光点越来越强,野兽的吼叫声越来越恐怖,这应该是一只猛虎的吼叫,他都能清晰听到猛虎的四条腿强劲的抓地声。

他很害怕,难道自己要死在这个幽闭的洞里?英雄一世,要死也得死在蓝天和绿草间,怎么能死在这里?他背靠着岩壁,再一次握紧拳头,准备殊死一搏。此时,他背后的金光也越来越亮,他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猛虎上,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背后的金光变得越来越强。猛虎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得见猛虎的利爪正扑向自己。他更用力地攥紧拳头,准备迎战扑来的恶虎,同时,后背靠着岩壁无意识地挪动着,恰巧他的两个胎记与岩壁上的两个金光重合了。原来岩壁上的两个金光,正是与他背后胎记完全一样的两个图案,一个龙形戒指和一个眼镜蛇形戒指。胎记与图案重合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被岩壁紧紧吸住,并随着岩壁飞速往后倒退,他还没反应过来,速度已经快到让他几乎失去知觉,他下意识地喊出了声。还不到十几秒,他突然被抛向半空中,重重跌落在地表,眼前也由黑暗变成光明。好在他肉多,这一摔并无大碍。

他好像被这短短十几秒的经历给弄懵了,呆呆环顾着自己所处的地方。他正坐在一个被深黑色土层围成的圆圈里,而周围却是纯白色的土层,两个土层形成鲜明的反差。他这是在哪里?

轩辕明正尝试着与坑底为数不多的植物进行交流。只可惜这些植物似乎都没有语言能力,难道植物的语言能力也与生长环境有关?就跟人类中的狼人,因为从小与狼相处,而导致其丧失了语言能力。而这些植物因为没有语言的环境,所以也丧失了语言能力?

他不泄气,继续尝试与每一棵植物进行对话,因为他相信坑底的秘密也藏在这些生物之中。突然,他在离他最远短的坑壁边上,发现了一棵不同寻常的树。

“那棵树怎么会生长在这里?难不成又是伪装术?那棵树一定有问题。”轩辕明边自言自语边踩着湿软的黄土一路小跑到那棵树前。

那是一棵榕树,而榕树喜好阳光,也更易生长于温暖的环境。在这么深的天坑底,阴冷少光,怎么会生出这么雄壮的一棵榕树?看这棵榕树,不仅不萎靡,相反,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龙须繁盛,树干粗壮,看这口径,至少也过千年的树龄。在这样一个地方,生长着一棵超过千年的榕树,而且还如此茂盛,相比附近毫无生气,零零散散,萎靡不振的树木,简直可以称为神树。榕树原本常见平凡,但在这里,实在是卓尔不群啊!

轩辕明看得入了迷,在不同环境下,即便再普通的树种,也能让人啧啧称奇。若此树生于某个公园内,轩辕明定不会感到如此惊叹。

他尝试与这棵榕树交流:

“敢问神树,可否告知这个天坑的秘密?冥冥中我被指引于此,定是与神树有缘,望神树给予明示。”边说还双手抱拳对神树作揖。

语毕,神树的龙须开始摆动起来,龙手也开始轻轻摇晃,龙鳞相互摩擦着发出“沙沙”声。

“你就是轩辕明吧?”神树发出了悠远的声音。

“您怎知我叫轩辕明?”轩辕明诧异不已。

“我于此千年有余,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晚辈失语,还请神树见谅。”轩辕明再次作揖以表歉意,“还请神树明示,接下来我该去向何处?”

“你解开上衣让我看看。”

轩辕明不知神树为何要他解开上衣,但不敢多问,便解了衬衫扣子,露出上半身。他的胎记早已被激活,若此玛瑙形胎记是真的玛瑙石,那定是绝世上品。闪着棕褐色光的玛瑙形胎记,呈现出完美的椭圆形,石体通透,中间纹理似小龙般流动着,任脉上延伸出的光串联着玛瑙形胎记两端。

胎记露出的同时,神树的动静更大了,像是与这个胎记起了感应。紧接着,轩辕明强烈地感觉身前这个胎记似乎要脱离他的身体!随着身前一阵被撕扯的感觉,他的胎记真的离开了他的身体,但却不是一串真的玛瑙石项链,而是玛瑙石项链的影像。这个玛瑙石项链的影像闪着耀眼的光悬浮于他的眼前。忽然间影像往神树的龙身上飞去,融入到龙身上的一个位置,强光过后,一串绝美的闪着光的玛瑙石项链从龙身上掉到了黄土地上,神树也恢复了平静。

“将他挂于胸前,去完成你的使命吧。”说完最后一句话,神树的光彩不再,从初见时的繁盛顷刻间变得失了灵魂。龙身逐渐坍塌,龙手逐渐垂落,龙须和龙鳞逐渐坠落。没多久,都陷入黄土地中,消失不见了。地上仅剩那串仍闪着光的玛瑙石项链,还有龙身背后的崖壁上隐秘的洞口。

轩辕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挽回,心中顿感失落。想起神树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渐渐释然。也许这颗神树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吧,如今神树的使命完成,也许他并未消失,只是回到了他本该生活的环境里。现在,该由他来接过这份使命,继续前行。

轩辕明捡起地上的玛瑙石项链,按神树的指示,将其戴到了脖颈上,他身上的胎记这下真的变成了实物,坠于他的身前。他端详着眼前这颗玛瑙石,通透完美,中间的小龙流动着,幻化着,似乎在昭示一个图腾的复苏。他踏入那个石洞,见光滑的洞壁上有个与玛瑙石形状一样的凹槽。他拿起玛瑙石,将其嵌入凹槽。瞬间,整个石壁就玛瑙石项链和他快速往深处飞去。

轩辕明似乎早有预感,并无恐惧,只是闭上眼,任由石壁带着他去往该去的地方。十几秒后,他同样被抛向空中,摔在了地上。他眼下的地面同样是深黑色的圆圈,而黑色周围是纯白色。同时,他还看到了已经到达的端木杰岳和上官娟仪朝他跑来。

这时的上官娟仪心里正想着:

“为什么他们俩都从阳面出来,而自己是从阴面出来?剩下的两个会从哪里出来呢?”她的心头略过一丝不安的想法。

乐正琳在干燥炙烤的坑底四处找寻出口,但都无果。坑底的面积太大,坑底的环境太恶劣,这些都快速消耗着她的体力。她口干舌燥,有真气却无处使用。

“到底出口在哪里呢?再这么找下去,可得被烤死!也不知他们现在什么情况。都跟我一样悲惨吗?”乐正琳越发焦虑不安地说。

她想冷静下来,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既浪费体力,还事倍功半。她停下了脚步,闭上眼,尝试将真气运行到脑部,让她焦虑的情绪平复下来。还真的管用,她迅速冷静了下来,睁开眼开始审视周围的环境,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看来这股真气用途还真多,还有什么秘诀,她都得一一尝试过去。

她感受着周围冒出的腾腾热气,汗水仍不住地从皮肤上冒出。她感觉哪里有些异样,似乎她所处的位置闷热感并不是那么强。他试着朝坑底的正中心走去,发觉这里闷热感是最弱的,她又试了一遍,往崖壁方向走去,随着接近崖壁,热浪开始渐渐增强,直至无法忍受,赶紧退回中心位置。

她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在没找到原因之前,她只得站在中心点,这里能让她舒适很多,以保存更多体力。她继续观察四周的环境,并无什么特别,地上是被炙烤得失去水分的干裂土地,崖壁也只是普通的岩石,估计岩石表面应该是很烫的。这下面不会就是个封闭的火炉,没有出口吧?她暗暗想。

她不放弃,她开始关注脚下的干土。忽然发现她所处的位置可以踩出鞋印来,她试着往崖壁方向又走了几米远,硬邦邦的地面根本留不下任何鞋印。

她恍然大悟,原来中心位置并不燥热的原因,与脚下的这块特别的土地有关,相比其他地方的干燥到发硬的地面来说,这里的土质还能保持一定的松软。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蹲下身子,用手一点点拨开这一小块松软一些的土。说是土,倒不如说是灰,因为失去水分且土质疏松,拿在手中一捏就散成土灰。她用手继续往下挖去,终于露出了土层下面的秘密,是一个正方体型的金属盒子。她快速挖去包围在盒子周围的土,将盒子捧在了手上。她仔细观察盒子,做工真是精美。盒子方方正正,正上方雕刻着一个太阳的图案,四周则刻着叫不上名字的符号,像是年代久远的文字,也可能是某个家族的图腾,这些还不得而知。她试着打开盒子,可是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地方,盒子就像浑然天成的一样。她拿着盒子的手忽然触碰到盒底一块凹陷的地方。难道盒底也有雕刻?她立即把盒子翻过来,在盒底果然还有一个图案,看起来是一团火焰的图案。

“这火焰好像有点眼熟。”她自言自语道。她想起自己胸前的胎记好像就是这个形状。她赶紧拉下自己左胸的衣服,露出那块胎记。胎记已经幻化成了一团火红色的火焰,在她的胸口跳跃燃烧。胎记露出的那一刻,盒子底部的图案也随之发生着变化,像一面镜子一样,复制了她胸前胎记的颜色,就好像她的胎记已经转移到这个图案当中一样。她再看看胸前的胎记,居然真的消失了!原来她的胎记本就来自这个金属盒,如今找到了它的起源,就从乐正琳身上回到了它本该回到的地方。

乐正琳还来不及反应,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好像坐上了时空穿梭机一样,瞬间随着盒子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她的三个同伴正朝她跑来,她环顾四周,发现她正躺在一个黑色的圆圈内,而黑色周围却是反差极大的白色。

“她也从阳面出来了。那最后那个呢?”上官娟仪越想越惶恐,如果最后一个还是从阳面出来,唯独她从阴面出来,那她的存在是要与那四个同伴形成对立吗?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只等着裴玉朗的出现。

裴玉朗倒是悠哉惯了,五个人中,他所处的环境最舒服,树木繁盛、鸟语花香、草长莺飞、流水潺潺,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他看天色还早,也不急着找什么出口,在树林里走走停停,欣赏风景。他想,难得从大都市到了大自然,又碰到这么美的景色,急什么?也得给自己留些闲情逸致的时光。如果那四个人先找到出口了,那就让他们等等,反正他估摸着接下去的路都得五个人同行了,五行缺一是不行的嘛。

这么大的树林,也不知道裴玉朗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在天黑之前找到出口?风景看够了,他终于开始专心找出口,要不然真到了天黑,他们四人都睡在舒服的房间里了,他还得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没准还碰上什么野兽,那可不得了。

树林里并没有人类走过的痕迹,所以地上看不到有路,他只能在树林里瞎转悠,对于出口在哪里,他毫无头绪。

眼见着天色开始慢慢变黑。已经找到出口的四个人,早已将他们所处的地方探查了遍。他们通过天坑的隐秘机关,已经到达了山顶上的道观。原来,人们从未涉足过的这个道观,它真正的入口在天坑下,如此舍近求远,还以这种异乎寻常的方式登临这个道观,简直没有人会相信。若他们日后跟别人说,他们是从天坑底被瞬间移动到道观外的,一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要进道观还不容易?坐个直升机,从空中下去,或者拿个登山钩,钩住山顶的地面,再爬上去不就得了?还要从那么远且深的坑底,被瞬间移动到这么高的山顶,鬼才相信了!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真的从很深的天坑底被一瞬间带到了定坤山的最顶峰。

他们所探查到的峰顶情况,与之前直升机航拍的情况基本一致。峰顶是一个完美的圆形平台,平台上没有任何生物的迹象,只有由黑白两色土层区隔而成的太极图案,而太极图案的正中心,就是人们顶礼膜拜的道观。这座道观与大多数方方正正的道观不同,呈现的是一座比较罕见的完美圆形建筑。道观只有一层,穹顶从两边向中心呈弧形向上倾斜,中心处镶着一颗一半黑一半白的珠子。穹顶被黑白两色的琉璃瓦覆盖,他们无法完全看清黑白两色琉璃瓦的布局,但应该与航拍图也是一致了,是顺着太极图案的阴阳分界线来布局的。道观看起来并没有多宏伟多壮观,就是一座普通至极的建筑物,只因身处于太极图之中,又因为不知是天然如此,还是人为刻意,才显得这座道观充满神秘色彩,还成为人们膜拜的风水之眼。

他们绕着道观走了一圈又一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他们只看见灰色的墙面上镶着不透色的窗,以及南面的黑色牌匾上用白色的油墨写着“阴阳观”以表明这座道观的名字,除此之外竟没看见道观的大门。原以为能来到这个从未有人来过的峰顶已经算是天方夜谭了,现在面对着这个没有门的道观,更是觉得这一切太离奇了,似乎他们每走一步,都会遇到颠覆他们认知的新情况。道观里一点光线也没透出来,随着渐暗的天色,只觉得有些瘆人,而不觉得这里会是个朝圣之地。

“裴玉朗怎么还没出现,这天都要暗了。眼瞅着这里要五个人都到齐了才有可能同时进入,他再不出现,我们几个人不会得在这么高的地方,席地而眠吧?旁边还有这么个奇怪的道观,脚下还是个太极图,想想就可怕。这节骨眼还掉链子,真是不靠谱的家伙。”一听就知道是冤家乐正琳在数落裴玉朗。

裴玉朗仍在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着,眼见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他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重。他可不想在这个天坑底过夜,周围还是一片阴森的树林。白天他还觉得这里是天堂,天色一暗,瞬间觉得天堂也有恐怖的一面。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那份闲情逸致。

天色全暗了,已经在道观外的四个人束手无策地继续找着可能的线索,可道观外除了这个地上的太极图,什么也没有,一棵草都看不见,更别提树了。地上贫瘠得连只蚂蚁也没见着。四个人的特殊能力也都无用武之地,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裴玉朗的透视眼,或许能看到道观里的情景,可这家伙,至今都未出现,也不知是死是活。

裴玉朗也很着急,他还想着让那我个同伴等他,现在,他最好自己能立即见到那我个同伴。正当他已经绝望,想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今晚的时候,他看到前方的灌木丛后发出一大片黄绿色的光点。

“那是什么光?”裴玉朗预感自己正接近出口,他燃起希望摸黑快走到那片有光的灌木丛前。原来是萤火虫!灌木丛后的草地上原来布满了萤火虫,白天他来过这里,但只是一片普通的草地,他还躺在草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进入夜里,这片看似普通的草地却因为萤火虫,成了一片黄绿色的光毯。若城市的灯光展能引入这样一块区域,一定能吸引到最多游人的眼光。

此刻,裴玉朗可无瑕欣赏什么萤火虫,他只想知道这片萤火虫到底会给他带来什么新的线索,好让他尽快离开这里。他跨过灌木丛,小心翼翼地走入萤火虫的世界,他的闯入,惊起了一片从未受外界打扰的萤火虫。它们慌乱地从草地上飞起,散乱在空中。裴玉朗躬下身,想近距离看看这些萤火虫有什么特别之处,以便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他躬下身的那一刻,衣领也随着垂下,正好露出了他右胸附近的胎记,胎记早已被激活,绿光和白光相映成趣的绽放的白玉兰花,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显眼。

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因惊慌而飞散于空中的萤火虫突然都朝他飞来,纷纷钻入他的衣领内,停在他的胎记周围。开始他还被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这些萤火虫对他的胎记这么感兴趣,一定是有什么关联。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静静观察萤火虫的举动。

只见一批批的萤火从飞入他的衣服内,停在胎记旁,接着又飞走,再飞入一批,再飞走,如此反复。似乎所有萤火虫都要验证过他的胎记才行。好容易没有萤火虫再钻进他的衣服,看样子是所有萤火虫都对他验明正身了吧。他在想,接下来这些萤火虫要对他作甚?

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发生了。没想到这群萤火虫集体飞向他,将他全身团团包裹,只留出一个脸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萤火虫,看起来都不止包裹了一层。裴玉朗预感有事要发生,依然不去惊扰萤火虫们的行动,任凭它们处置。现在眼前的这堆萤火虫是唯一的线索,他除了靠它们找到出口,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地了。

“不是吧!这堆萤火虫要带着我飞?”裴玉朗的表情错愕,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但他确实双脚已经离地了!“我居然被一群萤火虫带离了地面。”

他被萤火虫托着越飞越高。他更不敢动了,连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到萤火虫,万一在半空中被它们抛弃,他不得摔得粉身碎骨才怪。

萤火虫慢慢将裴玉朗带离了天坑,并朝着山顶飞去。随着飞得越来越高,附近县城里的人们开始注意到天上的这团光。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团光的里面,竟包裹着一个人。很快地,萤火虫将裴玉朗带到了山顶,并将他轻轻放在了地上,之后便散去了。

裴玉朗坐在地上,仍未缓过神。

“刚才这是什么呀!我真的是被一群萤火虫给从天坑底带到了山顶上?”裴玉朗的脑子里仍然不断重复刚才的场景,这真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离奇的经历了。在他附近的我个同伴也见证了这一幕,他们看着萤火虫将裴玉朗放下后又匆匆散去,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估计他们觉得,比起自己莫名其妙被瞬间移动到这里,裴玉朗能享受一群萤火虫亲自护送的待遇,真是有些羡慕吧。

四个同伴一起朝裴玉朗跑去,将还愣在原地的他扶了起来。天太黑了,没有人注意到裴玉朗最后坐在了哪里,本来他们也对这事不敏感。唯独对太极有一定研究的上官娟仪关注着裴玉朗的落地点。

她彻底失望了,裴玉朗也落在了黑色的圆圈里,对,最后一个人也从阳面出现,她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成了五个人当中唯一一个从阴面出现的。她在想,或许后面的路,她真的要与这四个人对立吧?事已至此,再去猜想也无济于事,毕竟她在心里已经认命了,并且不再打算逃避,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她都会去面对,为了她心中的两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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