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宫的继位大典也已经到了收尾工作,而面对如此情景的赵国师无奈之下只能拿出杀手锏,运转真气朗声道“皇帝口喻,青阳宫宫主听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听闻宫主的师妹天生丽质,天资聪颖,正好可与赵国师的儿子结为道侣,共修大道,以证我东华帝国道门之兴盛。不知宫主意下如何?”听闻是圣旨,众人皆是下跪叩首,唯独青阳宫和十绝苑众人皆屹立不动。而面对如此无理的举动赵国师也不恼怒,笑眯眯地说道“这可是皇上赐婚,请齐宫主三思,当然三思也需要时间,那么我就以一个时辰为准,希望一个时辰之后我能收到满意的答复。”
众人皆议论纷纷,大都以为青阳宫会答应这门婚事,就连天下会和风云盟也认为此等婚事有百利而无一害。一旁的十绝苑明显对朝廷不感冒,而慕容甫却不断权衡着其中的利弊,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此举明为联姻,实则是吞并青阳宫的奸计。当然作为老江湖的慕容甫自然没有多事,依旧一副江湖高人的做派,“稳坐钓鱼台”。
齐东鲁内心却是犹豫不绝,随即便向众人道“此事乃是我青阳宫的宗门大事,我先与我师妹等人商量一下再做定夺,容我失陪片刻。”随即便向众人行了一礼,携青阳宫众人退入青阳宫大殿,而作为伊浮笙弟弟的韩臻自然也被伊浮笙拉到了大殿之内。而进入大殿的众人也是一片沉默,齐东鲁轻咳两声以缓解气氛的尴尬,随即笑着对自己的师妹道“师妹,自从师傅将你带去后山闭关起,我们好像已有八年之久未见了,一直忙于修炼和为人解惑,反倒没注意:以前的小黑球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伊浮笙愣了一下,回忆起自己的师兄:小时候只听说老师有三个弟子,有一个失踪了,就剩下了齐东鲁和自己,虽然两人平时以师兄妹相称,可是却是发之于礼,而止乎于情。面对师兄的话语,随机失了神。还是等到韩臻碰了碰他的手臂才回过神来,于是对着齐东鲁行了一礼说道“抱歉,师兄,刚才走神了。”而齐东鲁摆了摆手说道“你我师兄妹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师傅已不再是宫主,便不能参与我们青阳宫的事务,这是规矩;但我还是你师兄,便定要护你周全!”说完便趁伊浮笙毫无准备,便运气于中冲穴,敲晕了伊浮笙。随后笑着对韩臻说“既然小兄弟是我师妹的弟弟,那我便在此请你讲我这师妹带下山去,大殿之后有一侧门,侧门直通山后小路。”说完便向韩臻施了一礼,又向青阳宫的祖师铜像鞠了一躬,便飞出走出殿去,留下被敲晕的伊浮笙,一位脸上挂着笑意的老者,还有一众不知所措的人。
走出殿外的齐东鲁看了一眼众人,朗声道“青阳宫传承至此已有千年,究其缘由,不过是我青阳宫弟子虽无超世之才,但有坚毅不拔之志。修武和修道本就要做到无愧于心,所以对于联姻一事,我齐东鲁不答应!”随后又运转全身内力于口中大声说道“我青阳宫宫主齐东鲁今日将萧逸,吴修缘,赵明华……等四十六人全部逐出青阳宫,望你们日后努力修行!无愧于心!”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喊起,青阳宫的弟子皆泣下沾襟,待齐东鲁念完最后那句“无愧于心”,众弟子异口同声道“谢师恩!”原来这齐东鲁虽然年纪不大却辈分极高,而这青阳宫的弟子大多都受过齐东鲁的教导,所以这一声师傅,他齐东鲁当之无愧!
大殿中的南华道人“看着”自己的弟子似乎有那么一丝恍惚,仿佛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终南山半腰的瀑布旁两个身着紫衣的老者正在打坐,仔细观察,才发现瀑布溅起了颗颗水珠但无一滴落于老者的紫衣之上,若是有进山打柴的樵夫见了,恐怕终南山又多了一位“仙人!”
岳烽此时从后山的小路一路疾驰,期间不过是换了五口气,便已经到了半山腰处,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劫杀的模样。
山顶之上,赵国师面对齐东鲁的话语已经恼羞成怒,从太监的背上一跃而起对着齐东鲁威胁道“齐东鲁,你竟敢抗议旨不遵?小心满门抄斩!”齐东鲁却笑了笑道“贫道自师傅从渭水里救起,天地之大,便唯吾一人,何来满门;而师傅如今既已退位,按照青阳宫规,便与青阳宫再无瓜葛,所以如今宗门只剩我与师妹,想杀我师妹,便要问一问贫道手中的剑!”说罢,便抬起了手中的桃木剑。
满脸通红的赵国师感受到了岳烽的到来自然放下了一丝担忧,随机回过头,想要和这个大名鼎鼎的镇北侯打个招呼,去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停留于齐东鲁身上,便也没自讨没趣。而随着岳烽的出现,现场气氛顿时激动起来,因为众人皆是江湖人,自然有不少亲朋好友死于岳烽的“马踏江湖”。而随着岳烽的目光扫过众人,人群顿时沉默起来,偶有有几个双眼瞪圆的江湖老者,也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正当岳烽打算收回目光时,却发现一位老者手持一柄长剑迎面刺来。面对老者,岳烽没有丝毫犹豫,一拳祭出,便碎了老人的剑,被击飞的老者口吐鲜血,仰天大笑道“任你万骑踏江湖,我自拔剑向仇敌;今朝虽死魂犹在,来世还做江湖人!”说罢,又迎来了岳烽的一拳,断了生机。众人虽有满腔怒火,却也因实力不济而无人出手。岳烽目光扫过,最终盯着齐东鲁阴沉地说道“就是你?抗旨不遵?”齐东鲁迎着岳烽的目光答道“没错,就是贫道。”听罢,岳烽便一步跨出,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拳风向齐东鲁轰去,而齐东鲁则以青阳宫的剑术: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风头洗,一招接一招,丝毫不落下风。转眼五十招已然过去,岳烽有了一丝怒意,汇集丹田中的八成内力,过内关穴,从大陵穴入劳宫穴,一拳递出,顿时四周的青阳宫旗帜皆倒,众人皆退后两步,就连贵宾席上也是由各派的领事流转内力护住了身后的弟子。而面对这一拳的齐东鲁自然明白这一拳避无可避,心中默念“师妹,莫怪师兄,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一念即至,便将全身内力注入桃木剑中,迎着拳头刺出。岳烽却丝毫没想到齐东鲁会如此疯狂,以全身内力出招,此招过后,哪怕一个寻常的二流高手只要破去他的体魄,便也可以杀了他,可是如今知道了也无法阻止,拳头和木剑的碰撞僵持了两息,岳烽便被击飞出去,喉中涌起的鲜血也被其强行咽下,换的白衣也被绞成了碎末,而齐东鲁的桃木剑也化作飞灰,全身气机外泄。岳烽盯着齐东鲁大叫三声“好!好!好”便转身退到赵国师的身边,就在其转身之时,十绝苑的领事眼中起了杀机,随机又被压下;而一旁的慕容甫自然察觉到了十绝苑领事的杀机,但也没点破。
此时的大殿之内只剩下一位眼神恍惚的老者,不知他在想着什么。而那韩臻早早带着伊浮笙下山去了。
赵姓国师面对着如此局面,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关心的询问着“将军伤势如何?”岳烽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赵国师,便原地打坐,调息起来。赵国师又一次被无视,内心自然更加不满,但终归还是忍下了。对着齐东鲁说道“胆敢抗旨和打伤大将军,看我不把你就地正法!”说完,便以轻功靠近齐东鲁,一脚向齐东鲁头部袭来,只见齐东鲁向前跨出一步,右肩一顶便破了此招。落地的赵国师面对一击未得逞,便也不再出招,心中则轻笑:你与那岳烽对拼,虽说击伤了已然破镜的岳烽,可是也是受了重伤,全身气机不断溃散,只等你毫无内力之时,我击败你便不费吹灰之力。而此刻已有人看出来了赵国师的计策,大呼无耻。而作为当事人的齐东鲁自然明白,随机一步跨出,左手以拳袭其头部,右手以掌功其腹部,可是经过一会的时间,齐东鲁的内力已经散了七八,和刚入一品的人差不多,自然不是赵国师的对手。虽然击中腹部,却未造成伤害,反而被赵国师一击击飞出去,倒在地上。赵国师也不收手,将内力附于右脚之上,一脚踢出,众人皆侧过头去,慕容甫的女儿小声嘀咕道“这个国师好生无耻。”却被武飞扬连忙捂住嘴巴。而场中的齐东鲁却不在意,想起了自己的一生:出生时被抛弃于渭水之上,被路过的师傅带上了山,五岁便读道书,这一读就是五年;十岁之后得老师赐名齐东鲁,便入了前院,在青阳宫中修行10年,10年尘世历练,又十年观碑唔道,终于将破一品,将消息告诉师傅,却只换来一声“知道了。”齐东鲁不懂,不懂师傅为何对人如此冷淡,直到他继承了青阳宫的木牌,上面写着一句话“斩段情思,修满因果,便踏入天人”。他笑了笑,朗声道“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