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宫
嫔妃郑氏一大早就来到了华清宫寝殿,此时十皇子权封还在睡梦之中。听到下从告知,权封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赶到大殿,走路带风,远远瞧见母亲,向其请安:“母亲,您来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找孩儿?”
“你们都退下吧。”郑氏眼瞅着这大殿内宫女和侍卫太多,人多眼杂,一会儿要说的事情不方便他人听见,当即遣散了他们,不一会儿大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郑氏睨视,意有所指:“封儿,母亲看你最近有些懈怠啊。”权封一听连忙否认:“儿子不敢。”郑氏倒是没有太在意,只是开口提醒他最近眼瞅着权瑾势头正足,这朝廷的风气实在眼看着难受,这母凭子贵可不能颠倒过来成子凭母贵。
自己早已年华消逝,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这权瑾不能再留着他了。
权封有些不敢置信:“母亲。你的意思是让我?”
“我没说让你亲自动手,这朝廷上下看他不顺眼的也不少,你只需在背后点点火~”
点到为止,郑氏不再停留,随即离去,这剩下的就看他能不能参透了,想要长久又风光的贮立宫中,没点手段怎么行,关键时刻该心狠就得心狠。权封是有野心,可是又太过单纯,有些心思根本上不了台面。
沉思片刻,权封的侍卫回到宫中,悄咪咪的凑到他耳边告知,九皇子权瑾已离开庆国不知去向,此番出行究竟为何,没人知晓。
他突然想到莫长歌似乎还在权瑾府上,结果侍卫却告诉说府上没有任何女人的踪迹。也就是说她早已离开亦或是跟随权瑾离去。
自从上次莫长歌救了自己一命后,再也没见过她,两人倒是两清,本来还想着借她之口打探权瑾的消息,看来此路也行不通了。
权封一筹莫展,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是哪里呢?随即惊觉:“你刚才说权瑾就带了一个下属?”
“对,带的那个名为阿杜的。”
另一个呢?
明明两个人是他的左膀右臂,怎么只让其中一个人跟随者?他在想什么?权封实在想不通。最终只吩咐他密切关注平曜王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知。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权封心里根本琢磨不透权瑾的行为,他这才意识到正如母亲所言,自己对权瑾一点儿也不了解,根本看不透他。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公主,这冰还没有结结实,您赶快回来吧。”一个佝偻的老太太担忧道。这凤阳公主没事非得跑湖上去,一群奴婢劝也劝不住,眼巴巴的站在湖边谁也不敢上前。
权妃芜嫌弃他们大惊小怪,自己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还能摔下去不成,反正她是不相信。自我感觉这冰很结实,无视背后的呼喊声朝湖的中间走去,别说这冰还挺滑溜,打出里滑正合适。小时候最喜欢在冰上行走了。
“公主,您赶紧回来吧,出了事老奴不好和陛下交代啊,你们几个快去把公主拉回来!”
几个奴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愣是没人敢上前去。权妃芜也不想让他们为难,等玩的尽兴,差不多时候,就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意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还没踏上岸,夸嚓一声,冰裂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掉了下去。
不是吧,这么倒霉!
刹那间场面一度混乱,婢女们大声呼救,老嬷嬷也焦急的喊叫,一道身影来袭,众人还没看清他就跳了下去,不一会儿浑身湿透地抱着她上岸。众人这才发现是国侯府上的世子,“世子您赶紧跟随我们去清洗一下吧。”
权妃芜全身哆哆嗦嗦,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愣了片刻才仰头:“谢谢。”
众人急急忙忙护着她回房间,闻人轻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打算离开,却听见权妃芜走了半道又回来说道:“你先去我那吧,我让下人给你找套衣服,你不能就这么湿着回去,会生病的。”
之后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走。等到了殿内权妃芜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后见他已经换好了干衣服。
“我这只有我哥的衣服,委屈你凑活凑活了。”
“没事,能穿十皇子的衣服是臣的荣幸。既然公主殿下没什么事,那在下就离开了。”
权妃芜听见他要离开,慌慌张张拦住他:“等,,,等一下,今天谢谢你了。喝碗姜汤再走吧,马上就煮好了,你要是因为我生病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公主殿下,救你只是本能罢了,换做别人微臣也会那么做。不需要感到抱歉,人是我想救得就救了。”闻人轻只感觉穿着别人的衣服浑身不自在,想要赶紧回府换下。但是权妃芜明显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
“本公主的话,你作为臣子不能不听吧。”
“是。”
“那就坐下,姜汤喝了我自会放你离开。”
闻人轻知道今天这汤要是执意不喝,这公主准定不会放自己离开了,无奈坐下。权妃芜见他乖乖坐下,这才心满意足,真是,非得让自己拿公主的身份压他。
“小绿,你去厨房看看姜汤怎么样了。”
“是,公主。”
不一会儿丫鬟从厨房把姜汤端了出来,分别盛了两碗递给二人,闻人轻接过就一口闷了,随后向公主告别,突然想到什么了,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公主殿下,有些常识您应该是懂得,今天的行为实在太过胡闹了。”
“关心我?”
“您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没有人不关心您。”
权妃芜放下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轻蔑地笑出声来,谁要他们虚情假意的关心。目视着他离开,眼神里满是讥讽,还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看样子也不过如此,没有意思。
随意用手拭了嘴角,置若无人的起身回房了,打发了一众下人。旁人都以为这凤阳公主蛮横无理,骄阳跋扈,可她到底已经成年,不过是仗着这尊贵的身份胡作非为罢了,假如这层身份没了,自己也没了任性的理由了。
所以她自认为能作一天是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