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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温尼伯的狼(2)

后来,灰狼被白狗追上了,并同白狗撕咬在了一起。忽而,灰狼和猎犬都后退了一下,没有出现谁被抛入空中的情景。不过,白狗滚了一下,肩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不过它的确败给了灰狼。10秒钟后,蓝狗也到达了这里,不过当它看到受伤的白狗后,惊地张开了嘴。灰狼和蓝狗的战斗也非常快,其过程人们都没有看清楚,双方都非常小心,谁都不敢再轻易出手。这时,灰狼的身影一闪,跳到一旁,人们根本没有看到其间发生了什么,便看到蓝狗抖动着身体,血液从它腰部流下来。人们纷纷向蓝狗鼓劲,蓝狗也再次扑向了灰狼,不过却再次负伤,现在蓝狗不敢再攻击灰狼了。

人们见到这样的情况,便让猎狗的主人又带了四条猎犬,并放开了它们。男子也没有闲着,他们将棍子和套锁作为武器,在猎狗身后随时准备出手帮助猎狗杀死灰狼。此时,草原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骑着小马的男孩。他从马上下来,穿过厚厚的人群,一把抱住了灰狼。小男孩非常高兴,不断地喊着“我的宝贝”“我的小狼”,灰狼见到小男孩也非常高兴,摇着尾巴不断舔着小男孩。接下来,小男孩满眼泪水,对着人群开始咒骂起来。当然,他骂的话都非常低俗。虽然小男孩不过9岁,但是他从小在那个酒馆中长大,学到了很多粗俗难听的话语。小男孩用老练的话骂着想猎杀灰狼的人,甚至骂到了他们的祖先以及自己的父亲。

倘若这是一个成年人在这样做,他的下场会非常凄惨。不过,骂人的是一个小孩子,猎人不能对小孩子做什么,最后为了能够收场,只好大笑起来。不过,他们嘲笑的对象不是自己,那样有失身份,而是那个德国游客,因为他一直吹捧的猎犬输给了一只幼狼。小男孩用脏手擦了擦泪水,然后将手放进了他的衣服口袋中。那是一个典型的衣服口袋,里面全是小男孩钟爱的东西,像火柴、香烟、糖、枪弹筒,另外还有一些大人不许他们玩耍的危险物品。小男孩在口袋里找了半天,拿出了一根麻绳,那是杂货店的便宜货。小男孩用绳子绑住了灰狼,抽噎着骑着小马,拉着灰狼向家走去,最后他咒骂着那个德国权贵,并说:“只要有人出两分钱,我就让灰狼咬你,咬死你!”

04

冬天刚开始,小男孩发烧了。灰狼因为看不到小男孩,一直在院中悲伤地哀鸣,最后在小男孩的哀求下,灰狼进入了房间。当灰狼看到了小男孩后,便像野狗般守护在小男孩的身边,像是在守护自己的朋友,无比的忠诚。

最初,吉姆只是生了一场小病,不过病情却突然严重了,人们根本没有预想到,小男孩会死去,他就在圣诞节前三天病死了。灰狼因为小男孩的死,非常难过,世界上没有人比它更悲伤了。平安夜,吉姆被送往圣·博尼费斯,他将被葬入那里的墓地。灰狼也在现场,它听着教堂钟声,痛苦至极,空中回荡着这只巨大的野兽的哀嚎。没多久,灰狼回到了它一直生活的地方—酒馆的窝,不过当霍根想要用铁链拴住它时,它跳过栅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那个冬天还未结束,经验丰富的猎手雷诺以及他那拥有异国血脉的漂亮女儿便来到了这里居住,他将家安在了位于河边的木屋内。雷诺不知道有关小男孩的事情,但是他发觉从圣·博尼费斯到加利港间的区域中有狼遗留下来的痕迹,并对此迷惑不解。后来,关于这只灰狼的故事,雷诺从一个在胡德森海湾公司工作的人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雷诺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但是又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根据那个人的说法,那只狼生活的地方就应该在这里,不过它晚上会进入城镇,而且特别钟爱离圣·博尼费斯教堂不远的树林。

那年的平安夜,教堂又如往常那样敲起了钟声,这钟声和下葬吉姆时的钟声一样。同时,林间也响起了一声忧伤而孤寂的哀嚎,这声哀嚎让雷诺相信了那个故事。因为,雷诺可以通过狼的声音判断它们要表达的意思,无论是求助、求爱还是孤独的叹息以及狼之间挑战时那尖锐的声音。雷诺刚刚听到的声音,是狼孤独的悲嚎。

经验丰富的雷诺来到了河边,他模仿狼的声音嚎了一声,向灰狼发出回应。树林里现出了一个身影,它走过冰面,接近了雷诺。对此,雷诺完全惊呆了,他木讷地坐在一根木头上,看着灰狼接近他,围着他走了几圈,用鼻子闻了闻气息,亮光从灰狼的眼睛里冒出来。灰狼生气了,像狗那样从喉咙中发出低吼,便离开了雷诺,消失在了黑夜中。

自此,雷诺知道附近有只灰狼在活动,不久之后,在镇子上生活的人也知道了这只灰狼,并且知道它就在镇子中。人们说:“这只灰狼的身体已经是原来霍根酒馆的那只狼的三倍了!”灰狼对狗而言,是致命的危险,因为它一直利用每一个机会猎杀狗。甚至还有人传言,有几只狗出去撒欢儿却再也没有回来,它们都被灰狼吃了。

那年冬天,我在树林中见到的温尼伯湖的狼就是这只狼。当时,我以为灰狼是被猎狗逼得毫无退路,想要帮它一下,不过当我知道了有关它的故事后,我才了解我的帮助完全是多余的。那天战斗的结尾如何,我无从知道,不过人们依旧可以看到那只狼的身影,而那天围攻灰狼的猎狗却再也找不到了。

这只狼的生活和别的狼完全不同。它放弃了树林或者是平原,选择了生活在城中,它每天都要面临各种危险。灰狼每个星期不止逃亡一次,白天它要英勇地对战,为了躲避危险还要时常躲在甬道下。它对人类以及猎狗都抱有敌意,战斗对于灰狼来说太过平常了,只要它遇到孤独的或者少数几只狗,它就不会放过它们,还会将它们全部杀死。此外,灰狼也是醉汉的威胁,不过灰狼从不招惹带枪的人,它还能分辨出人类设计的陷阱和放置的毒药。我们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只灰狼的确会这些,因此,这些东西没有哪个能伤害到它,也许灰狼看到这些东西时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轻蔑的目光。

灰狼生活在这座城镇中,人们都叫它加洛,它熟悉这里所有的街道,清晨奔跑时和镇子上的所有警察都打过照面,假如它藏在哪里的消息被其他猎狗知道了,这些猎狗全都会吓得颤抖不止。在这个世界,加洛没有朋友,它只能不停地战斗,这样才有出路。这个真假参半的故事尽管血腥,但是还有让人感叹的地方,那就是加洛从来不会伤害小孩子。

05

16年前,在一个沙漠地区,一个名叫尼内特的孩子出生了。如今,尼内特已经长成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那美丽的模样要归功于她那有着印第安人血统的母亲,而她诺曼底的父亲给了她一双灰色的眼睛。尼内特的美丽是其他姐妹无法比拟的,因此她完全可以同村子里最忠厚、最有钱的年轻人结婚。不过,尼内特喜欢的人却是懒惰的保罗。保罗外表俊朗,不但擅长拉小提琴还会跳舞,各个宴会上都会有他的身影。可惜,保罗不但讨厌工作还喜欢喝酒。有人还说,他已经结婚,妻子生活在加拿大的南部。一天,保罗向雷诺提亲,想要娶他的女儿,不过遭到了雷诺的拒绝。尼内特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姑娘,很听父亲的话,但是这次她违背了父亲的意思,一定要同保罗结婚。在她父亲拒绝保罗的第二日,尼内特就回应保罗的邀请,在河对岸的树林里同他相见。至于以什么理由去幽会,这并非难事,因为尼内特非常信奉天主教,她可以谎称自己去教堂,进而抄近路从结冰的河面上走过去。尼内特需要穿过树林才能到达幽会的地方,路程中她发觉身后跟着一只灰狗。这只灰狗非常巨大,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敌意,因此她(因为她看上去像个孩子)并不惧怕它。当尼内特到达幽会地点时,她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保罗。然而,灰狗却忽然向着保罗奔过去,而且隆隆的声音从它的胸腔传了出来。保罗仔细一看,知道它是一只威猛的狼,于是就害怕地跑掉了。这件事情过后,保罗觉得自己的行为显得太胆小,于是掩饰说当时自己去找枪了。不过,他一定是不记得枪放哪里了,不然他怎么最后找到树上去了呢?尼内特见保罗逃跑后,便从结冰的河面上跑回去,将保罗的朋友叫过来救助保罗。这位无所畏惧的爱人没有从树上找到枪支,只是将小刀绑在树枝上做成长矛,向着加洛的头射去,并伤到了加洛的头。灰狼因为疼痛发出嘶吼声,它不得不向后退,直到确定保罗不会伤到自己。加洛试图一直待在这里,因为保罗不可能一直在树上。不过,来救助保罗的人来了,这让加洛放弃了最初的想法,从树林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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