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伟几人你瞅我我瞅你的,就是没人喝,无法,舒儿还等着评价呢,他端起碗就抿了一口,‘咕嘟’的咽下,双眸迸发难以置信的神情,紧跟着端起又喝了一口,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好酒,芳香四溢,口感香苦酸醇,余味绵长,孩子他娘,你尝尝,这就不烈,女人家喝更适宜。”
舌尖搅动,满口的果子味,回味无穷!
刑氏半信半疑地就这云正伟递过来的酒碗抿了一口,末了,砸吧着嘴巴,“果酒果酒,果真是葡萄酒,舒儿,这是不是就跟那梅子酒似的,放的越久越香醇?”
云舒点头,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但这是天然的葡萄采摘,自家酿成的,不比那些名酒,密封几个月也就够了。
“落霞美酒郁金香,白瓷盛来玉石光。”
云子逸倚靠着树干,手端着酒,一口一口的喝着,时不时赞叹一番,颇有‘春酒香熟鲈鱼美,谁同醉?’的架势。
“大哥好文采啊,哈哈哈!”云舒笑道,跟着也喝了几口,只觉美酒下肚,腹中窜起一股暖意,心神舒缓!
两个小的转了转黝黑的眼珠,偷偷拿过一旁的酒提子,见没人注意,舀的满满的,躲到桌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的是酣畅淋漓!
“嗝”
“嗝,嗝”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桌下两个小的东倒西歪地靠着桌腿,小嘴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面颊微醺,一下一下地打着酒嗝,这是喝多了!
“哈哈,人家是老鼠偷灯油吃,咱家这是小娃子偷酒喝,哈哈哈哈。”
云正伟站起晃着身大笑着,眼睛有些迷离,不禁摇摇头,重新坐下,“咦~我这是醉了?”
“大伯,您一直坐那闷着头喝酒,可是有几碗了,哈哈,这酒后劲足着呢!”
大伯眼下也不遑多让,强撑着呢,看来酒量不太好啊,云家的男人不大会喝酒,瞧瞧树下闭着眼睛的大哥就知道了,醉就醉吧,还凹什么造型?
云舒撇嘴,莫不成她梓伊有那所谓的偶像...呸...书生包袱不成?
刑氏见此摆手无奈道:“行了,行了,都进屋歇息歇息吧,彩霞方才走了,左右没事,睡个晌午觉吧!”
一帮子酒鬼,不知不觉喝了一坛子,就剩沉淀的杂质了,一个个醉眼迷离的!
片刻后,小院又恢复了宁静,徒留满院的芳香以及“伏了、伏了、伏了”的蝉叫声。
“啊!!”
烦躁地抓抓头发,云舒睡眼惺忪地坐起,四处望了望,小姑她们都不在了,头疼。
“唳!”
“啊!!!”
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火急火燎地登上鞋,跑出屋子。
院内,云香一边尖叫着,一边挥着扫帚追着一只灰白色的大鸟。
云舒定睛一看,嚯,那不是君洛璃的信差吗!
“阿香姐,快放下,别追了,那是小灰!”云舒连忙高喊。
恩?小灰?云香瞅瞅落在歪脖子树上,轻啄翅膀的灰鸟,这就是阿志说的小灰?
“唳”
小灰长啸一声,收敛翅膀,俯身飞了过来,样子越发显得狰狞凶狠。
“啊!!”
云舒皱眉将云香拉到身后,双手紧握,小灰应该是识得她的。
空中的小灰见云舒在前,高叫一声,空中打个转儿,飞到它常落在的窗辕上,神情高傲地瞥一眼云舒。
“呼”
松了一口气,她手都紧张地出汗了,回头对身后惊魂未定的人儿开口道:“阿香姐,你帮我取块肉过来吧,你别怕,小灰轻易不伤人的,估计也是被你拿着扫帚惊着了,熟悉熟悉就好了。”
“我得缓缓。”
云香跌坐在地,拍拍胸口,这鸟太凶了!
“你家主人事可真多啊!”云舒靠近,取下鸟腿上绑着的信封,“去吧,阿香姐拿了肉来,你可不要吓她了。”
她也不确定小是不是真的能听得懂,但善恶应是能感知的,所以她说话的速度很慢,语气尽量柔和些。
“嘎”
小灰歪头,鹰眼眨了一下,似是听懂了,扇着翅膀,白爪抓起肉,落到树上,低头猛吃它的肉。
云舒取出信纸,展开,白纸上寥寥几字,‘明日饕餮馆,约否?’
呵~还约否?公子我们不约!
她还要卖酒呢,晚间倒是可以玩玩,大伯租了老吴头的牛车,可以一整天,不过....她为什么一定要和他约呢?
猛然想到什么,嘿嘿一笑,取过纸笔,刷刷写下几行字,待字迹干涸,卷成小卷塞回信筒,召来小灰,绑好。
“你可吃了好大一块儿肉,好好干活儿哈!去吧。”
城里,君洛璃躺在软塌上听着小曲,支起的腿,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
“嘎”
小灰顺窗缝挤身而进,落到君洛璃一旁的圆桌上,“嘎嘎”叫了两声,似是在提醒某人,它回来了,却不见榻上的人有任何反应,干脆‘笃笃笃’地啄了起来。
“行了,爷听见了,上次啄坏个檀木的,怎的这次看中了红酸枝木的?”
君洛璃无奈睁眼,招招手,解开它腿上的信筒,丫头这次回信这么快?
呵~有事相求啊!难怪....
“墨白!”侧头向着门外高喊。
“爷有喜事了不成?”
墨白推门而进,见到的便是他家世爷笑的满面出风,就连唤他名字的语气都跟绕了几个弯似的,咦~麻酥酥的!
“收回你那恶心的眼神,去,照着这上面说的去准备。”
嘴角翘起,可是又想到什么,上扬的嘴角立刻落下了,哼,没良心的丫头,不赴约,要做生意,扎银子堆里去了!呵呵,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妙哉!
墨白看着信上的娟秀小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啊,不过,云姑娘借琉璃盏干嘛?
不解地带走一旁啄着桌子的小灰,“是不是又偷腥了?”
唉,一块肉换来的精贵器物,也就爷心大,云姑娘这生意做的太划算了!
“停,给爷换个小曲儿,蝶恋花。”君洛璃玉手轻点膝盖,一手持金樽,目光飘向窗外。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
悠扬婉转的歌声伴随着铮铮琴声从画屏后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