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李清石换好衣服，来到第一小队宿舍的客厅。谢晓芙早坐在沙发上等他了。李清石刚才被子下面只穿了内裤，要是谢晓芙刚刚没有立即出去，就能看到近乎全裸的李清石了。
我觉得她看到我真的全裸也不会害羞……李清石心想。
新的衣服就放在窗台上。尺寸和李清石的完全一致，穿起来很舒服。
“太慢了！抓紧时间！“谢晓芙见李清石出来，心急火燎地起身，拉着他出了门。
“去柏言那里？“李清石被她拉着跑，边跑边问道。
“对！“谢晓芙完全不考虑李清石的身体素质没她这么好，几乎在全力冲刺。她这么着急干什么？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第五层。李清石刚被周唯墨带过来的时候，曾经路过这个楼层。再没有向下的楼梯，第五层应该就是最下面的楼层了。
楼梯口，站着一名穿白大褂的男性。他就是柏言。柏言见到李清石和谢晓芙两人，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
“还差一分钟五点。“他冷冷道，”正好没迟到。“
李清石气喘吁吁。谢晓芙虽然没有喘息，但如释重负地放松了下来。
“走吧。“柏言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李清石看到走廊右侧墙壁上，挂着一张写了”研究区域“四个字的牌子。两人跟着柏言，来到一个房间里。
“关门。“房间一片漆黑。柏言边摸索灯光开关，边吩咐道。
谢晓芙等柏言开了灯，才关上门。开灯之后，房间里的设备就映入两个人的眼帘。
“这什么东西……”谢晓芙惊叹道。
最显眼、最有存在感的，是房间中心一台形似大型钻头的机器。这台机器下方有一张座椅，上方则是一个巨大的、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的钻头。如果不是这个房间比平常的房间要高，钻头恐怕都捅到天花板里去了。
“坐上去。”柏言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那台机器忽然发出淡蓝色的光。
“我？”李清石瞪圆了眼睛。这东西怕不是要在我脑袋上钻个洞。
“不是钻你，”柏言瞥了他一眼，“不用怕，而且就算你脑子在物理层面上坏掉，你也不会死，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真的吗……李清石看了眼谢晓芙。此时此刻，这个曾经差点把自己打碎的家伙居然显得如此可爱。
“坐吧……“谢晓芙犹豫道，”他应该不会害你……“
没有别的办法。李清石只好坐了上去。柏言见他坐了上去，过来从座椅两端抽出两根皮带，一根绑在李清石腰间，另一根绑住李清石双脚，将他固定在座椅上。
“哎，哎！“李清石挣扎道，”这真的不是要把我解剖掉吗？“
柏言又从李清石双手两侧抽出两根皮带，将李清石双手也固定住：“不用担心，解剖你是没有意义的。”
也就是说有意义就会解剖吧？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李清石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柏言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我取消掉了你说话的机能。因为可以预见会很吵。放心，是暂时的。”
不是吧？李清石想要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同时，意识也开始昏昏沉沉。
“还有，能力也暂时无效掉了。免得你不知好歹跑出来。”
完了，我要死在这个疯狂科学家手里了。李清石意识中浮现出最后一个想法，就此陷入了黑暗。
“嗯?”
回过神来，李清石发现自己置身于熙熙攘攘的街道。这里和他原先所在的世界十分相似，周围的行人却有漂浮在空中的，这说明此处并不是原先的世界。
两个世界实在很像……李清石马上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自己被疯狂科学家柏言当作实验品，放在恐怖钻头机上了。然后……就在这里了？
身边的人大多行色匆匆。李清石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总之，他先走到人行道边缘靠墙，四下打量这条街道。
看样子是商业街，很繁华的街道。李清石下了判断。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李清石沉思。他的视线转到了街道旁边的橱窗里。橱窗所在的店铺关着灯，窗玻璃映照出李清石的面孔。
不对，应该说是其他人的面孔。
“这……“
这不是我的脸！
映照在玻璃上的，不是李清石的脸，而是一张年轻女性的脸。李清石视线下移，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不是李清石的身体，而是一名年轻女性的身体！衣服也一样！
又穿越了?这次是魂穿，穿越成了一名女性？李清石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很好，“上空忽然传来柏言的声音，”认知错位，排出。“
话音刚落，李清石整个人腾空而起。李清石大叫着消失在了半空中。
“啊！“
李清石翻身而起。然而身上的皮带束缚住了他，他没能起来，反而被皮带勒得生疼。
“唔……“
“喂，他起来了，能放出来了吗?”谢晓芙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和平时那种嚣张跋扈的声音截然不同。
“想放就放吧。”柏言无趣地说道，“动作小点，别弄坏了。”
谢晓芙蹑手蹑脚将李清石从椅子上放出来。李清石起身，回头看到头顶对着天花板的钻头刚结束了转动，正慢慢停下来。
“请问，有结果了吗？”李清石问道。
“初步结果是有了。”柏言看着眼前的精神力投影说道，他似乎把这东西当成电脑屏幕来用，“你识海里的圆球，是大识海的产物。”
“大识海？“李清石立即想到吸收周石云能力时，他和赵明信一起进入过这个”大识海“，”周石云那个？“
“周石云只有自己的小识海。你当时进入的大识海，是你的特性构建出来的，只不过受到了周石云精神状态的影响而已。“柏言叹气道，似乎觉得说明这些很麻烦，”你这个大识海，是相当高级的大识海。那边那个，你跟他解释一下什么叫大识海。“
“我？”谢晓芙错愕道，“我怎么知道？”
“哎……”柏言无奈道，“大识海是小识海的上级，而大识海本身也分成很多类别，一般我们都按照它‘容纳小识海的数量‘来分类。你吸收能力时，构建的三个人的大识海，就是最低级最小的那种，而你识海中的圆球，就是一个非常高级的大识海的产物。“
说了那么多识海，我头都晕了……总之，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产物吧！李清石心里对柏言的解释做了一定程度的简化。
“那么这个圆球有什么作用吗？“
“目前还看不出来，“柏言回头看精神力投影，”这就不是初步结果了。不过，像你这么低级的超能力者，过早接触如此高级的大识海，很容易失去自我。被大识海连接着的其他个体的小识海，会逐渐影响到你的人格，这点要小心。“
听上去很恐怖……李清石想到刚才变成女性的经历，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走吧。有问题再来复查。或者我有东西要研究，也会叫你。”柏言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李清石和谢晓芙如蒙大赦，赶紧跑出去。
“真够恐怖的……”李清石说道。
“就是啊。”谢晓芙哼声道，“你是不知道，我之前约他帮我检查精神力迟到，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忽然，谢晓芙不说话了。她皱着眉头看了李清石两眼，闭上嘴。
“怎么对待？”李清石好奇道。
“不怎么对待！”谢晓芙加快脚步，将李清石甩在后面，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李清石张口结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要嫌弃也是我嫌弃她才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