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既然得到了池卿曳的吩咐,也没敢耽误,直接将那“Zuse”系统完全关闭后,说了一声“了解”,又出了门。
还真是谨慎呢。
眼看着是家事,刘鹤也没想着多问,只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次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叨扰了。”
“刘先生那边,还是多留意一下吧。”万星舒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既然都用了我的皮囊做出影响我司形象的事,我司定会彻查。”
刘鹤夹了公文包,说了声“告辞”,便出了门。
“我觉得这件事跟他无关。”
方才刘鹤还在,池卿曳故作镇定,现在旁人走了,池卿曳难以压制内心的恐惧,惨白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说道:“他不是缺这点钱的人。”
“这件事,我会反馈给家里的。”万星舒的脸色也不太好看,“Zeus出了问题,这件事最好跟他无关。”
想到之前的家族是如何一夜垮台,池卿曳和万星舒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查,从企业内部开始,大到公司股东,小到清洁工人,挨个彻查。”
池卿曳皱起眉头,她刚接手池家产业不久,就吃了这个闷亏,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她呢。
下午五点,街道上还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柏油路面正在疯狂散发着正午储备着的阳光的热量。
打磨锃亮的皮鞋踏在路面,尽量小的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刘鹤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到街边,一抬头就看到那个艺术体写出来的“Baby's Breath”的招牌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亮。
夕阳刚好,他从窗户看了一眼咖啡馆内,掏出手机似乎是不经意地拍了一下摆放在窗台上的名叫满天星的花朵。
“您好,欢迎光临~”
熟悉的迎客声响起,刘鹤径直走到吧台。
“一杯红茶拿铁。”
“好呢,一会儿给您送过去。”
“打包。”刘鹤又补充了一句。
夏橙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好呢。”
他不太喜欢坐在窗边,所以每次来咖啡馆,都会选择那个角落的位置。
坐在那里面对着吧台,看着那个不紧不慢地做咖啡的身影,刘鹤的眼底蒙上一层复杂的情绪。
“您的红茶拿铁,小心烫哦。”
夏橙的语调始终轻快明朗。
“谢谢。”
“您客气啦~”
刘鹤沉默一阵,还是喝了一口红茶拿铁,浓郁的茶味,香甜的奶味,适宜的温度,从舌尖一直滑到喉咙。
“夏橙。”
“是,”她应了一声,依旧是明朗的笑容:“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没什么,很好喝。”
“谢谢,我会继续努力哒~”夏橙笑着,露出两颗标志性的虎牙。
刘鹤点点头,回应一个微笑,眼底的阴郁却从未因夏橙如此温和灿烂的笑容而化解。
“今天晚上只有你一个人啊。”
“嗯嗯,店里的小姐姐有事情呢,怎么?想念她们的美貌啦?”夏橙调皮发问
“没有了没有了,只是觉得你还蛮辛苦的。”
“还好啦,要是每个顾客都会像你这样温和帅气,我宁愿天天上班喔。”
“你可真会说话。”
“我说得可都是实话呢。”
回到吧台的一段路,有不少老顾客在跟夏橙搭话,这个温和明朗的姑娘,似乎总会给人带来好心情。
听到夏橙跟顾客们寒暄的内容,刘鹤心中不自觉地重复着之前的话。
都是实话么……
刘鹤起身,拿着那杯红茶拿铁,走出咖啡馆。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一些顾客听到这句话,会很开心的像夏橙挥手告别,可是刘鹤不同,只是闷着头向前走。
“那位先生还真是冷淡呢。”一位顾客看着刘鹤西装革履却又总是急匆匆的身影。
“我们小橙子多可爱,怎么连个笑容都不肯给呢。”另一个顾客在替夏橙打抱不平道。
“没关系啦,这位先生经常会来呢,可能是今天店里的漂亮小姐姐不在,而我的魅力又不够,这才这么急着走吧。”夏橙打趣道。
“哪有,小橙子也蛮好看的啊。”
“好啦好啦,别捧我了,我可是会骄傲的~”
一阵欢声笑语后,咖啡馆又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夜幕,街上零星几辆豪车飞驰而过。
“呐呐呐,夕禾,这次我可赚大发了。”
穿着白色丝绸吊带睡裙,一头波浪卷发被慵懒地拢成了低马尾,坐在软床上记着小账的女子肌肤胜雪,“这样等到60岁之前一定会攒够养老的钱,哈哈哈。”
暮笙算完了账,将头发散了下来,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床上,耳边似乎都能够幻听到大把大把金钱掉落的声响,真是悦耳异常。
端坐在床边照着镜子的夕禾没有说话,因为她在敷面膜,此时的她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酷杀手。
“我说啊~”
夕禾没有及时作出回应,这让暮笙很是不爽,一个虎扑到了夕禾背后,吓得夕禾连声尖叫。
“别动,这个面膜好贵!”
“不怕,”暮笙骄傲地挺起胸膛:“明天姐姐翘班给你去买个几十盒,别说三天敷一片,就算一天敷三片都行。”
“哇哦~”夕禾的眼中冒着精光:“看来这次大老板给你的分成还挺多的哦。”
“呵,这次可不是大老板吩咐的任务。”夕禾笑了笑:“不过还是多亏了夏橙。”
“夏橙?”
夕禾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夏橙是一个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能笑出来的乐天派,她怎么会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是啊,”暮笙点点头,“就是那个经常来店里穿全套西装,戴金丝眼镜的先生。”
“我有印象,好像是姓刘。”夕禾看了一眼时间,撕下面膜,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脸上按摩打转,三百多元的一张面膜,精华可不能浪费。
“对,你知道那个刘先生多有钱么?似乎是某家保镖公司的高管,谈一笔生意光是定金就五十万啊。”
“天哪……”夕禾将在脸上按摩的双手停住,口中不停发出惊呼:“这么有钱?可是他每次都是走着过来的,也好像只跟夏橙说话,还以为是什么公司小职员呢。”
暮笙也是撇撇嘴:“这么说来,我们也已经成为奇奇怪怪的人了。”
“怎么这么说?”夕禾一双星眸里满含着疑问:“我们怎么奇怪了?”
“嘿嘿嘿~你可看好了~”暮笙故作神秘地朝着夕禾笑了笑,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巴掌大的礼盒。
等到夕禾看清里面的东西,惊呼声又从她嘴中不住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