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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流

玉焰坚信瑟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瑟罗很好笑的配合了他很久过后,玉焰和秋九说:

“我是银色教会的首席执行官,最近的像这样的朝着你来的使魔还会有很多,而且还会更强。”

秋九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些恶魔盯上。

“你身上的能力很独特,应该是一个很吸引使魔的能力,你能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吗?”

秋九仔细的描述了一些自己的情况,玉焰听后很严肃的说:“你应该就是失重者。”

失重?秋九想了想好像这个能力确实和始终很像。

“失重者的灵魂会经常脱离肉身,前往精神世界。和睡梦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灵魂会有自主意识,因此也会出现失重者穿越到别人的肉体上的事件发生。”

秋九想起最开始为了自己而来的无脸男,好像他曾经说过“我要吃掉你的灵魂拥有你的能力”之类的话。

“如果恶魔吞吃了你的灵魂,就会拥有你失重的能力,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毫无痕迹的隐藏在不同具人类肉体之间,做到真正的犯罪无痕。”

这让女孩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保护你的原因,失重者的能力对于恶魔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东门玉焰说,“我得监管你到你能够完全保护自己为止,这点你男朋友不反对吧?”说完看了瑟罗一眼。

瑟罗暗红色的眼眸转了转,然后笑着说:“不反对。”

玉焰看着瑟罗的眼睛出神:“你的眼睛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但是他的眼睛比你红的多。”

不知为什么,秋九总觉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和迷恋。

“怎么能消除这个能力呢?”秋九实在被困扰的不行了,真想回归以前的生活。

但是玉焰却愣了:“如此稀有的能力,你居然会想着怎么摆脱它?你可是不同于常人的啊!”

可是秋九却不这样认为,她不想学会怎么使用它,她只想怎么去消除它。

不论怎么样,秋九还是拒绝了东门玉焰的保护:邻居住着一个最强魔王,好像比什么银色教会的人靠谱多了,关键问题还是她有社交恐惧症。

夜晚秋九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离谱之事,好像从瑟罗搬家过来以后,就遇见了那些看着就瘆人的使魔。不会瑟罗也是个无脸人吧,秋九想哪天捏捏他的鼻子看看是不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制造的。

那么好看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她想。

这一次,她还以为自己在游乐场的跳楼机上,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重能力再次触发了。这一次,出口找到了她,尽管会遇见像上次附身阿飞的情况,但是还是由不得她,强大的吸力把她引了过去。

当醒来时,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整个房间似乎只有一扇窗子,外面刮着大风下着暴雨,摇曳的树枝透过闪电的余光将无尽的阴影和恐怖遍布地板。

“求求你!”黑暗的房间让秋九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旁边的女人不停的哭泣。秋九想要去挪动身体,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用枷锁和铁链紧紧的固定着,秋九感觉到脖子间特别的温热,似乎有什么液体在上面,伸手去摸却碰到了脖子上的裂口。

我要死了吗?秋九想,很快秋九的行动让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察觉。

轰隆,电闪雷鸣之间,秋九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知道是脖子间的伤口让她缓缓倒下,在最后闭眼的一瞬间,一道闪电将整个房间照亮,秋九看到一个异常细长的无脸人正站在阴影处,它和之前的使魔都不一样。以前的使魔似乎都拥有着人类的体格,但是这个使魔却格外的细长,四肢细的就像是木棍一样,以及它的背后,还有无数的触手正在蔓延着。

墙上还有一个五颜六色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循环回响。

“救救她!”一个声音说。

身躯轰然倒在了满地的玻璃上。

醒来后,秋九猛的坐起来,她不断的喘着大气冒着冷汗,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点伤口都没有。

这是一个诡异的噩梦,秋九看了看窗外,依旧是电闪时不时照亮她漆黑的房子。秋九总觉得这个房间里的黑暗处总像藏有一个人,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从她的脚底传导至脊椎。

之前附着的身体似乎已经死亡了,她无法忘记在合眼的那一瞬间无尽的黑暗和恐惧。秋九以前一直以为无比孤独的自己,就算某一天安安静静的死去也不会有人在乎,连自己也不在乎,可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至少现在来说死亡不是解脱,而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窒息,扭曲的感觉,和无力的身躯。

旁边还有个女孩子,秋九能感觉到她不停颤抖的身体表现出来的无助,可是黑暗的环境她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仅仅是记住她的容颜都不能。

那个黑暗的房间在哪?那个瘦长的无脸人为什么又格外的恐怖?

那个求救是身体原本主人发出的委托吗?

无限的恐惧还在秋九的心中挥之不去,她总觉得有人在阴影中注视着她,她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灯,可是窗外的世界是照不亮的。她只好迅速的敲着瑟罗的家门。

“你怎么还没睡?”瑟罗揉着眼睛,一副从睡梦中被闹醒的模样。

秋九不敢解释为什么,一个劲的冲进他的家里。

“你做噩梦了?”瑟罗好像懂了什么,“又附到什么人的身上了?”

“我不知道!”秋九发抖着,发自内心的那种畏惧感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我刚刚死了。”

瑟罗笑了:“你不是还在这吗?”

“可是我感觉到了!”秋九大声的嘶吼,“我死了。”

“你以前经历过死亡吗?又或者说为什么你能明白那是死亡的感觉。”瑟罗更加感兴趣了,抱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的说道。

即使是平淡无奇的人生阅历也让秋九能够明白:那是死亡的感受和恐惧。

“我被强制退出了,我强制从那个附身的人的身体弹出了。”

“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唯独在意识消除的最后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拥有许多触手的无脸人,更加恐怖的是他那个细长的身躯,不符合人类正常比例的臂长和腿长,那简直是太吓人了。”

瑟罗听了过后,平时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下子不见了,他沉思了一会,缓缓的说道:“既然没有人类的身体,那又如何在人类这个社会隐藏?”

像之前无脸人都是拥有人类的体型,只是在面容上无法拟出人类的五官,所以在人类的社会更好的伪装。

异于常人的生理构造只会被一眼认出是异类,是魔物。

瑟罗没有继续细想,劝藉着还在瑟瑟发抖的秋九:“没有关系,你只是灵魂过去了,没事的不用继续在意这件事了,既然那个人的身体已经死了,那你也不会在附身到他的体内了。”

但秋九却坚定的看着瑟罗:“不,这件事情我要解决!”

瑟罗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决心吓了一跳:“你不是无比害怕才跑到我房子里来找我吗?”

不是,秋九一直都不是被恐惧击败的人,她无法忘记那个身体的委托和请求:

她要想办法拯救那个剩下的女孩子,她要救她!

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现在至少有人会保护她,这个信心给了她无比坚定的信念。

白天上课的时候,秋九一直在发神。

【黑屋】【五颜六色的钟表】【破碎的玻璃】

没有绘画天赋的秋九努力想去还原最后的场景,不过结果是:

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罚站。

不过秋九还是成功在纸上用黑笔画出了那个瘦长人的身影。

“喂,秋九。”班主任严厉的说,“我知道你的父母很忙,可是常年我都只是和他们打电话交流你的情况,你看看你现在,都要考试了还三心二意在这里画画,你是不是需要我让你的父母从外地来学校一趟啊?”

秋九低着头,虽然被骂但是她不觉得委屈,她也明白老师根本不懂她在干什么,老师也不懂什么是当务之急。

老师看着秋九,叹了口气。

放学后的小镇伴随着夏季的微风,秋九却是从炙热浮躁中感受到一丝的凉意,她一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女孩等着她去拯救就坐立难安,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自己一直去的便利店。

阿飞的事情过后,她有去询问过静雨的一些原因,可是静雨总是笑而不语。

也许是她身上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就像瑟罗是转生的魔王一样。

漂亮的静雨还是如此的受人欢迎,几乎便利店的百分之三十的营业额都是她带来的,她总是在别人付款后温柔的宛然一笑,让对方总有一种忍不住再来购物的冲动。

秋九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进去,她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阴差阳错走到这里。

繁忙的静雨看到了门口的秋九,便招呼伙伴帮自己顶一下,然后从后门溜了出来。

“又是你啊小妹妹,”漂亮的静雨就像是迪士尼的公主一样精致,“看样子是有什么很烦的事情。”

两个人沿着道路边往前行走,秋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比信任眼前这个大姐姐,也许是她过于好看让人赏心悦目,又或者之前能够在自己附着阿飞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自己。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静雨。

“你有没有觉得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静雨说,“既然这个瘦长人很奇怪,为什么能够隐藏在人类的社会之中?如果我的邻居是这样的奇怪的东西,我肯定第二天就打电话报警把它抓走了啊。”

这便是秋九不解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瑟罗昨晚听了过后会不以为然。

整个事情,是在秋九失重过后附生到别人身上所记得的事,但是瘦长人的存在又让整个事件变得不真实,就好像是把梦境记成了失重。

甚至连当事人秋九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昨晚有产生过失重现象。

由于这个不确定的因素,秋九也无法再继续进行自己的寻找,就像是迷雾之中的船舶,失去了方向。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太累了,看你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朋友吧?”静雨看了看手腕上细细的手表,“我还有十分钟下班,或许我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

独身一人的秋九开始再一次细想瑟罗和静雨两个人的反应,他们的问题是惊人的一致和合理。

假设昨天晚上的的确发生了失重现象,这就意味着瘦长人是一定存在的。秋九也怀疑过会不会是光影的效果在漆黑的环境下把身体过多的拉长,可是秋九的确也看到了本体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尽管没有参照物,但是那的确过于长了。

也就是说,那个地区一定是具有什么特定性能够隐藏瘦长人这样非人类的生物,只要解释了瘦长人为什么存在的合理性,就能够大概的确定瘦长人的位置。

可是让一个人去解释一个不合理的东西为什么合理,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合理的事情。

秋九苦恼的挠了挠头,这时静雨出来了。脱下了工作服换上便装的静雨是那么的迷人,就连秋九这个女生都看呆了。

“等很久了吧,走吧去看场电影。”

不远处,穿着漆黑衣服的银发少年正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秋九。

“目标人物和便利店里的一名女店员接触,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行为,”玉焰在耳麦中报告着,“请帮我调查一下这家便利店的新女店员的相关信息。”随即起身,跟在秋九和静雨的后面。

“诶,静雨姐,”秋九忍不住再次问到:“为什么你之前能够一下子认出我啊?你也是异世界的人吗?”

静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你有这么多问题,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自己拥有这个失重能力,为什么偏偏是这么孤独的你?”

秋九倒从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被注视的失重者,似乎某一天自己一下子就失重了,然后就像破罐子破摔一样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自己。

“你现在在尝试把不合理的事情解释合理,你也的确遇到过很多不合理的事情它最后变成了合理,如果合理的理是符合大众认知的话,那拥有失重能力的你才是最不合理的啊?”

对啊,凭什么是平淡无奇的我拥有这个异能力?秋九想。

这成了她今天第二个没有想到答案的问题。

这次静雨给出了答案:“至少从特质来说,第一,你无比孤独,却又不渴望失去孤独。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困在深渊里,但是你却不希望有谁会拉你一把走向光明,你更渴望有人同化,和你一样享受孤独。”

这句话听起来无比的玄学和中二,却不知为何闯进了秋九一直封闭的心灵。

“第二个,是你出色的推理能力,你表现出来的推理能力远超你这个岁数的同龄人,就像是一个逻辑感极强的少年侦探,而你最终找到的秘密也和自己有关。”

少年侦探吗?秋九想了想一直渴望真相的自己,却不知道静雨无心的形容却成就了未来十多年后的秋九。

“可是我不知道看什么电影诶?”静雨在大厅愣住了,无数男性无论年纪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诗语中走出来的女子。

“新上映的《笔仙》怎么样,都市传说的改编,是中国最古老的巫术之一,获赞挺多的一部电影。”售票员这样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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