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黛漪的先走一步使得脱离了逃难大部队,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大户人家的车马,只得孤零零的走在官道上,白天到还没什么危险,但是眼看着天色慢慢的暗下来,虽说有欣姨娘的一番伪装,一路上并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但是夜晚夜黑风高的难免碰到一些好赖不分的,一个姑娘家实在是太危险。
陈黛漪便停了手脚,找了一处凹点背靠着一块硕大的石头,也不敢生火,算是找了一处歇脚的地方。
夜幕降临,林子里的猫头鹰早就开始了行动,陈黛漪借着微弱的月光,掏出了怀中的那半块糖饼,白天她不敢拿出来,怕那些饿急了的人起了歹心,他们能够被三言两语所蒙蔽就能为了半块糖饼大打出手,陈黛漪怕极了,只得晚上拿出来塞一点,毕竟到京城还未可知。
正当陈黛漪捏起一小嘬糖饼碎渣放进嘴里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看来有人也在这里歇了脚。
陈黛漪小心的露出头去,对面已经生起了火,是六七个精壮男子,在这初春季节,每人只着一件单衣。火堆旁边停着三辆马车,四五匹马拴在树上。
陈黛漪有些奇怪,一群初春只穿单衣的人,怎么会坐马车。
正自思索着,只见一男子打了几灌水递到了马车里,其余的人围在火堆旁聊着天。
“今天的收获不错,咱们可要大赚一笔了”一个男子吞了一口酒。
“大虫,你是没见那陈家庄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她娘硬是三斗米不松口,我和小虫讲了半天,才两斗半成交,就是有点贵”一边说着,嘴上的哈喇子快要流到地上。
“大大.....刘,咱...要是给.....给蝉...蝉娘弄回去个花...花魁,那...咱的报酬可...可可不比那两斗半半...的米多。”小虫结巴着,一字一个的往出蹦,眼睛还一挑一挑的向众人提示。
“小虫,你找啥急”
石头后的陈黛漪听的真真。
没错,这一伙人正是京城候春楼的看家伙计,如今关中地动,地方官员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宫中。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候春楼的当家蝉娘,蝉娘连夜找了几个得力伙计,前往关中收购女子,凭日里十两二十两的苗好的姑娘,如今四两五两的或是几斗米的就买了,这么好的买卖,哪有候春楼不做的道理。
陈黛漪心中一惊,知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便悄么往外退,估摸着对方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就撒开腿,用力的奔跑着。
只听得身后“沙沙沙”的几声,陈黛漪眼前一黑,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