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亮已经都出了牙白,城下生起了火把,那野狼还在逐人验查。
正在这时,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开你的包裹!”拉伯的一个卫兵高声朝城俊喊,城俊犹豫着用手抓着那包裹,本来野狼是没有注意到城俊的,但是城俊牵着的雪豹实在是太过显眼。这边还不等特纳反应,野狼突然奔至城俊面前突然一把夺过那包裹,几下将那包裹撕开,包裹里的兽皮掉落在地上,然后那个被特纳费尽手段换来的雪豹鞍掉落在地。
“长官,长官行行好,我们只是本分的猎户,过来交易物件,并不知道城里的规矩。”特纳挡在城俊面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哦?本分的猎户,那应该知道这雪豹鞍意味着什么吧?”那野狼捡起那雪豹鞍仔细端详起来,那鞍子并不新,显然是被人用过的,但是那鞍子的角落却是烙着“东疆雪豹骑”的烙印,想来这鞍子以前的主人是雪国东疆雪豹骑。
“这鞍子,是我跟来往的一名客商换的,可是花了我好多贝尔,喏,你看我这侄子猎到一只雪豹,一直想找个合适的鞍子。”特纳满脸堆笑地朝野狼说。
“哦?这雪豹是猎来的?”野狼看向库比,库比早就等得不耐烦,一直在绕来绕去低吼。
乌力吉眼前一亮,正愁没有借口放雪国刺客出城呢,“且慢!”这时乌力吉从城墙上走下来在野狼耳旁耳语了几句,他们的声音很小,城俊隐约听见“刺客”二字。
“雪国刺客在此,迅速将二人捉拿!”乌力吉突然一声高喊,拉伯的卫兵听见命令瞬时围了过来,那野狼摆出架势欲要捉拿二人。
特纳心里暗自叫遭,这边城俊却是朝乌力吉大吼:“你说我们是刺客,可要拿出证据来,雪国人在此地交易些物件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莫不是每个来次交易的雪国客商都是刺客吗?”他这一喊,周围的雪国客商都为之一震,毕竟燕山城曾是雪国的地盘,暂时被拉伯占了去,还要听拉伯的规矩众人都是愤愤不满。
乌力吉怔了怔,却是仰头大笑,“证据?腾格神在上,拉伯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就算不是刺客,但是藏着着印有东疆雪豹骑私章的雪豹鞍子,还牵着头雪豹,你这是要造反吗,卫队,给我拿下这二人!”乌力吉知道,刺客此时很可能就藏在这些商队中,但是如果放的太明显一来会让对方怀疑,二来雇佣军那边也不好交代,所以干脆找个替罪羊便是了,眼下城俊跟特纳就再合适不过,牵着雪豹的少年,来历不明的雪豹鞍子,虽然那邋遢的混血族大叔显得人畜无害……
乌力吉正这般想着,却没料到特纳一个前滚翻弯下身抱住乌力吉接着扭腰将乌力吉摔倒在地,特纳粗壮的手捏着乌力吉的脖子,乌力吉跟那野狼都不曾想情况会这般变化,而乌力吉更是惊异于眼前这个邋遢大叔竟然动如脱兔,还使用了拉伯族的抱摔技,乌力吉只觉得喘不过气,眼冒金星。
“都别过来!”特纳朝野狼还有拉伯卫队大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叔侄只是来燕山城做贸易的,千百年来无论燕山城如何易手,商贸交易都是受保护的,这规矩不是你拉伯族能破的,各位,雪国大军就要来攻城了,待在燕山城就是等死,拉伯小儿让我们送死,我们可不从,随我冲出城门哟!”特纳说着掐着乌力吉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我跟你无冤无仇,若想不死,快把城门打开!”
那野狼苦恼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这胖中年人突袭了主将,“赶紧松手,给你留个全尸。”
“开不开城门?!”特纳加大了力道。
“开城门!快开城门!”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其他人都跟着起哄。
“壮士,手下留情,城门开了就是了。”乌和透过灵力从远处喊了声,“吾儿笨拙,怎么会说这客商是刺客,想必是误会了。”说话间乌和飘然而至,手不知何时已搭在特纳臂上,特纳手臂传来一阵寒意,赶忙松手,只怕再多待一会整条手臂就会冻成冰了。乌力吉的脖子一被泄力,使劲喘了几口气,他憋红了脸,“竟敢偷袭我,你果然是刺客!”
“罢了罢了,开城门吧。”乌和说完狠狠看了乌力吉一眼,乌力吉只觉得更加丢脸,一着急脸上更红了,虽然还想辩解什么,却也不得已,“开城门!”他朝守卫城门的卫队大喊。
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拥挤的商队一涌而出。
特纳见城门已开,叫上城俊二人终于出了城。
“父亲……”乌力吉见城门已开,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糗不禁羞愧难当。
“你这幅窘迫的样子,我倒是真想让你妹妹阿卓来看看。”乌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打趣说到,“还在那杵着干嘛,刚才那混血族人说的不错,雪国大军将至,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加固城防,按照计划去进行吧,对了,刚才那混血族人身手不似普通人,倒是有趣。”
听到乌和这样说,那野狼说:“我待会混入出城队伍去将那厮杀了。”
乌力吉看向野狼,心中却想,这内卫使虽然精通搏杀之术但是脑子真是直白。刚刚他虽然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了那人一击,但是乌力吉几乎可以肯定刚才那个胖子绝对不会是雪国的刺客,公子府的刺客绝不会带着那样一个无用的少年平添累赘,况且那少年还牵着头雪豹,怎么看都太过显眼了。
乌和在听到野狼的话后面色微微一笑,“这等小人不值得动用内卫使的力量,另外,我还有要紧事要请大人帮忙。”
那野狼听到乌和叫自己大人有些受不住,“硕和族长,你有需要尽管吩咐。”
“好,就请大人去南雇佣军营走一趟,看看能不能从晁奎身上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只怕是雪国刺客还有同党留在城中。”乌和说完,也不看野狼,转身对乌力吉说:“你带几队精锐,从即刻起实行宵禁,挨家挨户把燕山城每个角落都搜个遍,另外,谨记,一定要小心,遇到紧急情况随时用族里图腾烟火联络。”
“孩儿知道了,阿爸保重!”说完乌力吉带了两队人分头行动。
野狼领命后也去向南营。
乌和看着那几队火把在远处汇成一道道长龙,不由得叹了口气,“伟大的腾格神,希望你能保佑我硕和一族度过难关。”
城俊跟特纳远离了燕山城,特纳惊得一身冷汗,虽然他这些年来苦苦钻研灵术,但是毕竟很少有实践的机会,刚才偷袭那拉伯族军官实在是被迫无奈,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只差一步他跟城俊就要命殒燕山城了。但城俊却完全没有这般愁苦的心思,他对特纳可是又添了几丝崇拜之情,心里想着等回到林海后一定要好生向特纳学习。
“特纳大叔,不不,师父大人,你这次出手真是漂亮极了,你那招抱摔平常也教过我,原来能用得这么厉害。”特纳一路上不断夸赞着特纳,特纳却不以为然,“这次是我们运气好,你没注意到那军官身旁的护卫么,只需动动手指便能杀了我们,还有那个从城墙上飘下来的老者,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擒贼先擒王嘛,你都把他们的‘王’给擒住了,还怕他们,那个官爷真是蠢得要命,怎么会怀疑我们是刺客,我们看起来像刺客吗?”城俊愤愤不平地说。
“早说了,你就不该带着这畜生来,太过显眼了。”特纳看了看库比说到。
“那怎么行,虽然库比也能在林海中独自觅食,但毕竟野性未脱,我们这一来一回半个月,等回到林海小屋,库比怕是早就跑掉了。”城俊摸了摸库比的头说到。
“真是拿你没办法。”特纳摇摇头,他从未见过这么执着的少年,这执着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哥哥安蒂。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南边的小路走去,远远的城俊借着雪白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在那小路尽头有一个城寨,那便是南雇佣军营。城俊他们只有通过南营翻过重重雪山才能回到在米尔萨普林中的小屋。
“前面不远就是南营了,在镇中想要偷我货物的邋遢鬼还要拉我到南营入伙呢。”城俊想起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个子,顿时觉得这南营一定也是个土匪窝子。
“有些时候看东西并不能看表面,从雪山路过南营的时候,我们跟这南营打过照面,巡逻的雇佣兵三三两两,看似懒散,但是外围,以我的直觉发现的暗哨不下几十处。想来那雇佣军统领别有一套法子,如若不然怎么能越发壮大呢。”特纳对城俊说到。
城俊突然想到在镇里的骚乱好像是南营那边出了什么事。那个黑子还有被黑子叫七哥的人身影浮现在脑海中,他又看了看库比,“大叔,你说,我们这时候路过南营,他们会不会为难我们?”
特纳却神秘地一笑,“把心揣在肚子里吧你小子,我在东疆边境做了这么久贸易,多少还是有些名号,况且我在南营中还有几个熟人,想来是不会有人来难为我的。”
“那样自然是好。”城俊稍微安了安心。
走到南营附近,只听“嗖嗖”两声,两只利箭瞬间刺入特纳跟城俊的脚旁的雪地。
“什么人?”对面有人高喊。
特纳清了清嗓子,“做贸易的商人。”
“商人?商人应该沿着大道走,回到雪国还能快些,你们两人鬼鬼祟祟,难道是要翻过这重重雪山去到鸟都飞不出的林海吗?”那人说完身边的手下跟着他一块笑了起来。
“确实是去往米尔萨普的林海,还请壮士放行。”特纳为了不生是非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能忍就忍。
“哦?即然如此,那放你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将身上财物留下一半大爷我就放你们过去。”那人说完又开始大笑起来。
“这明摆着是敲诈!我们不能听他的大叔。”城俊小声对特纳愤愤地说。特纳伸手示意城俊不要做声。
“虽然我们是来边境做贸易的,却也是小本生意,没有那么多利润,不若我留下货物两成可好?”特纳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讨价还价。
“两成?你还真当我们是拦路打劫的了?”那人突然气得大叫。
“难道不是吗?”城俊歪着嘴说。
“他娘的,也太瞧不起我们雇佣军了,四哥要不我们把他们杀了,抢了那两人身上的货吧。”对面队伍里突然有人说到,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城俊定睛一看,这说话之人不就是先前那个黑子叫七哥的人吗,先前在镇中他还觉得这个七哥是个讲理的人。
“不可不可,我说老蝉,老大这些年都白给你上课了,我们将来是要统一雪国的,做什么事要动动脑子,小的们,给我把这两人绑了,正好那个什么狼不是在咱们南营吗,就说抓了两个雪国的奸细,人交给他,货我们留下。”那四哥嘿嘿地笑着,被他叫老蝉的也是会意一笑在四哥耳旁低语:“四哥,正是这两人,方才在镇中黑子还想偷他们二人的货被收拾了呢。”然后他又故意高声到:“四哥说的对啊,来呀,随我前去捉拿雪国奸细。”
特纳听到这,已是勃然大怒,南营雇佣军的晁奎特纳还是有所耳闻,据说晁奎使得一双巨大板斧,武力高强,传说他的手下都是些有志向的勇猛之士例如那个艾维,怎么会如此霸道。“真是天不助我,城俊你骑上你那雪豹,虽然它的脚力还不够,但是奔袭个一两公里应该问题不大。”特纳对城俊说。
城俊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眼前这一二十人,想来不会是特纳的对手。
“库比,乖,来,来。”城俊慢慢拉过库比,虽然库比还是很抗拒,但是似乎它也觉得眼下情况不妙只能任凭城俊使唤。城俊利索的套上雪豹鞍子,库比有些不适应,试图将鞍子甩下,城俊摸了摸库比的头,“好小子,熬过今晚,我给你一冬天的肉吃。”似乎听懂了城俊的话一样,库比歪了歪脖子,舔了一下城俊,虽然收了舌头上的倒刺却仍然一阵刺痛。
“准备好了么?”特纳看向城俊,城俊点点头,“待会我若出手,你跟着雪豹一同躲到附近,可别落到对方手里,不然你要是成了人质,咱俩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咯。”
“嘿,放心吧大叔,憋了这大半年好容易有机会露露身手呢,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城俊一脸自信。
“哼,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远远不是火候……”特纳正欲批评城俊几句,只听“嗖嗖”几声,是对面那带队之人又设了两箭。
“我说你们痛快点给自己绑上,在这费什么劲。”那个叫四哥的喊到。
特纳闪身躲过那两只箭,活动了下臂膀,“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总是被迫卷进这些琐事中呢。”他念叨了一句,眼前走近了十来人,带头的那个叫老蝉的人。
待老蝉走近了,才看见这老蝉身上背着一把巨长的刀,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材也只不过刚刚比那刀身长了一小截,老蝉指挥手底下的小喽啰去绑了城俊跟特纳。
“走!”特纳突然喊了一声,城俊听见信号,一步跨上雪豹像一道闪电蹿了出去,库比早就郁闷了一路了,现在能放开腿在雪地奔跑甚是开心,也不惜力,城俊贴在库比身上只觉得风吹得脸生疼,但他使劲拽着缰绳,让库比别跑远,而是绕着特纳跟那一队人绕圈。
“这畜生……”特纳没想到还没成年的雪豹已经能驮着城俊跑这么快竟有些看呆了,呆掉的还有老蝉等人。
“这小子拿我们当智障?有雪豹了不起啊!”老蝉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特纳。
特纳笑了笑,把手里牵着驯鹿的缰绳系到一块石头上。
“这两年来,东疆还在雪国掌握之中,这燕山城我也走了这么多遭,还是第一次遇到截我货物的人,你叫老蝉是吧?你的主子可是晁奎?据传投靠他的都是礼贤下士体察民间疾苦的英雄人物,怎么会有你们这群白痴手下呢?”特纳说着,伸出手,“冰锥!”
只见距离特纳十步距离的地面突然蹿出数十根冰锥,从那十来人的脚下蹿出,顿时一片惨叫。
“灵术师!”那老蝉毕竟久经沙场见过些场面,看到特纳起势暗叫不妙,他猛地往后一退,顺带拽着身旁两人,那两人被外力突然带翻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才起来。
“哟呵,咱们碰到硬茬子了老蝉!”那叫四哥的人远远看见特纳动用灵术激动不已。
“混血族的灵术师?”老蝉被将了一军,他看着躺在地上被刺穿脚掌的兄弟,不禁大怒,抽出背上的环首陌刀。那陌刀是一般刀的两倍长,刀把配有一个小环。老蝉双手提刀凝聚灵力,修长的陌刀被他舞得烈烈生风。
“这难道是失了锻造手法的陌刀?”特纳眼前一亮,这陌刀乃是梁国百年前征服各州的武器,是梁为了对付西域铁甲重兵而打造的利器,陌刀刀身虽长却坚韧无比,能轻易砍断坚甲,由于长度比一般的刀长,对付起骑兵格外有优势,冲锋的骑兵碰到陌刀阵常常都会人马惧碎,因而也是各国骑兵的噩梦,只是随着梁国征服各国,战事减少,陌刀的养护成本高的惊人,这刀的锻造传人也隐于乡野之中,所以在见到这陌刀后,作为一名打了几十年粗铁的老汉,特纳就格外兴奋起来。
“不错,还挺有眼力见儿的嘛,此刀正是陌刀!我给它起名斩魄!”那老蝉仰天长啸了声,半蹲马步,左脚在前,侧身右手举刀与地面平行,左手平伸指向特纳。“先前我那黑子兄弟多有得罪,那时我就觉得你这大叔身手可疑,好巧不巧又遇上了你们,真是罪过。”
“接招!”那老蝉大喝一声,左脚用力点地,一个蹿步,在空中扭腰将右手的刀送出,虽然距离特纳十来步,但是这个蹿步再加上陌刀的长度刀尖已经刺到特纳面前,特纳本已经防备着老蝉的突袭往后一退但还是小看了这陌刀的威力,特纳顾不得狼狈,一个后滚翻拉开距离,这老蝉见一招突刺没有得手左脚还没落地在空中又一转身借力往特纳胸口砍去。
“大叔小心!”城俊虽然距离很远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禁不住大喊一声。
特纳跪在原地左手迅速结阵,一道冰柱结在特纳左臂,然后那陌刀愣生生就砍了进去。硬接了老蝉一招,因为冰柱的凝结速度赶不及老蝉的出招速度,一道鲜血从特纳手臂喷出落在雪地上,特纳的手臂被砍中了!
“老了老了……咳咳”特纳喘着粗气,虽然刚刚他能预料到老蝉的动作,身体却是跟不上他的速度。
“好一段斩马砍。”特纳说着,右手抄向老蝉的腿,想要将老蝉摔倒,老蝉急忙抽到后退。
“哟,不仅知道陌刀,还知道我这突刺的招式,真是不简单的大叔呢。”老蝉绕着特纳开始重新踱步,找准空隙连续劈砍,按说这么远的距离是伤不到特纳的,但是那陌刀被那老蝉附着上了灵力,顿时有无数道无形的刀刃砍向特纳。
特纳在胸口双手合十,然后双掌猛砸向地面,只见地面升起了一道一人高的冰墙,“冰玄武!”特纳催动灵力,将周围的冰元素迅速凝结成冰,这冰的硬度跟玄武岩石一般。
老蝉加大了力道,但是刀刃砍在那冰玄武上,至多是被砍出几道刮痕。老蝉正欲跳到特纳身后继续砍杀,这时那四哥已经沉不住气,他举起了弓,大喊:“老蝉你给老子闪开,地上的兄弟不要起身,老子的箭可不长眼睛。”
老蝉见四哥从背上箭囊中掏出两只金色羽毛的箭,顿时会意,停下砍杀带着被他救下的二人赶紧躲闪一旁。
四哥乃是原雪国北疆军神射手凌霄,凌霄随身带着十三只金色羽毛的箭,传说这些金色羽箭为风域所铸,箭尾的羽毛是生长在风域黄金雕的羽毛,极为珍贵,寻常是很难得见到他使用这些羽箭的,这次却是一下子拿出两只箭来。只因出营之时艾维亲自嘱咐凌霄,雪国公子府派了死士前来暗杀,眼前这混血族大叔实力不菲,多半不是善茬。
想起晁奎今日惨死在公子府手中,越发怀疑此二人就是刺客,也不再惜力,凌霄屏气聚力,跟先箭离弓的声音不同,只听见两声“嗡”鸣,而后两道气旋缠绕在凌霄脚下,继而两道金光相继如晴空霹雳般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特纳单膝跪地,不断增加冰玄武的范围,维持冰玄武的硬度。只听一阵刺耳的轰鸣一只带金色羽箭的箭不停在冰玄武上打着钻,箭风扫过,特纳暗叫不好,他完全没料到这叫四哥的人射出的箭力道如此之大,只怕是对方在羽箭上附着了灵力增加了杀伤,在刀尖上附着灵力是很常见的,但是能在羽箭这种武器上远距离附着灵气就不得了了,这相当考验施术者对灵力的细腻掌控。
“砰!”一声炸响,特纳的冰玄武被那羽箭击穿,羽箭穿过冰玄武,箭头扎进特纳左肩之上,先前迎着老蝉匆忙结阵硬抗了那老蝉一刀特纳的左臂受伤,没成想那叫四哥的竟然能抓住这转瞬间的破绽瞄准特纳的左臂,幸而冰玄武抵挡了大部分的力,并没有将特纳的肩膀贯穿。
“糟了!”特纳心里一沉,这只是一只羽箭,刚刚那人明明射出了两只,另一只箭呢?特纳四处张望发现了不远处的城俊,城俊骑在库比的背上正远远地观望着这里。
“快跑啊!快跑!跑!”特纳朝城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