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沈惜朝讪笑道。
司马乾结交的好友还真是无边无界，若是被皇上知晓了，定然逃不了责罚……
“继续盯着。”
“是，大人。”
…………
次日一早，茗柳早早地出了沈府，直至黄昏时分才回了沈府。
“姑娘，巳时和未时去了，待了一个时辰离开。”茗柳附耳说道。
宋婳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道:“继续盯着。”
“是。”
…………
连续好几日，茗柳都是早出晚归，每每回府都是直奔秋实院。
“姑娘，同往日一样。”茗柳气喘吁吁的说道。
姑娘让她暗中观察莫公子都是什么时辰出入的仙影居，九殿下是否也在，看来姑娘还是没放弃接近九殿下的想法……
宋婳笑道:“明日便去仙影居。”
这次总能见到司马乾……
“姑娘，您真打算接近九殿下？”茗柳还是有些担心。
实则她更担心的是那莫公子，自从那日见了姑娘，她这几日暗中观察莫府的动静。
这莫公子可是派了不少人寻姑娘，甚至还画了姑娘的画像来找人，若是再被他瞧见了，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宋婳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眉心一缓，拉着她坐了下来，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茗柳跟了她有一段时日了，真心待她，也算是在这北齐唯一的慰藉了。
茗柳紧紧握着她的手，眉头紧锁:“姑娘，你是不知道那莫染的手段，这几日他一直在寻你，万一他使出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姑娘可没那么容易躲得了啊……”
宋婳双眸一暗，这几日她也打听了一些关于莫染的事儿，花花公子、喜新厌旧……
只因生得一副好皮囊，不少姑娘为之动心，成日花天酒地。
他爹莫子寻没少去酒楼花坊里揪他，奈何他是莫府唯一的血脉，又不能拿他如何，以至于成了这幅德行……
“你忘了，莫染即便是青州第一首富的儿子，难道他真的不惧朝中的势力？
更何况我此次主要是去寻司马乾，若是他动了什么歪心思，司马乾也会阻止他，毕竟司马乾可是知晓我的事……”宋婳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护住南凛百姓，入宫又何妨……
茗柳见她十分笃定的模样，也不再多言，她相信姑娘！
“明儿准备一些素衣，干净利落，以便我施展身手……”宋婳捏捏了两手，骨头发出‘
咔嚓’的声音……
茗柳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姑娘，不是说好了不动手的吗？
…………
而此时另一边的邛奕正在程府门外盯着。
这段日子他一直暗中观察着程府的动静，奈何却没有任何异样。
程世怀每日除了太医局和程府之间来往，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实在是怪异……
邛奕躲在角落里，已然四月，天色渐晚，不少孑孓飞蛾夜里出行，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甚是烦人。
“去……”邛奕用手挥了挥，这天儿虫子飞蛾可真多……
就在这时，程府大门打开了，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邛奕立即躲到一旁，紧紧盯着那抹人影，这时候了，谁会出来？还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必定有鬼……
好在今晚有月亮，皓月千里，见着那人手里拿着包袱，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急匆匆的往城东方向走去……
邛奕立马跟了上去。
跟着那人到了万空巷的路府。
借着门外两个大灯笼的光亮，隐隐约约的映出那人的面貌，是他！
只见那男子把包袱给了开门之人，随后匆忙离开。
邛奕又等了一会儿，见路府没人出来，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沈府后直奔书房。
“大人，方才程府的管家拿着包袱去了路府，将那包袱交给了路府的人。”邛奕回禀道。
那程府的管家他曾见过，还是程世怀的心腹，看来此举也是程世怀的命令。
“路府……”沈惜朝眼神一凛，折扇点在左手掌心，路冀是太后的表侄，程世怀如今又找上路府，这其中莫不是有关联……
“大人，这莫非也是太后的命令？”墨寻面无表情的问道，程世怀此举实在是可疑。
邛奕跟着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太后突然派程世怀去秣城这事儿有些突兀，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沉默一会儿，沈惜朝缓缓说道:“那包袱里的东西极有可能是程世怀在秣城找到的东西……”
路冀对太后忠心耿耿，在朝中多少也要依仗着太后，定然对太后言听计从，又是太后的表侄，太后自然对他也是放心。
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太后为何不让程世怀带进宫里？
邛奕眉头一皱，插着腰，一脸可惜道:“当初就该留些人注意宫里的动静……”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了。
沈惜朝盯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事情早晚都会查清楚，即便是太后，也不能阻碍我的计划……”
众人头皮一麻，这是多久没看见大人如此恐怖的神色了。
“大人，路府那儿可需要去探探？”墨寻上前一步说道，任何阻碍大人步伐的都是他的敌人。
沈惜朝缓缓摇头:“不必打草惊蛇，府里不是有路府的人吗？”
红潇扭着腰肢走上前:“大人说的可是路霜？”
“有利用价值的人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沈惜朝笑道。
“大人英明～”那路霜平日在府里作威作福，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秋实院那儿最近如何？”沈惜朝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秋实院的方向，目光凛凛。
“回大人，这几日宋姑娘身边的丫环总是出府，她倒是一直待在府里。”红潇一脸痴迷的看着沈惜朝。
大人这面容尽管看了不知多少回，还是会被吸引。
轮廓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上扬。
一身月白银细花纹锦服，用银丝绣着的云纹在月光下显得愈发通透光明。
半束半披的头发用一根白色丝带绑着，冷傲孤清而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强势……
“去了哪儿？”
邛奕见她一脸花痴的模样，忍不住戳了她一下。
红潇回过神来，摸了摸嘴边:“那丫环去了莫府，还去了仙影居。”
沈惜朝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她有这打算，倒不如来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