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开我……”她的眼角滑落了几滴透明的液体。她怕,这样的龙寂优真的让她害怕。
龙寂优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将唇一路下移,移到了她纤细的脖颈处。
她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小刀用力的刺向他……
身上的他一僵,往旁边倒去。
“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她杀过的人并不算少,M夫人为了锻炼她的心智,曾抓了一个才三岁的小男孩,让她亲手掐死他!
她照做了。只因为那时候的她万念俱灰。
可是现在……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是什么?好久,没有心痛过了……
眼泪像乱了线的珍珠般,捂住的滑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跪在龙寂优身边,看着他雪白的衬衣被献血染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别哭,别哭。”龙寂优抬手抚上她满脸泪痕的脸庞:“别哭……我知道了。知道了。”
他坐起身子,不再去看箫离歌。
他知道了,箫离歌根本不爱他。
“我帮你去找医药箱。”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上跳下:“你等着我,很快。我很快就回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慌忙跑开的身影,他抓住刀柄,轻松的拔出了小刀。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根本、不算什么……
“老伯,请问,药箱在哪?”
管家大伯被她吓了一跳,她淡粉色的睡裙前沾染着一片献血。
“萧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去打电话给少爷!”
“求你,不要。请把药箱给我,我没事。”她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管家大伯转身去一间小屋子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箱:“萧小姐,您哪里受伤了?可别吓我啊……”傻子都看的出休斯对这个萧小姐有多疼爱,她出了点什么事,那他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不起,大伯。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没事你放心。请你……帮我保密好吗?”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想让休斯知道这件事。
看到管家大伯点头,她才安心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黑暗一片,只有那盏床头灯还在散发微弱的灯光。
轻声关上房门,箫离歌抓着药箱的手紧了紧,往床头那个黑色的人影走去。
他居然自己拔掉了那把刀!
“痛吗?”她问出口,才发觉自己的问题实在是白痴到了某种境界。
“痛。”他如同孩子般嘟起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一直记着我?”
如果他死了……
“你才不会死!”她不再看他,打开药箱在他的面前轻轻跪了下来。
他的伤口似乎还在往外流淌着鲜血。她轻轻解开他的衣扣,一颗、两颗……
“离。”他突然握住箫离歌的手:“以后,不要再让那个男人这么叫你了,好吗?”
箫离歌的手僵住,错愕的对上他的眼:“你可能误会了。”
“哦?”他好笑的看着她,眼底却有一股悲伤流淌着:“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一定大于我,对吧?”
“嗯。”她点头诚实的承认。
“我知道了。”他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胸口的伤还在流血,扣子被解开了两颗,他毫不在意。
“你去哪里!”她快速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帮你包扎。否则……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你知道吗?”
龙寂优冷笑了一声,没有看她,背对着箫离歌说道:“也许不会死也不一定。再见了,打扰你睡觉,我真是罪该万死。”
“诶……”她伸手,却只是陷入一片黑暗。
快步跑到窗口,远远的,听见几声犬吠。
他居然就这么从三楼跳下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不过看他跳窗的身手,倒是很不错。
“怎么办,我其实是想说的。我想说……休斯只是我的兄弟,在我心里兄弟大于天。而你……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你会让我心痛。如此而已……”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唇齿间还残留着他略带酒味的好闻的气息。手抚上唇瓣,眼泪却留了下来。
这样是不可以的,箫离歌,你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爱!
浑浑噩噩,她直到凌晨才睡着。可是感觉刚一睡下,闹钟就响了起来。
本想再懒床一会儿,可是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干脆换上了制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萧小姐,您醒了?”才走出几步,就撞见了管家大伯,管家大伯压低了声音道:“没事了吧?”
“嗯。”她点头,当然知道管家大伯指的是什么事:“休斯呢?他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昨晚似乎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
“少爷昨晚没回来。不过打电话过来过,让你一定要吃了早餐再去上学。”管家大伯柔声回答道。
“好。”她点头,忽而又抬头小声说道:“大伯……你能不能去帮我把我的那件睡裙丢了,然后再把床单换一下。全部……都是血迹。”
管家大伯再次一愣,随后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好的萧小姐。您不想说原因我老头也不会再问,只是……如果受伤了,总是要去医院看一下的。这件事,我会替您保密。”
箫离歌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下楼。
看着箫离歌的背影,管家大伯轻叹了口气。虽然少爷回来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从未瞒过少爷什么事,这次,怕是要破例了。
谁让这孩子长的这么讨人喜欢呢。
来到默斯顿校门口,无数目光朝她看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骂她脚踏两条船的声音。
那副墨镜遮住了她漂亮的眸子,她刻意忽略掉那些刺眼的目光,脚步往学院内走去。
突然人潮涌动,她还因为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一回头,原来只是龙寂优他们来上课了。
她默默的看着龙寂优,第一次主动去看他。帅气的面庞线条分明,身上并没有穿着默斯顿的制服,而目光……也一刻都没有往她身上看过。
无所谓……
箫离歌收回目光,漠然的往教务处走去。
经过昨天,她知道,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她再也不可能随意的踢他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