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紅花,遍滿整個後園。
黃色花蕊,收藏着童年的甜蜜。
一個身材不高的婦女,一個體格健碩的鄉村壯漢,他們的身邊還圍着幾個天真活潑的小孩童,在嘗試吸着花蜜。
笑聲馨馨。
溫和的光線,交織出一張幸福的網。
很久很久也沒有出現的事情,又出現在阿朗眼前。
雙親的笑容,再次綻放出來。
他很想很想走過去,緊緊地抱着他們,深吻下去。
可惜看不到的腳,無論如何的用力,也動不了半分。
慈祥的母親,開始離他而去。
親人,又消失在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不,不是夢,而是一段很多年前的美好回憶!
阿朗醒來的時候,嚇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床的旁邊有一個劍勾,他的五四一七,正好被人掛在那兒。
他把劍取下來,穿好鞋子,細細地觀察了這整齊的房間。
東面有一對木窗,窗前是一張簡單的長几,西面則有一張高高的書櫃,櫃的右方有一把紫檀木古箏。
按照他的直覺和經驗,房間裏沒有任何埋伏,房外也沒有。
「為何會在這裏?」阿朗想了想,忽然拿着劍,小心地走出門口。
天已黑,陣陣的冷風變得無情,寒得他不停地發抖。
最寒的不是天氣,而是他發現露晴不在身邊時的心情。
簫聲,又再傳出。
一個嬌小的身形,從他的左方緩步而來。
她正是剛才被阿朗打傷的人,蕭月明。
「公子,大哥已等候多時,請!」蕭月明有禮地說。
「姑娘,我什麽人也不見,只想你告訴我,露晴現在怎樣了,在那裏?」阿朗焦急地說。
「誰是露晴?」蕭月明笑着說。
「她……她是剛才……剛才在墨海橋身邊的女子。」阿朗猶豫了一會說。
「她的下落,小女子也不知道,但請公子放心,大哥已下令,不準傷害她半點。」
蕭月明說話後,看到阿朗充滿不安和擔心的眼神,便接着說:「公子,若果要下毒手,你早就不能再站着,請相信我們是沒有惡意的。」
「不是說你們有惡意,而是擔心她的安危。」阿朗說。
「這種心情,我怎會不明白?」蕭月明說話時,眼神忽然憂鬱起來。
她轉了轉手上的簫,接着說:「他每次在外執行任務時,我也是如此的牽掛。」
阿朗看了她一眼,說:「刀劍無眼,誰又能確保她不受一點傷害?」
「原來公子是個多情人。」蕭月明又露出笑容說。
「難得姑娘明白在下的心情,請讓在下先行離去,等完了心頭上的事,再親自回來拜訪。」
她停了手上的簫,接着說:「姓墨的不會傷害她,我們也不會傷害她,而且她的武功不弱,公子不必過份擔心。」
「姑娘的好意,先行多謝,但我只想馬上找到她,帶她遠離仇殺。」
「那公子就更應該先留下來!」
蕭月明把簫收起,接着又說:「我們已派出幾百人,四處找尋他們的下落,公子留下,等她的消息一到,馬上出發去找她,不是比自己一個人四處亂找有效嗎?」
阿朗轉身思考一會,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便點了點頭,答應她的邀請。
「公子果然是個開明的人,請跟小女子來。」蕭月明行了個禮,接着輕移玉步,慢慢走向蕭皇所在的地方。
阿朗一邊跟着她走,一邊看着四周的環境,發現屋內的一樹一木甚有靈氣,便好奇說:「姑娘,在下有一事想向你請教。」
「公子但說無妨。」
「此地是何處?」
蕭月明偷偷地笑了笑,又裝出不愉快的樣子說:「小女子,還以為你是…你是問我的名字。」
阿朗經她一說,才發現自己忘了如此重要的一環,一時間尷尬起來。
「真失禮,在下居然忘了禮儀。」
阿朗說話後,笑了笑,接着說:「姑娘叫我阿朗便好。」
「小女子姓蕭,字月明。」
「原來是蕭姑娘!」
「我們都姓蕭的,你隨便叫個蕭公子,蕭姑娘,都有很多人出來回應你。」
蕭月明接着說:「其實我們也算投契,以後你就別客氣,什麽小女子、公子、在下之類的就不用說,直接來點痛快的便是。」
阿朗見她說話間活潑了許多,心下又生出一些好感來。
「哦,原來你們簫幫都是一家親!」阿朗說。
「我們都是孤兒,都有共同的仇人,因為怕被人追殺,所以全部改為姓蕭。」
「原來如此。」阿朗想了一會,內心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感受,說。
他發覺自己和她的遭遇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自己連一個敢於說出來的姓名也沒有。
他忽然對簫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可是他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認為,別人的私事,不應該理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