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四肢好像…被束缚住了,难以动弹,胸闷得直喘气,仿佛千斤巨石压住,想要逃,却迈不开腿。“呼!”白舒云蓦地睁眼,弹起身来。
这哪啊?还有…我谁啊?
突然一个黑影扑过来,“呜呜呜,阿云,你终于醒了,我被大哥教训得好苦啊,你要怎么补偿我?”说着把白舒云的手贴着他的心窝窝。
白舒云:…………
见对方半天没反应,白庾谷抬头一看,对方眼里尽是迷茫,就这么看睿智一样的看着他。
白庾谷咽下了一口口水,试探着问了句:“你…还好吧,还记得我吗?”
对方依旧看着他没动。
得,他这出去玩儿了一趟,把自己玩傻了,大哥要是知道了,我也没几天好日子活了。
“那这样吧,我们对一下口供,你别露馅啊。我是你二哥白庾谷,你叫白舒云,到时候有个看起来凶巴巴的是我们的大哥棹光……”巴拉巴拉的越说越快。
“你记住没,算了算了一下你也记不住,你平时也就知道玩,到时候你少说点话,不要乱说啊!”
说完,对方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叹了口气。
“阿云啊,你是不是害怕啊,你哥还在的,抱一下,别怕了啊。”
白舒云坐在床上,下意识地往他肚子蹭了蹭,白庾谷顿了下,又想到两十多年前,阿云还小的时候,也很喜欢这样蹭他,现在长大了,就不会撒娇了。
清晨和煦的阳光给眼前的人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显得床上的人更加憔悴。
“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人回头,白庾谷脸色一僵,笑容像冻住了一般。
“醒了?外面好不好玩啊,去啊,现在就走。怎么不走了啊!”来人一进门就开始教训,“怎么,哑巴了?”
“大哥,阿云才刚醒,给他缓缓。”白庾谷试着让他好声说话。
“你先出去,我有些事问问他。”白棹光坐了下来。
白庾谷听见这句话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噫,完了完了完了。
“大哥我也知道你也是为了阿云好,但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白庾谷在死亡边缘来回横跳。
最终,被白棹光凌厉的眼神给吓倒,目光粘连地看着白舒云,英勇就义般地说:“我就在外面,二哥就在外面,二哥在外面等你。”接着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看见他出去了,白棹光斜靠在桌子上看着他,“你就没有想说的?”闻言,白舒云全程低着的头抬起了。
“行,指环给我。周家退亲了,之前看你也不想,现在高兴了?”
白舒云看了看手,陷入了沉思。
他倒不是后悔了,他现在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因此,他看见他左手上有两枚戒指不知道是给中指上这朴素的,还是无名指上闪的发亮的,亦或是两枚都给。所以他干脆不给,低头当没听见。
“中指那枚。”
白舒云想了想还是照做。指环顺着修长的手指摘了下来,递给了他。
“把汤喝完,中午和我好好去读书好吗,”白棹光并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我会来接你。”说完,把盒子放在桌边,把门关上了。
天边云朵乘着日光悠悠前行,窗外鸟清鸣婆娑醉舞,恬静又美好。
白舒云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手指上花里胡哨的指环,一时无从感想。
白庾谷听见门内的对话,气血上涌,拦住白棹光,把他拉远一些,“又不是货物怎么说退就退,没说他们高攀,反倒甩脸了!”
“舒云之前就不喜欢,现在又记不得事,娶回来也只会让他受欺负。”
“什么记不得事?”白庾谷装傻充愣,以为白棹光在诈他。
“你都能看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要是以前我说一句他就要顶十句,诚心气我,还有读书,他多久没上学了,你说说。”白棹光越说越恨铁不成钢。
“………大概十五年。”白庾谷突然发觉好像太宠着他了,虽说上界的人寿命是无限的,但这样就以为着功课要一直学。他都没有停下,却帮着白舒云逃学,这样不是害了他吗?
“他不一样,你让他和别人学法术,他也学不了不是吗?”白庾谷心虚地说。
“所以我让他自己看,看别的,不要天天去惹事添乱,现在已经够乱的了。”白棹光越说越无奈,“父亲母亲那边已经忙不过来了,你们就消停会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