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鲜血在子弹击中白秒爱胸口的那瞬间大量的涌出,沾染了白秒爱精致的小脸,沾染了身后狂日冰黑色的衬衫。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所有的呼吸都屏住了,身体在陡然间变得沉重起来,刚刚冲出来帮忙替狂日冰抵挡住一击的力量全部消空。
这样就好,如果死掉的话,如果……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那么就再也不用顾虑太多的东西,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在白秒爱的身子陡然倒下去的那刻,花叮咛事先戴在她耳朵上的监听器陡然响起。
“白秒爱你如果死掉,我不介意送你的父母一起去陪你。”
花叮咛的声音带着随意,但却让听的人感觉无比的震撼。
原本想要死的决心消失,流下的只有拼命的想要存活下来的决心。
“小爱,小爱……”妖红的瞳孔在触及到那摊鲜血的时候开始发疯,握着的手猛然倏紧。
狂日冰一把将白秒爱抱起,然后发疯似的对着那个开枪的人“砰砰砰……”数十的枪响起将那个男人打得鲜血淋漓,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生气,但是……狂日冰像是疯了一般拼命的开着枪,直到子弹全部打光,直到白秒爱咽着最后一口气拉扯着狂日冰的衣角才让他陡然间回过神来。
“小爱,撑着点,我不会……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如果需要抉择生与死,白秒爱真希望在此刻死掉,但是花叮咛的话语却一直禁锢在她的脑海之中,怎样也挥之不去,让她将即死的决心硬生生的压下,然后半睁着那双被疼痛折磨的迷离的瞳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推进手术室,耳旁边不断回响着的是那个男人难得在外不顾形象的咆哮。
“小爱,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我要你活下去。”完全被推进手术室,狂日冰一直握着白秒爱的手被松开,颓废的俊脸上隐忍着的竟是痛楚。
手术室的灯亮起,门关上,自此之后狂日冰的那可惜心就一直被揪的紧紧,妖艳似血的残眸里流露而出的是无法平息的担忧,那黑色的衬衫上沾染着的竟是夺目妖娆的血红。
狂日冰单手拧了下自己的眉间,然后整个人似虚脱一般的倒在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瞳孔被紧然的闭起,脑海间依旧回应着那枪声响起的刹那,红色的鲜血,她的味道。
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然后两只手合在一起用力的扣紧,瞳孔依旧没有睁开,耳畔边回响着那击有力震撼的枪声,性感薄红的唇被洁白的贝齿倏然咬紧。
低沉柔和间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在空中陡然响起,用力握着的双手挽过头,脱出口的话语只有三个字。
“活下去。”
手术室内,主刀医生及副刀医生都忙碌的在白秒爱身边忙来忙去,他们口上带着蓝色的口罩,额间密布而起的竟是汗珠,同一手术间内的其余护士人员也都忙得不可开交。
“快,刀。”
“郝医生,出血了。”
“止血剂呢!还有没有,快点拿来。”
“在这里。”
“不行,子弹太接近心脏的位置,如果取出来难免会大出血而死。”
“郝医生,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了,必须尽快将子弹取出来,不然病人维持不过五分钟。”
“没办法了,只有赌一把,将所有的止血剂拿过来。”
这时候,只能靠病人自身的意志力,想要存活下去,抵抗身体上那一阵激过一阵的痛楚,拼命的咬着牙,然后向往着以后美好的生活,会贪恋着不舍的事物,最终……活下去。
只不过,白秒爱却并不是这样,并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活下去,而是硬逼着自己必须要活下去因为她现在所重视的父母,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上,并不是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做,而是必须的,必须要活下去,然后实现他们之间的约定,这样子……这样子就好。
上半身被施了麻醉药,但是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刀划过自己身上时的触感,沉重的气喘声闷闷的疼痛,让白秒爱的眼泪不经意的流出。
惨白的唇被狠狠的咬住,粉色的瞳眸里此刻映着满满的是坚决。
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
否则……否则一切都会被她毁灭,否则……她一辈子都将活在她的被逼之下,可恶……她大小姐什么时候也被人逼成这样。
完全的没有一丝的生机,难道真的只能够……任人摆布么?
真的好不甘心。
三天前,白秒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最终还是从死神的那里成功的回归,只可惜……
豪华的病房内,单调的色彩没有丝毫奢华的设备,只是很朴素、很典雅,房内隐约间透露出一股自然的味道,却并不是完全单纯的白色。
在病房内的一张大床上,安静的沉睡着一个人,浓密修长的睫毛如碟停滞在花瓣间那般诱人心间,洁白胜雪的肌肤似陶瓷般柔滑,那高挺的鼻尖,樱红的小口都让人深刻的看出床上人儿的五官是那般精致。
床边坐着的是一位男人,说男人也算不上,因为他还尚未成年,只不过那张一脸禁欲主义冰着的面孔让人深深的感觉到从他体内散发而出的稳重,成熟的气息,但那妖娆红着的眸间因为好些天没有合眼,从而深深的馅了下去,原本饱满性感的嘴唇上也干涩到不惊让人心疼的地步。
狂日冰紧紧的抓着白秒爱的手,目光是整张面瘫脸上唯一能够让人看出他此刻的心态。
心疼、担忧、宠溺、爱怜……都有,只是过度充斥着他瞳孔的却是满满的担忧。
“小爱,不要睡了,不要赖床了,好么?”微启薄唇,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竟然无比的沙哑。
“你知道看见你睡着的几天,这里真的好难受。”手指指向胸口的位置,那里痛的早已麻木,狂日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继续开口。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罢休,我又怎么才能够对你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傻的帮我去挡那一枪,明知道那会要了你的命,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够多了。”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滑过那柔滑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
几天以前还不断从伤口上冒出血来的鞭痕已经开始结巴,但却依旧没有完全的恢复,恢复到原本那样完璧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