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国的朝会一散,我便被安排在北国最高级别的暗牢里,这所谓的最高级别就是北国地牢的最后一层,整年暗无天日,守卫深严,与外界的接触也不过一个排风口。
主要用于关押政治要敌,或本国高位罪犯,也就是说,要是你没本事,没身份,根本够不着这儿,其残忍程度可以和南国的诏狱相提并论。
这下我该是高兴自己得他们看重还是该难过接下来的苦日子。
和我一起被下放至此的还有尉迟恭,只因朝会期间他嗤笑了他们的“天佑北国”。现下,就被关押在我左侧的牢房里。
如果足够圆滑足够世故的人,就会觉得他特别的傻,被抓了也是活该,心中不满无人处发泄即可,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而嗤笑,表达不屑?
我对他的行为是认可的,因为我钦佩他的刚毅,赞赏他的勇气,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不羁和桀骜;也因为他忠于自己的国家,我们的国家,即便再怎样,也轮不到它国来评判。
我们在这里待了已经有三四个时辰了,心知肚明,凤无邪将我们关押至此就是想将我们晾着,比起直接上刑,无视更加的催折人。
说着上刑,可能以后我都说不了话了!现在我还得多说:“喂,你今日缘何如此?我还指望你帮我杀枭呢?”知道这儿除了守卫没有旁人,我的话音量还挺大的,传着还有回声响。
“我就是看不惯,听不惯那些北国老狗的谄媚,老子就乐意来这儿逛一圈!”
哎呦呦,这还开始老子上了,还老狗,不知道那些北国官员听到了作何感想,不过这北国老狗,取得挺好,可不就是些只知吹嘘的老狗嘛。
“虽然你今日的行为很蠢,但说实话,我觉得你有气节,有气魄,倒是不负盛名。”
“你这话到底是夸老子的还是损老子的,听着前面不顺后面倒是说得悦耳。”
…………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在这被囚禁,被无视,被晾的时间里我俩就从北国谈到了西疆,从治军谈到了统帅,后来发现两人的脾性还挺对味,语气也从开始的稍微客气到最后的同样“粗犷”,被同化其实很简单,何况我本来就不怎么“客气”。
就这样隔着墙拉着话,时间过得也快,我恨不得拉着他就地结义,同朝为将这么多年竟然一直都没碰上过一面简直是遗憾,相见恨晚啊!
“乐鸢,其实老子真挺佩服你的,一个女人,竟然在这么艰苦的地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怎么输过!……”他说着我也很激动,我最喜欢有人夸赞我。
嘿嘿,有点自恋!
“那是老子能力卓然,巾帼不让须眉啊!”我笑着回应,我现在脑子里都能不自觉地浮现出尉迟恭的黑脸表情了。
“看在你都快要死了的份上,老子懒得跟你多争辩。”这比争辩都不如啊,我倒是宁愿你争。
“说实话,你要死了还真是我南国天大的损失!”他说得极为认真,再没有丝毫之前的戏谑:“最早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都给老子整懵了,这你和他不是那啥关系的吗?为什么突然间又多整出了个什么韩筱,还是什么宁愿放弃一切都要保护的挚爱……”
我扶了扶额,这尉迟恭的嘴一打开就合不上,说的话还这么不中听,简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代表。
“老子也不知道他俩是啥时候好的,这边有着凤无邪坐镇,老子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你让老子咋办。”我觉得我是真惨。
“呦,二位心情不错啊!聊的很开心嘛,要不要将你们放在一块儿啊?好方便二位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