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叔,恐怕先被打断腿的,会是她!
“大叔,我……”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欺负女人呢?!”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突然响起,沈觅一愣,登时松了口气,这死丫头,终于算是想起自己来了!
“这位先生,你刚才带走了我朋友,我已经报警了,等着被制裁吧你!!真是过分!连孕妇都欺负!!”陆悦瞪着大眼睛,一张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你没事吧?小觅觅!”陆悦说着,飞快地抓着沈觅打量了一圈,沈觅心下着急,默默地对她使着眼色,却不曾想被她全部无视了。
“这位姑娘,误会,我并没有欺负她!”席烈的父亲被骂得一愣,随即剜了席烈一眼,好脾气地解释道。
“少扯淡!两个大老爷们欺负个大肚婆,我可是看见了!你看看,把人都快吓哭了!!”陆悦嚷嚷着,把一脸懵逼的沈觅像护犊子一样护到身后。
“等着接受制裁吧!!你们……唔……”沈觅无法,飞快地捂住这位已经入戏太深的坑货的嘴,连连对二位惹不起的大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朋友误会了!对不起!”说着,未等他们回答,便连拖带抓地将胡乱挣扎的陆悦扯进了大门口。
“刚才那个男的把你带走做什么了?!怎么又多了个老头?!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表情怎么这样?”陆悦焦心地拽住已经生无可恋的神秘,问了一大串。
沈觅无力地白了她一眼,“拜你所赐,今天绝对是我活这么大以来,最精彩的一天!”
“照这么说,你还得感谢我不成?”
“滚!”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简直瞎了狗眼!!
晚上,赵子皓回来,将她拉到一边,神神叨叨地嘀咕了很久,将她原本就乱糟糟的脑子闹得更乱了。
沈觅烦躁得一夜都没睡好。
还做了个席烈追着她要把她关到牢里让她把牢底坐穿的噩梦。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难得将一家四口居住的小窝打扫了一边,这才汲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到菜市场买了四人份的早餐回家。
“哟,今儿太阳打哪边儿出来的?”沈洁夸张地瞪大了眼,还作势趴到窗户边朝外瞅了瞅。
沈觅不答话,只是将早点摆到桌子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妈,你干嘛老是这样!”赵子皓穿戴整齐出来,忍不住替沈觅抱怨了起来。
沈洁撇了撇嘴,“你那个女朋友,到底啥时候带来家里见见?都谈了这么久了!”
赵子皓大大咧咧地喝了一口粥,“不见了!”
呛得沈洁半晌说不出话。
“不见啥意思啊?你看看你姐,你以为现在找个对象很容易啊?”
沈觅无奈地叹了口气,非常有眼力见地闭着嘴,当做没事人一样不插话。
“张口闭口要几十万彩礼,还要买新房子,咱见得起吗?”赵子皓眉头一簇,把沈洁说得接不上话。
“姑妈,耗子,我吃饱了,今天还有个稿子要交,先出去了!”沈觅说着站起身,没等他们回答便回了房间里。
也是,她本来就是没人要的拖油瓶,在姑妈家叨扰了快二十年了,他们怎么说怎么做,也都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想着,她舒了口气,正准备换衣服,手机铃声大作。
“哪位?”她飞快的接起,生怕是约稿的客户。
“席烈。”对方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又变了种味道,让她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大哥,有有何贵干?”她吞吞吐吐地问着,昨天的一幕幕又飞快地在脑子里回放,小心脏又开始乱跳,紧张得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我在你家门口,下来。”席烈说着,不给她找任何借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将军,绝对是来秋后算账来了!!
然而之后她才知道,远远远远不止算账这么简单!
要不直接跟他摊牌?
可是自己完全是理亏的那一方,这样一闹,会不会是火上浇油?
“还是先去会会他看他到底要干嘛!”沈觅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一咬牙,将抱枕拿在手上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留下赵子皓和沈洁大眼瞪小眼。
趁着楼道没人,她这才麻利地将抱枕塞到了衣服里。
害怕被熟悉的邻里看见,她一路垂头捂脸带小跑,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崭新的越野停在院子门口,而那个身高腿长的席烈,正斜倚在车门上抽烟。
初升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真是养眼极了!
老远瞥见她来,他手指轻轻一弹,那半支烟头便以一个弧线精准地落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早,早啊!”沈觅干笑一声,慢步踱到了他跟前。
席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自动无视了她的示好,长臂一伸,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上车。”他冷声命令道。
沈觅一个瑟缩,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圈,随即落在他紧绷的脸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惴惴不安地问道。
“不是公安局就对了。”似是看出来她的想法,席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沈觅闻言松了口气,这才抚着大肚子爬上了车,刚坐定,席烈便嘭地一声甩上了车门,吓了她一跳。
看样子,还在生气!
席烈在驾驶座上坐定,也不启动车子,只是拧着眉,看的沈觅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不开口,她哪里敢开口说话?
“这件事的误会,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席烈沉默半晌,向她稍稍侧身,一直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沈觅一眼就看到了他修长好看的手指。
“对,是我对不起你!”沈觅点头如捣蒜。
“所以你现在,得去我家里,跟我家人,解释清楚。”席烈毋庸置疑地说着,狭长的眸子斜睨着她。
“如果他们信我说的,我也求之不得呢!”她狗腿地笑了笑,随即自觉地系上安全带,“走,现在就去!”
想到马上就能够化解这场误会及时止损,她就开心得想要飞起来了。
管它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也没有小命重要!
席烈发动了车子,缓慢地汇入车流中。
尴尬的沉默蔓延在车厢里,沈觅大气都不敢出,只敢强打起精神僵硬地盯着窗外。
二十分钟后,车里响起了某人有节奏的呼吸,还带着细微的鼾声。
席烈微微蹙眉,看着她蓬乱的头发搭在脸上,小脑袋随着车辆转弯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觅一路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到了目的地,都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