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真的是被吓着了,她全无困意,就这么盯着沙发上的男人。
“可以关灯吗?”男人虚弱地问:“我怕被他们发现,他们拥有高密探头,就算是隔着窗帘,亦能察觉。”
“他们?”
“嗯,想要杀我的人。”
这么说,现在她和这个男人都处于危险当中?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
杨欣立即关灯,屋子里一瞬间黑暗无比,稍稍过了一会儿,杨欣才习惯这样的黑暗,加上路灯透过窗帘传来微弱的光,屋子里勉强可以看清。
男人看起来在颤抖。
“你是不是,发烧了?”杨欣问。
“嗯。”男人答。
“刚好我家有退烧药,要不要吃一点?”
“也好!”
杨欣倒了杯热水,拿着药让男人服下,然后她道:“我的沙发太小了,而你这么高,蜷在这儿对你的伤不太好,你去床上躺着吧,反正我已经不困了,而且明天我不用上学,白天可以补觉。”
“多谢!”男人也不客气。
男人似乎睡着了,杨欣蹑手蹑脚地靠近,她只是想要探一探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退烧,孰料男人异常警觉,死死扣住杨欣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我只是,看你有没有退烧。”
男人睁开眼:“抱歉!”
好吧,他已经退烧了。
杨欣想着,是不是这样,这个男人就不会死在她家了?
然后,杨欣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杨欣睁开眼睛,她眼中怀疑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梦,所以,她立即看向自己的床,此时此刻,上面还躺着一个人。
她的脸一垮,原来不是梦,都是真的!
只是,这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就很吓人。
他不会......
杨欣走到床头,目光却与男人的目光对上。
“你原来醒着,一动不动的吓死人。”
经过大半夜的休整,男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至少看起来不会死了。
“你可以扶我一下吗?我起不来!”难道人。
杨欣微微掀开被子,想要查看男人的伤势,没想到他身上的纱布全部被血浸透。
“你的伤口,为什么还会出血?”
“可能伤口比较深。”
原来是这样。
“那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不能去。”
“行吧,我了解了,你就先安心地在这儿疗伤,等你稍微好一点在走吧,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会尽量帮你。”
“好,谢谢!”
杨欣问:“你叫什么名字?既然要呆在我家养伤,总该让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道:“秦宴,目前在M集团负责收购案。”
杨欣重复着男人话:“秦宴?M集团?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哦对了,我在新闻上看到过你。”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她不怕死地问,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可她就是好奇。
“你确定想要知道?”
“算了,不并不想知道,总感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连累你。”
“你可要说话算话。”
接着,杨欣给他采买了所需的衣物及其他。
他们渐渐熟悉起来,话便说的多了一句两句。
杨欣对他的了解便也多了一点。
原来他很小就跟随母亲来F国了,他说他只是个私生子,母亲过世后,他便没有任何亲人了。
他独自一人在F国闯荡,直到他遇到了M集团的董事长,才得到了帮助,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据说,经历过多次的生死较量。
杨欣感慨,他能够活到现在确实太不容易了。
不过,这个男人的颜值是真的很高,至少,是杨欣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他简直完美,让人怦然心动,禁不住爱慕。
而杨欣就是,她从未想过,她会有那么一天爱慕一个不速之客,仅仅只用几天时间,她分明只是看在他是老乡的份上照顾他一下罢了,可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贪恋他的颜,尤其他虽然一身伤表现出来的坚强,更是让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英勇和担当,不论是谁要杀他,可杨欣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坏人,而且这个男人的冰冷和寡言都能够吸引杨欣的目光,自小她就有个愿望,她将来喜欢的人一定是那种双眼冷漠无波,却独独对她不同的人。
她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就这么被她给遇上了,也对,为什么秦宴偏偏敲开了她的门,而不是别人?
这种缘分是老天爷送上门的不是嘛?
她觉得是!
虽然不可思议。
半个月后,秦宴的伤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已经看不出半点有恙,所以,他该离去了,毕竟这儿只是他临时的栖身之所。
“这段时间,谢谢!”男人道,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要走了?”
“嗯。”男人点头:“以后不会再见,从此你我便是路人。”
他的话令杨欣心痛,她抚了抚自己的心口,确实是心痛的,这时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偏偏这种感觉,痛却快乐着,甘之如饴。
“好,以后别再受伤了,至少,不要那么严重。”杨欣没有多说什么,尽管心中不舍,尽管她很想哭。
不该产生的情愫,到此为止,也该随他的离去而消失殆尽了。
男人终究离开了。
杨欣摸了摸眼睛,竟然有点湿润了。
似乎除了留下一个让杨欣记住的名字,便再无其他。
盯着门外看了许久,她自嘲一笑,她这个人,果真是傻了。
她以为从此与秦宴再也不会见面,毕竟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毫不相干。
可是半个月后,她再一次见到了秦宴。
这次见他,他已经恢复了意气奋发,这时候的他无意是强大的,一身黑色西装,极其合体,这个人似乎天生就适合穿这种黑色西装。
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三名穿着与他一样的男人。
再见他的这一刻,杨欣默默含着泪,既然她和他只能是路人,那么,就让她远远地看他。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
楼上的某个房间,有一个黑衣人架着一架狙击枪,而那枪口的朝向,正是准备踏入大厦的秦宴。
这一瞬间,杨欣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完全傻了。
就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而她选择了最傻的办法。
她终究还是被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