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南二话不说,迈起了步伐冲向芷离的房间。房间内一片沉默,显然,众人都被突然闯入的李辰南吓了一跳,纷纷投去了目光。李辰南不顾形象的坐在了芷离的床边,小声的叫唤着她的名字:“芷离?芷离?”李辰南的父亲即当今皇帝李世海走了过来,拍了拍辰南的肩膀,安慰道:“儿子大可不用担心,郡主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李世海扭头对下属道,“传湛国皇帝,告诉他现在郡主的情况。”这时,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是大皇子即李辰南的哥哥李洪。“快来看看吧,郡主在皇宫住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来看她。”李世海朝李洪挥了挥手,李辰南忽的想起前几天的事,心里莫名一疼:父王怎么又提婚约这件事了?李世海一叹:希望湛国皇帝听后不要生气。
另外一边湛国赵府的养子司马登晴在房内里更衣:他解下系在他蓬松长发的红绳搭在杆子上,然后解开腰间的青色柔和束带,宽松的长杉因为没有了绳子的束缚,顷刻间拉长了许多,顺着肩头滑了下来,挡住了他白暂又骨节分明的纤细长指。他抿了抿润色的红唇,微微吸了一口凉气,他周围的空气都在为他迷倒。司马登晴又拿起一件长白杉,迅速一个转身完美的套了进去,他伸到被衣服挡着的头发旁,轻轻撩出衣杉的领结外,漂亮的一头长发在窗外透来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司马登晴打开门,阳光刺着他的双眼,他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才勉强适应强光,他微懒的抬手挡在了眼睛前,仰头抬天张望了一下。
今天……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少爷!今天去哪啊?”一个身着补丁的女仆憨笑着问,可司马登晴什么也没说,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想了想道:“张大姐,我给你的那件新衣服呢?”大姐笑笑掩饰道:“嘿嘿嘿,别总是穿新的嘛,这多浪费啊。”司马登晴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赵府外。“新鲜出炉的红烧饼咧!这位公子要不瞧瞧看?可鲜嘞!”司马登晴走了过去,右手放下银两,左手拿起一份并含笑点了点头。正当他转身时,那份热乎乎的烧饼便被一个跑过的行人撞飞到了大街中央。登晴见状,又看见周围没人,走到大路中央蹲下,登晴看着那还完整的烧饼,拉起衣袖,伸出了瘦长的右手轻轻捡了起来。“都让开!皇帝驾到!”这时,登晴身后传来一阵呐喊,接着一声马嘶声划破天际。司马登晴起身朝后看,看到的却是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御驾,这时的司马登晴还没反应过来,仍在路中央呆呆站着。“怎么了?怎么停着了?”御驾车内一阵低沉忠厚的声音响起,是那湛国皇帝的声音。司马登晴一听,立马回过神来,快速退到一边,低头作揖道:“在下赵府司马登晴拜见皇帝。”登晴一直这么低着头,等着皇帝应允他起来,但是他一直等不到皇帝的应允,却因为低头而看见了皇帝那下身龙袍。“哎呀,对我又何须这么客气?你是郡主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快快起来。”登晴只好听令,拍拍衣裳起身了,登晴又看皇帝眉头紧锁,小声问道:“请问皇帝最近有何烦恼吗?”皇帝思索片刻,好像决定要说一件重大的事情一样:“芷离北郡主在暇琦国不知缘由晕倒了,听闻连暇琦国的人才都无法医冶。”登晴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声:“真的是那位童芷离北郡主吗?”皇帝点了点头,然后便因头疼难忍与登晴告辞了,登晴也只好寒暄几句便也离开了。
只是,司马登晴越想越不对劲,即然芷离在那里得不到好的治疗,那么暇琦国那里就不安全,他要把她接回来。登晴一回到赵府便让下人收拾好,准备去接芷离回来,即使皇帝拒绝,他也要接回来,因为那是他要爱的,要疼的人。司马登晴在房内已经坐不住了,为缓一下思绪,登晴只好躺上床上,可是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芷离的事。他第一次觉得夜晚是那样的漫长,登晴终于忍不住了,天还未亮,半夜刚过子时,他就带上几名奴仆和行李,踏上了去往暇琦国的船只。奴仆都强忍着自己不打瞌睡,但其实困得要命,但他们毕竟只是下人,也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马车坐了一段路,到了船只停泊的地方,船湾,船湾只能见一盏小小的,散发微弱的光的灯。登晴领着大众过去,只见船湾上的大海上空落落的,只有一个戴着蓑衣的船夫在岸边收网。太好了!这么晚了还有一个,真是天大的运气啊。登晴赶紧走上去,拍了拍船夫的肩膀,船夫扭头看过来,白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今天收工了,明天再坐船吧。”司马登晴一听,立马急了:“别啊!求你了船夫,我的爱人她身处异乡且孤身一人,我担心她的安危,况且她还昏迷了,我必须去找她,陪在她身边!”船夫依旧收着渔网,半分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你是谁呀,你说什么我就信你吗?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听我的话明天再来吧。”司马登晴气急了,眼睛微红,但就奈不了他船夫何,他终究还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此刻的他像极了发脾气闷声闷气的小孩子:因为只要遇到她的事他就会这样啊!毕竟当初是自己先擅自喜欢上那个人的。“少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毕竟大晚上坐船也很危险的,你要留着你的性命才能见到你想要见的人啊。”张大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说道。
登晴大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之后转过身去,正当他刚走出那一步的时候,他被那个船夫叫住了:“晚上行船可是要收很多钱的。”登晴一听立马转失望为惊喜,他大步走到船夫面前,把银两放上的他的桌子上。可是现在问题来了,他的船能装得下那么多人吗?登晴想罢,往后看了看那六个奴仆。船夫倒也没有担心,他指了指海上的一块还算大的布料,示意他把它打开看看。登晴挥了挥手,两个下人就去打开了那个布料,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艘大船!想来这船夫,不,也可以说是渔夫,也是过的上吃饱喝足的日子啊,这在所有的船夫中间已经算是富有了。张大姐似乎还有所顾忌,她恐怕还在想着万一被海浪风卷进去了怎么办?船夫看出了她的心态,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放心吧,过路都有灯塔而且不隔很远就有轮班人看海,其实在我们船夫当中,夜晚出海的也是很多的。只是今晚码头的雇主请大伙儿都吃大餐去了,我对大餐没兴趣,所以独自在这。”张大姐知道,就算这样说还是很危险,但是,即便真的是这样,少爷会放弃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张大姐在这里做了这么久,难道连他司马登晴的性格都不知道吗?这么想着,一行人已经跨上了船上,前往那暇琦国。司马登晴即便是踏上了去往那的船,也不能安心,只能瞪大的眼睛朝外面的天空看去,听着的,是海浪的歌声,但是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不省人事的小丫头。张大姐一直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这副样子,满心的担忧。不知不觉中,航行已经过了很久,司马登晴还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那在腿上支撑头的手臂一次又一次的往下倒,终于,他还是进入了梦乡。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升起了熊熊的太阳,而船只也刚好停在了岸边。“好了,我先走了。你们在这里人生路不熟,小心为上。”船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调转船头就驾驶着离开了。
这样的人……登晴想到船夫莫名心情好了大半。然后他又走到旁边的马驾前:“你好,我们一行七人要去皇宫。”车夫脸上挤着一堆笑容,连忙对他们招呼了起来:“价钱好说,不贵。看你们一行六人,又不似本地人,便便与你们罢。”司马登晴也不跟他多说了,立刻就上了马车,其余人分别乘着两辆马车前往皇宫。司马登晴撩起车窗,眉头微紧手心也微微渗出凉汗,他朝外看去:告示栏处分明贴着悬赏的告示,或许便是她的事吧。快点吧,他内心不断的祈祷着。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之中马车停了下来,登晴被张大姐扶着下了马车,他朝张大姐微微点头,以示谢意。迎面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典雅大气,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可是现在的景象,他无心欣赏,又怎会注意?
“来者何人?”门口持剑看门的两个侍卫走上前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司马登晴礼貌的躬身作揖道:“请与当今皇上通报一声,就说是湛国的赵府养子司马登晴求见,是童芷离北郡主的青梅竹马。”侍卫一听是童芷离郡主的朋友就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其中一人转身跑进宫殿。不多时候,侍卫便放他们进来了,还一路引荐他们前往正宫殿。
司马登晴走了进去,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便知道他就是当今暇琦国的皇上,他赶忙躬身作揖:“参见陛下。”皇上倒也没说什么其他的,直接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听闻你是芷离郡主的青梅竹马?我为何要相信你?”司马登晴赶忙解释:“在下有身份牌。”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纯金圆溜溜的东西,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红色的“赵”字。皇上挥挥手,一个奴婢拿过了司马登晴手中的身份牌呈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看了很久才确定他的身份:“远道而来的客人,既然是郡主的朋友,那还请好好看望一下郡主。”司马登晴站起身来,跟随着皇上一起前往芷离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