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两股声音正在交谈。
“时机到了!”
“没有!”
“好。”
这两股声音空旷悠长,明明在面对面的交流,但却像跨越了两个世界一般。
一晃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玩家却依然没有降临……
白舒不会想到,也不会知道,这款游戏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被无限期延期发行……
至于背后的原因,就不是现在能知道的了。
白舒和小翠走走停停,这三个多月来他们一路向南,游山玩水,渡黄河,跨长江,倒也是把这大明江山给逛了不少。
这一路也不太平,自那日下了黑风寨之后,这三个月白舒常遇盗匪,也经历了些黑店。
但在绝对的实力和谨慎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一路来白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杀过多少匪贼了,也不知住了多少黑店……
比起这游山玩水来,白舒感悟更多的还是江湖经验。
要是换做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来,在这江湖中是绝对活不过一集的,他敢确信!
此外,那日因皇城之故,白舒的“恶名”也传遍了天下。
白舒每过一座城池,都会发现在城门的门口发现一张千金悬赏公告。
悬赏的人当然就是白舒和小翠了,公告上除了详说白舒如何如何忤逆顶撞皇帝外,还把他父辈祖辈都给骂了一遍。
公告上还有两张简易的画像,以及对白舒和小翠外貌的描述。但无论是画像还是描述都好不到哪里去。
画像就不说了,就算白舒站在画像前,那些兵士也不一定能认出来,画师根本就不是亲眼比着白舒画的,何况白舒把那皇帝还有魏忠贤一等都给通通得罪了一遍,他们又怎么可能夸白舒貌比潘安呢?
他们对白舒的外貌描述也当然是怎么差怎么来了。
这一路上白舒和小翠不是没有被盘查过,有了之前的江湖经验,白舒倒也能对答如流,编出个所以然来。
又是三天后,杭州府辖地的一个小渔村内。
此地依山傍水,位处东海之滨,且地方县官励精图治,民风淳朴,倒也算这乱世中一处难得的安身地了。
小渔村中闹市熙熙攘攘,像是江南繁华的一个缩影一般。
“小翠,要不我们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看看大海。”
来到镇子中逛了一圈,白舒就被这里给吸引住了,无论是民风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起险恶的江湖来这里反而有点不伦不类。
但就是这点与江湖的格格不入,才分外吸引人。
“好呀,全听公子的。”
两人在镇子上逛着,难得的远离了江湖,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寄身之地。
“你这庸医,你看看我家二牛怎么了?昨日就是在你这抓的药,如今却成这幅样子了!”
就在两人闲逛之时,他们面前一堆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在围观什么热闹一般,而人群中央,还传来一个泼辣的声音。
“你你你,别血口喷人,我行医那么多年来,还没乱开过药!”
另外一个声音反驳道,像是在和之前那泼辣的声音在吵架。
“公子……”小翠拉了一下白舒,“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看看也好。”
白舒拉着小翠挤进了人堆中去。
那人堆中央,只见几个壮汉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浮肿,并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中年糙汉。
在糙汉身边,还蹲着一个哭唧唧的,脸上满是麻子的中年妇女。
刚才大声吵闹的就是这中年妇女,与她吵架的则是一药店老板。
这药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药店郎中看起来三四十的年纪,白舒粗略往药店里面看去,发现里面的各类药材也算齐全。
众人则围在药店门口,看着热闹。
白舒听两人之前吵架,又看了看躺在架子上那人。
那人看起来虽是病恹恹,躺在架子上半死不活,但按白舒的深厚修为,明显感觉到那人气息平稳,气如斗牛,哪有半点病样?
这……莫不是医生版本的仙人跳?
那中年妇女又哭唧唧地说道:“没乱开过药?你看我这苦命的丈夫,做完农活回来就在这里开了一副补身子的药,可谁知吃了你这庸医的药,我丈夫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说着,中年妇女拿出了一张药单,一五一十地念了出来,又愤愤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自己开的药!”
小镇中都是些熟人了,平日里算不上亲如兄妹,但却勉强熟知的。
中年妇女也是小镇居民,听她这样一哭,在场之人纷纷激动了起来,一副要给她讨公道的样子。
“我,我……”
那郎中难能争论得过?在场之人情绪激昂,郎中也只能妥协。
“罢了,我赔你就是了!”那郎中道。
“你赔,你赔得起吗?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丈夫要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那中年妇女又啼哭了起来,别的不说,就这演技直接甩了白舒上辈子的某些小鲜肉几条街。
白舒看到这里,在小翠耳边轻轻说了一下真相。
白舒说罢,他和小翠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可白舒不说话还不要紧,他这一笑麻烦就找上他了!
中年妇女忽然指着白舒,道:“你,你这人笑什么,笑我被这黑心郎中害了丈夫吗?”
人群的目光一下子就放到了他的身上。
“难不成还不能笑?你这人奇怪的很,我笑管你什么事情,再说这事情难道不好笑吗?”白舒携着小翠走了过来,笑道。
“哼,我不管你笑不笑!反正这三流郎中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中年妇女矛头转向郎中,愤懑道。
郎中道:“我,我赔你二十两白银便是了,你这人莫不知足!”
那妇女又哭到:“呜呜,二十两白银,若是我丈夫死了,要你这二十两白银何用?你这店抵了也比不上……”
妇女向上一指,只见那药店门牌上还写“本店出售”几个字。
白舒只觉好笑,他走到那妇女面前,戏谑道:“别哭了,起来吧,奥斯卡小金人是你的。”
“什么?”
“听不懂算了。我如果救活你的丈夫,你是不是就不会找这郎中的麻烦了?”白舒笑道。
“小子,别多管闲事,我看你面生,万一遇到些什么麻烦,那就对不起了。”中年妇女身后那几个大汉中的其中一个说道。
那几个大汉本是本镇有名的地痞流氓,看到这里,一些人好像也明白了过来。
“我不想管的。”白舒走到了那郎中面前,指着药店牌子道,“但我看上了这家店。”
那郎中先是一愣,然后激动道:“小兄弟若是能帮我一把,这店送你又何妨?”
“好。”
白舒转过身来,正对中年妇女和躺在担架上那人。
“你,你莫要故弄玄虚!”中年妇女面露慌张之色,对白舒道。
“我也是郎中,要不要让我看看你丈夫到底怎么了?”
白舒向前走了两步,那中年妇女和那几个中年大汉慌得不行。
中年妇女泼辣地拦在他身边,道:“你莫动我丈夫,万一你害死了他怎么办……”
那妇女又喋喋不休说了一通,当真有种泼妇骂街的气势。
白舒却大笑道:“呵呵,你好生搞笑。我都说了我也是郎中,你说你丈夫有病,就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让我看看?就一直骂街?巴不得你丈夫死?”
“是啊,生病了让郎中看看啊。”
“看看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
围观的人群也都附和着白舒,他们又不是傻子,这里面的门道到现在是很容易看出来的。药店郎中也笑了出来,跟着人群附和白舒。
“你,你看就看!”
那中年妇女不得以只能让开。
刚才她故意喊得凶,围了这么大一波人过来,现在反而搞得他们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白舒蹲下身一看,发现躺在架子那人身上的浮肿真不是假的,而是正儿八经磕碰出来的,那是真痛啊。
白舒都不得不佩服起了这一伙人,不但演技逼真,演员还如此敬业?
白舒轻轻伸手,想要在那男人身上的浮肿出按那么一下……
谁知,那伙人见事情差不多败露,反应得快,急忙抬起了担架。
“你,你这黑店!我下次再来找你。”
中年妇女这么落下一句话,就和那几个大汉一齐抬着担架跑了。
而在他们身后,是人群的一阵哄笑。
“好。”
众人纷纷对白舒递去了赞美的眼神。
“今日多谢小兄弟解围。”
药店郎中走出来,一脸感谢地对白舒说道。
“诶,别着急谢,我说了,这药店归我。不过不是免费的,我给钱。”白舒笑道。
郎中说道:“一个破药店而已值几个钱,我本杭州城富贵人家,奈何不喜欢那经商之道,反而喜欢钻研医术,才到这里开了医馆,可如今家里人找到了我,非要我去继承偌大的家业,哎。”
这倒把白舒搞懵了,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学不好医术就回去继承亿万家产?这不是某些小说的剧情么。
“那好,我也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此等医书赠你。”
白舒想了想,拿出了《万毒经》的药篇,赠与了那郎中。
郎中粗略地翻了翻,见医书上的内容晦涩难懂,比他平日钻研的不知精妙了多少倍,便欣喜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