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宇,不要搞这种事哈,若心阿姨又不在!”我伸手去把他的脸扭到一旁,松了口气,“禹大今天本来是要跟你商量收拾滕明的事。”
他松开我来,看我一脸为江成禹说话的样子,很不开心:“一口一个禹大,我,你老板,你就直呼名字?”
抱着团子就继续看游戏直播的顾疏宇,一看就是生气了,我才意识到,毕竟人在人家屋檐下,确实他是老板来着,还是认个错去?
“老板对不起,以后不叫名字了……但是我在家里这样叫,要是被若心阿姨听到,岂不是给你露馅了?”
“那你不会整个昵称啊!”
突如其来的傲娇,我还有点不习惯,干嘛呢,真难伺候。
“还有,你跟江成禹还有小秘密了是吗?”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撸猫撸得手劲大了点,团子直叫,“不得了,他还跟我炫耀!”
哇,他们两个是小孩子吗,一个非说我是什么金丝雀,另外一个说我有小秘密?我一脑袋问号。
“江成禹说的小提琴的事,是这么一回事……”
只能认真跟顾疏宇解释一遍。
“这琴,怎么会到你的手上。”
江成禹再三确定,这就是当年的琴,分明是顾毓乔的东西,分明是顾家老宅储物间的东西,怎么会落到路千雪手上。
“你不会是顾疏宇遗留在外的妹妹什么的吧!”
他忽然跳起来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回想我妈也没虐待我,对我挺好的啊!这狗血情节,不可能。
但是……
顾疏宇他妈妈对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好,难不成我和顾家还真有什么关系!
“这琴的事,改日我陪你找顾疏宇顾毓乔他们问问,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宣传会咱们给陆郴办好。”
……
“我问过若心阿姨了,这琴是毓乔姐姐的,当年从孤儿院领她来顾家,院长给的,说是她爸爸的琴。”
反正,我也知道了我是毓乔的亲妹妹,虽然没有那么戏剧性,但还是惊讶过一分。
“小提琴演奏家黑石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毓乔姐姐,还有一个……就是我。”
顾疏宇看着我,没有再摆着一张冷脸:“难怪你的音乐天赋还不错,可是姐她从小就音律不同……”
“反正这些都是若心阿姨告诉我的,琴也是你爸妈送到我妈……现在应该说是养母这里,然后她在大学前送给了我。”
就是这样了。
顾疏宇仔细琢磨一番,满脸都是笑意,一副满意的样子:“看来,这回我妈怎么说也要让你做儿媳妇了!”
“啊,为什么?”
“我妈以前是黑石的粉丝,她还曾让我爸请黑石来家里做客的……我是说,你生父。”
顾疏宇笑盈盈地,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个意思,我还因为帮着顾疏宇撒谎,现在开始脱身不了了?
“不是吧,顾疏宇,你说的是逗我玩的吧。”我看着一脸得逞样子的顾疏宇,“老板,我是被你无辜送到若心阿姨面前的,不能黑吃黑吧!”
他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脸凑得特别近,然后“扑哧”笑出声来:“想太多,我顾疏宇虽然是挺觉得你很有价值,但我从不逼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是这样吗?
“明天开始,我会派人找那个监控里的小姑娘,不能因为绑架一事,耽误你的通告。”顾疏宇认真起来,“今天跟江成禹吵了一架,明天我再跟他打电话谈。”
夜深了,他正要上楼去,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还不快跟着我上楼?”
“今天若心阿姨不在,我睡你家客房就好。”这没结婚装样子,天天去他房间凑合睡,我真的要疯了,“再不济,我就在这里睡沙发。”
“我妈说了,今天出门玩去了,要回来。”顾疏宇无奈叹了一口气,“估摸着,可能就快到了,你要不快点上楼咱们装作睡下,估计还要躺在一起给她看。”
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背后,然后越过他,跑着就上楼去了。
“团子,晚安。”
顾疏宇跟抱着团子的家里阿姨打了招呼,就跟着上楼来。
今晚的顾疏宇洗了个澡,就立马进入书房打开电脑。我洗簌完出来时,他正眉头紧锁很忙的样子。
“我睡了,老板。”
关灯去睡,突然困意消失,这秋意的天,他就在书房里熬过通宵吗。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我起身来,在衣橱里翻了翻,找到了备用的被子,想了想,抱着它放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然后走到书房门口:“那个……”
“怎么了?”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有一份莫名的温柔。我从来没有看到,顾疏宇的脸上会有这样的光芒!天呐,我在想什么!
“那个,我找到了你的备用被子,季节夜晚挺冷的,我给你放在沙发上了。”我赶紧一溜烟冲回床上,这回又裹上被子准备入睡,“晚安……”
本来小声跟自己说“晚安”要闭上眼睡觉的,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床前来:“你在关心我吗,路千雪。”
“毕竟睡你的吃你的这些天,我起码要有那么一丝良心对不对……啊,你要干什么!”
顾疏宇钻进被窝里来,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蹭了蹭我的后脑勺:“头发那么长,糊了我一脸。”
“我们不能这样,顾疏宇,上一次你就占我便宜!”眼看着要出大事的样子,我得想办法脱身,“你不是说过不会勉强人的吗!”
“你说的季节夜晚冷,我就抱一会儿。”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上,环抱的手搭在一起,然后忽然握住我的手,“你还挺暖和的,像团子一样。”
拿我跟一只猫比?
其实在我感觉来,温暖的是他。
被拥抱着的我,心脏快要跳炸开了,到底怎么会这样。都大学毕业那么久的我,还会有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心跳,我这是有多害怕。
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身体僵直了多久,后来我听到顾疏宇轻声呼气,好像是又睡着了。本来想轻轻掰开他的手,怎么也掰不开。
夜越来越深,我打了个呵欠也睡着了。两个人就那样裹在一起,睡到了天亮。
然后,我落枕了。
“都怪你,别……别动我肩膀,疼疼疼!”
早晨,顾疏宇这回没有匆忙起来穿上衬衣西装、打好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