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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向,被防盗窗封死的窗外,微弱的光,房间里一片死寂……
这是她待在这个犹如监狱的房间里的第三十一天,整整一个月。
她知道,她是被姜熠川锁起来了。
至于原因,她知道。
慕思死了,人们都说,是她害死的。
千夫所指,人传人,她以慕思的凶手名号在A城走红。
慕思死了,姜熠川第一个不放过她,这不,她就被关在这里,期间无人问候,好似让她在这自生自灭。
门外传来动静,被人从外面打开,她低着头不看过去。
一天一餐的饭到了,不过这次来得有点迟。
这次并没有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走,而是向她走来。
随后,她就被人反扣双手绑了出去。
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审讯室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被带进来的人,邋里邋遢,眼里都是嫌弃。
“最后一遍,慕思是你杀的吗?”
“我说一万遍,还是一样的话,不是我。”我许久未喝水,声线格外的粗,宛如一个老人。
这是她被关起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一开始她也被自己吓到。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祁钰十分鄙夷她,把放在桌子上的长腿收回在地上。
“我要见警察!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她扯着嗓子,声带难受的说着。
“我们怕派出所的监狱,不够折磨你,所以,我们想到一个好法子,把你关在这里,没有一点光,没人跟你说话,无声的折磨最煎熬,直到你死去,才解恨。”祁钰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吐着烟圈。
“呵……你们想弄死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可我劝你们,去好好查那晚吧,我死没事,是我欠慕思的,但真凶逍遥法外,你们还洋洋得意,你们只不过杀死一个无权无势的透明罢了。”
“别在这装了,我们嫌累,在这A城,谁敢动慕思,除了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果然,女人的嫉妒心就是可怕啊!看着姜熠川跟慕思腻歪的时候,你不好受吧?”
祁钰冷笑,看着面前死活不肯松口的人。
“我又不喜欢姜熠川,嫉妒个鬼啊!说一万遍,都不是我杀的。”
“没人会听你说一万遍。”祁钰收回目光,让门外的人把她押回去,懒得听她狡辩。
——
祁珏来到姜熠川的住处,便看见他看慕思的照片看的出神。
他也看了过去,照片上的人笑的很温柔,但也彻底的被定格在一幅画里,再也摸不到的人,可想而知姜熠川是有多难受。
他没见过姜熠川喜欢过谁,这慕思还是第一个,入得了姜熠川的眼的。
可以这么形容,慕思是姜熠川的白月光。
看到自己的兄弟这么难受,他也不好受,心里对林小琦的憎恨多了几分。
姜熠川也察觉到祁钰的到来,冰冷的声音透露着愤恨,“那个女人呢?”
“林小琦死活不肯承认。”
“弄死她,把全部刑罚都用上。”
……
他的一句话,决定了她的生死。
那一天,她趴在地上,浑身是伤,望着被打开的门。
是姜熠川,带着一身的酒气,醉醺醺的走进这个肮脏的牢房里,低头看着她。
奄奄一息的她,让他大快人心。
“她那么善良,你怎么下得了手,你好残忍。”他指控着她,一刀刀的划着她的心。
她淡淡的望着他悲伤的脸,他真是爱惨了慕思,如果慕思还活着多好,那么她一定会很幸福。
想着想着,随着她眼睛的闭上,是两行清泪。
她好累,身体也好痛,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她情愿死去。
慕思,我们要见面了,你不会孤单了。
当她醒来,发现她躺在一个干净的白色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是医院。
她没有死,被送来医院里了?
她看见手背有针孔,正吊着针水,身上的伤口被处理了,换上了干净的病服,她环视了一圈,没有一个人。
她正要起身,护士刚好进来,叫她被动,躺回床上。
“你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动为好。”护士把已经吊完的针水拿下,重新挂了一瓶。
“谁送我来的?”
“姜先生的手下。”城里谁不知姜熠川。
“你就是林小琦吧。”护士望了她好几眼,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
而我的不语,放纵了护士的火气。
“慕思小姐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林小琦没有力气跟她争辩,换了个姿势,背过她,忽视她。
护士自讨无趣,冷哼一声,便走了。
她眺望远处的风景,蔚蓝的天空,多么的美好,她一直望着,不知疲倦,怕下次看见又是何时。
住院这段时间,她很少走出病房,但她能看见,来往的人有意无意都会望进来。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这一天的下午,慕家夫妇来了,这是慕思出事,他们第一次来见她。
慕夫人沧桑了很多,慕先生望着她时,十分平静。
她坐起了身子,与他们平视。
“听他们说,你不承认你是凶手?”
“我不承认是一回事,你们信不信又是另回事,不过,那晚也怪我,没有保护好慕思,我也有错。”
她说的格外平静又理智,实话实说罢了。
“慕思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弟弟唯一的姐姐,你不过是我家的佣人,慕思却把你当成亲姐妹,供你吃供你上学,她真心对你,可你为何没有保护好她啊??”慕夫人几度落要泪可生生忍住了,她并不想在她面前哭,因为在她心里,林小琦不配。
她藏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捏住床单,跟慕家夫妇对视的双眼慢慢低下。
“对不起。”这句话其实是对慕思说的。
“好啊你,林小琦藏的够深啊!对你用刑的时候,你死活不肯说,现在面对慕思的父母时,你就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祁钰推门而入,冷言冷语,看着在病床上穿着宽大病号服垂着头的人。
姜熠川不知何时也从门外走进来,一双幽深的眸子毫无感情的投射在林小琦的身上。
祁钰气不打一处来,对姜熠川说,“熠川,怎么处置,让她怎么个死法?”
慕家夫妇也将目光放到姜熠川身上。
慕夫人红着眼,对姜熠川说,“熠川,你得给慕思有个交代啊,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慕伯父伯母,我自会处置林小琦,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说法,让慕思安息。”
慕夫人打量着姜熠川一副厌世脸,对林小琦的厌恶显而易见,才彻底安心地离开。
人走,房间更加压抑了。
林小琦一把扯掉手背的针管,抬头冷着眸子,一字一句说,“说,让我怎么死,你们才能平息你们的怒火。”
姜熠川没回,眼睛扫过林小琦白皙手背上冒着的血珠。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跪着求我,让我杀掉你,你不愿活在世上苟延残喘。”姜熠川收回目光,望向窗外,以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
“那是自然,姜公子在A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啊,我又是害死你心爱之人的公认罪魁祸首,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自从慕思死后,姜熠川变了,现在这个样子才符合跟大众口里说的姜熠川。
她以前跟慕思一起上下学形影不离,所以姜熠川每一次来找慕思,她都会看见。
那时的他温文儒雅,手捧鲜花,每次的花品种都不一样,可以说是十分花心思了。
约会后,慕思都会害羞的拉着她,说姜熠川怎样怎样好。
其实每个人都有柔软的一面,只可惜人家不想对你这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