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境内,南邰城内椒淑楼外,人道处处车水马龙,楼门处更是门庭若市,楼房与门口都是浓妆艳抹的女人朝着从街上走过的行人搔首弄姿,还有穿着奢华衣物,穿金戴银的达官贵人左右手各拥着一位巧人,谈笑着走向楼门深处。
此时,贵房内……
一群衣冠不整得的女人围着一个同样衣冠不整的男人坐在床上,房间内一阵唏嘘“沈将军怎么还不醒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什么将军,他只是少将。练武之人体格都好着,能有什么事?哦!”
床上的男人突然觉醒,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瞬间轻松,仿佛一直被人狠狠的掐着脖子随后获得氧气的快感。却不知不觉中闻到了一股胭脂水粉,含着淡淡烟味的气息。
“诶,你们看沈将军醒了!”
一旁几个人立刻随声应和。
“啊,醒了就好。”
“是呀是呀,可要把我们都吓坏了。”
甚至还有人在那惺惺作态“哎呀!沈将军,奴家好怕呀,奴家好怕见不到您了呢”说着说着便可怜兮兮似的流起了眼泪。
沈泽浑浑噩噩的大脑突然清醒“诶?我不是在家打游戏吗?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哦,想起来了,我游戏打着打着,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晕过去了,随后一点知觉也没了。那现在来看,我是穿越了?!真想不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沈泽闭着眼睛在思考前因后。
猛然睁眼睛看到了旁边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沈将军为何如此惊讶?莫不是刚刚太过火热,都忘了!?”那女人话语间便渐渐将手攀上沈泽的肩膀,似要轻轻退去覆盖在肩膀上的一层薄薄衣物。
沈泽瞬间红了耳根,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呀,将军怎么耳朵红了?莫不是看到我的盛世美颜,动了您的凡心!”那个女人一边攀上沈泽的肩膀,一边坐在旁边调侃。
“你那个算什么?怕只有口味独特的人才看得上你吧。”另一个女人嘲讽着。
妓女们正在为这件事嬉闹时,房门突然“咣”一声,打开了。
“将军真是好雅兴,有这么多美人陪着,是否都忘了?南边的战事还吃紧着呢。”未看清其人,却先闻其声,话语间无时无刻都带着讽刺。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你可知你冒犯的是谁?”那妓女拉了拉自己的衣,正要朝门口处看。
“诶,这不是……”那名妓女惊讶道。
“不错,在下正是南宁天泽军营沈家少将沈泽麾下的策士——顾澜”那名站在门口的男人说道。
那男人身高五尺五寸身着暗紫锦袍,衣物沿边角镶嵌淡色金线,手戴黑蚕丝手套,手腕上还系着两条细细的花藤,一条经过熏陶着上了深紫色,另一条经过渲染浸上了蔚蓝色。腰封间系着一块荆紫腰牌,牌上刻着两个大字“天泽”。面带微笑,墨紫色的眸子像一潭看不清的水,墨色的水面上却映着一轮明月。眼神也略含笑意。
谁料那男人旁边竟还站着一位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话语间却带着刺“既知是我家夜阑君,竟还肆意妄为,如此姿态,小心我家……”那少年顿时止住了言语,一脸委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顾澜,视线又转向躺在床上不知所措的沈泽“将军,您还是早点和夜阑君回去吧,不然您怕是要……”还会将话说完,便畏畏缩缩退到顾澜身后去了。
但此时顾澜微笑着说道:“沈将军当真不随在下回去?军营里还有好多事等着将军处理呢。”便打开手中的黑扇,动作轻柔地朝着自己扇着风。
沈泽的大脑依旧空白,但限于情势所迫,便潦潦草草地说:“呃,是啊。我军中还有要是要处理,我先……走了。”说完,便赶紧起身,随便抓起床边的衣物,就匆匆下床了。
正要出门,谁料正对着顾澜,沈泽红了脸,从没想到过会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小心翼翼轻喊了一句“夜阑君”,并不是如何是好。
“将军何出此言,在下本是将军的策士,直呼在下姓名便可。”
“将军这是怎么了?是连衣裳都不会穿了吗?”说完便把自己身上的斗篷拉了下,一下子披在了沈泽的身上。
“谢……谢谢。”
“将军不必言谢,在下是将军新的策士,往后还望将军多多指教。”
“哦……好。”
三人走出椒淑楼,那名少年,便扶着沈泽走上马车。但顾澜却并没有上马车“将军,您与成毅先回去。在下要处理一些事情,随后就与您汇合。”说着便拉过沈泽的手,取下戴在手腕上的花藤,将那只蔚蓝色的花藤带在沈泽手腕上。“将军,这是见面礼。还望您莫要嫌弃。”
“成毅,快随将军回去吧。我处理完事情很快就回来。”
“好,成毅明白。夜阑君务必小心。”
“诶,等等,他这是干嘛去?”
“夜阑君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将军,我们先回去吧。”成毅说道。
沈泽点了点头,撩开帘子,看着顾澜走回椒淑楼的背影,摸索着刚才顾澜给自己的“见面礼”,随后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一切的事情和过往。
“说,谁指使你们的。”顾澜冰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狠戾。
“唉呀!奴家都不知道公子是何人,又怎知公子说的是何事呢?”
“椒淑楼头牌茗华姑娘,我们方才还在沈泽将军包揽的贵房里见过面呢,没想到姑娘记性如此之差。”顾澜蔑视着正在喝茶的茗华。
茗华抬起玉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突然站起,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朝顾澜扔了过去。顾澜上身往后一仰,便立即拦住要从窗口逃逸的茗华,“夜阑君,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大可不必保护他。”
“如果要成功,戏就要演足。现在,我要演好一个尽心辅佐将军,在军队后方引领将士们打胜仗的军师。可我刚刚上任,务必要做好少将身边的策士。”
“哈哈,真是个危险的策士啊!”
“呃……”
“我本不必问你,更不必杀你。只怪你太无能,连戏都演不好……”
顾澜手握着一把早已刺入茗华腹部的锋利刀刃。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阑珊,但唯独茗华的房间异常幽静,两人的姿态看似十分暧昧,可这场游戏早已分出了胜负。
黎明前,顾澜已悄悄离去,房里只剩下一具“油尽灯枯”的尸体。
早晨,椒淑楼的妓女们便开始接客,但掌事的妈妈却没看见茗华下楼已经很久了,正要去茗华房间时,生意来了,点名要找茗华好好伺候他。可毕竟茗华是“头牌”,在椒淑楼只卖艺,不卖身,与其它妓女们不同,没了清白也就没了生意。
“把茗华姑娘给本大爷叫下来,钱不会少你的。”
“哎呦!这可使不得,我们茗华只卖艺!”
“再不给本大爷叫下来,大爷我可要亲自上去叫了。”说着便不顾妈妈的阻拦,径直走向茗华的房间,阻拦的妈妈也无奈跟了上去。
“茗华姑娘,本大爷我可来了!”
正打开门,看见有一个人形的东西躺在窗户边。妈妈和那人走近看了一眼。
“茗华!哎呦,茗华你怎么了!呀!没气了!”
那男人将手指伸向茗华的鼻孔处“呀!真的没气了。啊!死人啦!”说着便狼狈逃出房间,边逃边喊“死人啦!椒淑楼沈死人啦!”
妈妈吓得赶紧报了官,名楼椒淑楼死人的消息似插了翅膀似的,霎时间传遍了南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