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毕,饭菜陆陆续续的撤了下去,换上一些解腻的茶水。
苟有谦年级小,不能喝茶,只给他端来一碗解腻的水果。
农父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水,左手又把玩起了他那个从不离身的鼻烟壶。
眼看着时机也差不多了,苟有谦打算现在就交代一下自己的打算。
先是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句还有词汇,然后清咳了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
“劲荪?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今天去玩吹到冷风了?”
农母有些担忧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够了过来摸了摸苟有谦的额头,然后又试了试自己的。
拂开这位紧张过度的母亲的手,对着现在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爹,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说,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不必拐弯抹角的!”
农父放下手里的鼻烟壶,盖上茶碗盖,也坐直了准备听听自己儿子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打小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呢。
看着两个大人都对自己将要说的话表示好奇,苟有谦也不卖关子
“我想要去学武功!”
话音刚落,就见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之后还是农父先开口。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的?是霍家那小子拾辍你的?”,这不由得农父不这么问,因为一直以来自家这儿子都是和霍家那小子来往,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虽然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个商人了,但是自己处的阶级是要比他们高的。
哪怕是霍恩第现在的名声已经名传津门,但是在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人总是分三六九等的,习武学艺这些大都是穷苦人家孩子讨不到饭吃,才会去学的一门手艺,以后至少有把子力气能干活儿,有口营生。
“孩儿并被没有被他人怂恿,这是孩儿自己本身的想法,我觉得‘君子六艺’就说得挺好,我不但可以习武强身,还能磨练自己的心性。”
听了苟有谦的这番话,并没有让农父的眉头有些松懈,他在想其他的事情,这件事不是简单的苟有谦想学武,然后直接去拜师就行了,没那么简单的,他需要考虑很多的事情。
“你就这些理由,这并不能说服我,你这个理由不行,你本身在读书方面天赋极佳,任何事情都能有自己的见解,这很难得,等你以后长大些,未必不能有其他更好的成就,我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去冒这个险,我想你是明白的。”
“孩儿明白,但是孩儿想,自身强才是真的强,就像是一个水桶一样,只要有一块木板短缺,就不可能装到太多的水,意味着它的上限也就那样,虽然我很可能在其他方面以后有了更大的成就,但是能让自身更加强大,总是没有坏处的,就像您说的,哪怕是以后孩儿当不了官,只能接受您的生意,起码也得有个好的身体,少生病端,也能事半功倍一些不是吗?”
“就像元甲一样,今天去他家,他还在被他娘逼着喝苦涩难以入口的汤药,这就是身体欠缺,哪怕是别的孩子欺负了他,他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还回去,只能够任人欺负,还有什么意思呢?”
“习武是我真心的想法,孩儿也确实很有兴趣,也很喜欢,习武过程之中难免困苦,也不失为是孩儿心性的一种磨练,在这之前,我像父亲您保证,不单习武,读书学习这边我也不会落下,爹您大可在往后的日子里随时检验。”
“还有就算以后孩儿习武有成,也不会妄自和别人动手比擂,爹大可放心。”
“望爹成全!”
一大通话说完,苟有谦已经站起身来,按照礼节跪伏在自己父亲的脚下。
农父听着这些话也陷入了沉思,儿子的这些理由,虽然在他看来并不是很完善,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很显然不是有人怂恿他的,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想法了,联想到最近的一连串事情,他心里也有了些计较。
望着跪在地上的苟有谦,轻轻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吧,地上凉,跪在地上不好。”
听到农父这样说,苟有谦只好站起身来,怕了拍膝盖的尘土之后,就这么看着他。
身为一个女人家,农母在这样的自家男人面临选择的关头,也不好插话,只能够在一旁干着急,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显得坐立不安。
农父拿起桌上的鼻烟壶把玩了两下,眉头也松开了些
“你坐吧!”
苟有谦依言坐回凳子上
“我已经尽量高估你了,但是未曾想到你在7岁的年龄就有如此的想法,按理说我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是今天你的这件事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在你本身如此聪慧的情况下,如果更用心的学习,说不好未来真能一日腾飞,现在我答应了你,岂不是误你前程,你可曾想过这些问题?”
“孩儿未曾想得如此通透!但是还是如父亲所言,孩儿欠缺的还很多,更应该去见识更多的东西,触类旁通之下,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你说的也在理,包括前面的那什么木板理论,可见你之聪慧。”
继续把玩着鼻烟壶,房间里面三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有整整的呼吸声,一旁站着的管家还有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心里面对自家少爷更是暗暗心惊了,老爷很少夸赞人,更何况还是如今天这般,少爷也确实语出惊人。
农母感受着越来越凝重的氛围,额头有些冒汗,手指也互相搅拌,抓扯着衣物一阵得皱褶。
“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如此轻易的回复你,我明天或者是后天想明白了再回复你,你先安心学习吧!”
待得这句话落下来,整个房间的气氛才算是缓解了下来,大家都纷纷松了口气;
“是,爹!”
“嗯!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今天玩一天也累了,回去好好的洗漱一番吧!”
“孩儿告退!”
说着苟有谦就先退出了这个院子,向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都有灯火,倒也不用怕黑。
没想到出来风一吹才感觉到背心一阵得冷汗,自己居然也会如紧张,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哪怕是不同意自己也有心里准备,大不了自己偷偷学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没想到当时的气氛会如此凝重,看来自己这位老爹,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曾经自己的二舅也没有给到自己这种感觉,或许是年岁的原因吧!
暂时这件事就这样,自己费心想这么多也没啥用,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一天奔波下来自己也确实感觉有些累了。
过了一小会儿,待到苟有谦离开之后,身边的妇人先开口说话了
“老爷!”
话说到一半,却又不知道该说啥了,她年龄较轻,以前也大多在闺中,没什么见识,一时间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无妨,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延福!”
“老爷!”
“今天我和劲荪的话,还有和劲荪相关的事我希望不要有人传出去知道吗?”
“是的老爷,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