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ツ┏━┓准备好了吗?今天的故事要开始啦!?(^?^*)
模糊的窗外下着滂沱大雨,冰冷的枪械在他的手中被施与了不应存在的温度。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放下雨伞,雨水从漆黑的伞面奔流而下,与皮鞋印出的脚印一起污染了地毯。
“你这样可当不了杀手,奥尔加。”女人的嗤笑声从屋内传来,男人抬起头,看到闪烁着的火炉旁,那穿着朴素黑衣的女人正像只猫似的窝在垫着毛毯的椅子上,“要我说几次?进来以后把门关上,这房子的密闭性简直糟糕透顶。”
“是,奥斐尔夫人。”男人顺从的把门轻轻关上,并把雨伞放在门口,“今天有个活计。要麻烦您了。”
“反正也不是我干活。”女人慵懒的动了一下眼皮,极不情愿的向里边的屋子招了招手,“赛文别管你那糟糕至极的汤了!把盐加上然后赶紧出来,有单子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从似乎是厨房的房间走出来,手上的托盘上有3碗冒着热气的淡红色液体。
他将其中一碗递给女人,又将另一碗递给浑身水汽的男人,最后自己抱着一碗蹲在了火炉旁边。
“嗯...这次反而是盐放少了呢。”女人用勺子搅拌着红色的液体,看向迟疑着不敢下口的黑衣男人,“放心好了,这次是能喝的番茄浓汤--虽然还远远不到完美的水准。”
“您说笑了,赛文先生的厨艺已经能够去开一家餐馆了。”男人迫于女人那“敢不喝就杀掉你”的眼神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所谓的‘番茄浓汤’--酸酸甜甜的,没有铁锈的味道,看来的确不是血液什么的。
“开餐馆比当杀手赚钱吗?”女人在这时来了兴致,她直勾勾的盯着男人,“那样的话我就开家店也不错。”
“在这混乱的世界哪有正当营生比黑活赚钱的啊。”男人摇摇头,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纸,递给女人后又拿起汤碗,“这是今天的委托。”
“不想动。”女人摆摆手,示意戴面具的男人接过写着委托的纸张。
“伊莉莎·史蒂文...”赛文看着任务目标的名字陷入沉吟,他的声音混合着难听的杂音,机械而僵硬。
“怎么了?”女人喝光了碗里的汤,把碗递给赛文,“伊莉莎...等等...那不是...”
“我国的公主殿下,伊莉莎·奥菲尔茨德。三年前嫁给了史蒂文家族的长子。”赛文读出了纸上面的简介,他抬起头看向恶魔,“您知道的,女士,她是我的爱人。”
正喝着汤的男人呛了一下,淡红色的汤水溅到了他洁白的领子上。
“所以呢?”男人有些害怕会被眼前的杀手灭口--不仅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更是因为自己带了份这样的委托过来。
“得加钱。”代号为赛文的男人点了点“任务报酬”那一栏,将纸张递了回去。
“这不是我这样小小的中介能决定的事。”
“明天去问问咱们亲爱的雇主大人,谈不和的话我就和他见一面。”女人扔出一沓钞票,被男人稳稳接住,“你并没有听到我和赛文的对话,明白了吗?”
“当然,夫人。”奥尔加将钞票揣进怀里,“那么,明天在哪里见面呢?”
“让雇主自己到一个杀手的地盘明显不现实。我想想...就在城里最大的那家餐馆怎么样?人多的地方更能让他安心吧?”
“明天的早餐,我会试着约雇主出来的。”男人带上了黑色的礼帽,站起身来,“我也该加把劲多赚点钱了吧。”
“加油,奥尔加先生,明天见。”女人看着他拿起黑色的雨伞,“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但风还在吹。”转了转伞把,男人将细长的剑转到随时能够拔出的位置,推开门走了出去。
“熄灯吧,赛文。”女人合上了双眼,“今天你要回家一趟吗?”
“不了,女士。”赛文顺从地熄灭了散发着昏黄色光芒的油灯,在黑暗中摸索到门边躺下,“我毕竟还是爱着她。”
“那如果谈妥了的话,你会...”
“您知道答案的,女士。”
刚下过雨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冰冷的气息从建筑物的缝隙中侵入相对温暖的房子。富人们对此毫无知觉,穷人们只能裹紧仅有的破旧毛毯以期度过今晚--或者,成为永恒。
清晨来临,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萧索的大街上,也照射在街角冻死的尸体上。看,他们在笑。
“出发吧,今天就去杀掉他。”女人伏在杀手耳边轻声说着,递给他一杯黑色的液体,“你明白的吧?”
“还是等我回来以后再说吧,女士。”杀手拒绝了恶魔递过来的魔药,“我们的交易还会继续下去。”
“那么,一路顺风。”恶魔仰头喝下了黑色的糖浆,甜腻的味道使她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下次我该少放点糖。”
“您就不该在毒药中加糖,女士。”杀手熟练地将恶魔腿上的匕首取下,绑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再蠢的人类也不会喝掉沉淀着厚厚一层糖精的毒药的。”
“我记得某一个杀手当时可是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了呢?”恶魔解下黑色的风衣,披在拥有美丽蓝瞳的杀手身上,“是为了谁来着?他美丽的夫人?”
“当然了,女士。”杀手接过恶魔递来的永远是笑脸的苍白面具,“我是只属于她的傻瓜。”
不再迟疑,男人戴上面具,大步走了出去。就像是送丈夫上班的妻子般,恶魔目送他走到视线的尽头,这才关上潮湿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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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赛文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的雇主。您可以称呼他为--嗯...雇主先生。”奥尔加身边坐着一位看不出男女的人,他把自己藏在遮着上半张脸的猫头鹰面具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赛文,似乎是要找出他的破绽然后一击毙命。
“早。”赛文拉开椅子,看似不经意的扫视过两人的裤脚,“那么雇主先生,来谈谈我的报酬问题吧。”
--交叉着,左脚放在右脚后面,看来他有点不耐烦了才没有一直用标准的贵族坐姿摆样子。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摆出这幅样子面对我这个杀手。裤脚上没有水渍,看来他是住在贵族区的。鞋子上有经常弯曲的痕迹,看来还是个需要经常走动的人。会发布暗杀伊莉莎这种任务的人,应该不会只是这样一个跑腿的家伙,也就是说,是某个贵族想要这么做吗?
“奥尔加和我说了,你要求追加报酬。”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人开口说道--操着一口蹩脚的混有浓浓南方方口音的帝都语,“我并不想知道你这样要求的原因是什么,我只想知道,要加到什么价你才愿意出手。”
--南方口音。分别是宰相从老家带来的管家、伯爵妻子的娘家、侯爵的领地以及...第三王妃的亲信。
“您愿意加价到什么地步呢,雇主先生?”杀手直视着雇主的眼睛,平静地叙述着。
“你所要求的一切。无论是权力、金钱还是女人-哦。或者是男人。一切都可以。”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人没有在意杀手张狂的语气,“只要杀掉她,条件随你开。”
--在王庭中有一定势力,可以排除掉无能的伯爵和被调到外地的侯爵了。
“那好。这个单子,我接下了。”
--还需要最后一下试探。
“那么条件是什么呢?”
“你要去斯卡伯勒集市吗?那里有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注1)
“不了。”戴猫头鹰面具的人楞了一下,徒手掰开了长棍面包,“不过这些我可以准备好。”
“哦,准备好这部分的金币就好。我的雇主。”
--这种力量...老威廉可做不到徒手掰面包。
“告辞了,两位。祝用餐愉快。”绅士般的摘下帽子行了个礼,杀手提起冰凉的雨伞离去。
“......”
难得一见的太阳缓慢地从东边爬到正上方,从早餐时间开始就一直坐在窗口的贵宾位置的两人引起了侍应生的注意。
--有钱人真奇怪哦,一顿早饭能吃到午饭时间的吗?
身边的前辈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随意用视线触碰那些把他们视作蝼蚁的权贵。
于是卑微的平民继续着为筹集过冬柴火准备的资金而进行的工作中。
时间飞逝,临近子夜,正准备下班的侍应生硬着头皮接近了两个男人的餐桌。
“很...很抱歉,先生们。本店要歇业了。能不能请...”侍应生心中叫苦不迭,低着头不敢看得罪不起的权贵,“先生?”
“......”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眼尖的侍应生却看到了两人身下已经干涸的褐色印记--虽然只是两个小点。他清楚地知道,在自家吝啬老板的要求下,地板上的任何污渍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先生?”侍应生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他轻轻拽了一下坐在靠外面的戴着面具的男人的袖子,但男人的身体就像失去支撑一般向他的方向砸来。
看着喷涌而出的暗红色血液,侍应生的脸变得苍白,似乎有什么从他的身体里翻涌上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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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塞刻丝?”恶魔怀中抱着娇小的戴着红色面具的女人,坐在豪华的床上,在她耳边温声道,“你丈夫还真是爱你呢。”
“......”
天快亮了。
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晚安,我亲爱的人之子啊,愿你的梦境中不曾为寒冷所逼迫。
作者有话说:
注1:这段对白改编自Scarborough Fair,原文为“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你要去斯卡伯勒集市吗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请代我问候住在那里的一个人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他曾经是我的真爱
Tell him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叫他为我做一件麻纱衬衫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ss work
毫无裁剪和针脚
Then 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然后他将成为我的真爱
Tell him to find me on acre of land
叫他为我找一亩地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