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起来,人却在床上,外衣也已经被脱掉,他躺在身边,早已经醒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神色专注。
“你……”易淳像是被非礼了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一下抱住被子退到了床根。
唐翰轻笑了一声:“怕什么,还怕朕吃了你?朕又不是没吃过。”
这样的话说出来,还面不红心不跳的。
“你不害臊。”她直言不讳,管他什么大不敬不大不敬的。
换做是别人,不说她没这个胆子这样和她说话,就算有,唐翰也早已经拧断了她的脖子。
只有她的,他只觉得好笑,愿意听,不来气。
“我怎么就不害臊了,和自己的女人一起睡觉,就不害臊了?”他说的真是越发的露骨了。
易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抱着被子跨过他的身子就要往下,要死不死的被子似乎在和她作对,尽然绊她,害的她一声尖叫,整个人以不雅观的姿势朝着唐翰倒了下去。
生疼的,摔入他结实有力的胸膛,易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给震碎了,他却是一副安然无恙,怡然自得的模样:“怎么,投怀送抱了?”
“你……放开我,我要起床。”愤愤的瞪着唐翰,他的调笑,既叫她气恼,又让她无地自容。
谁叫她这个姿势,看上去还真像是投怀送抱呢。
唐翰轻笑着松开她,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心情十分的好,由来只有被她气的暴跳如雷的,没想到反过来,尽是这样有趣。
她粉红嫣然的面色,透着白嫩细腻的光泽,就算是恼怒的鼓着腮帮子撅着嘴,模样一份美丽的让人心动。
她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柳叶眉,水墨眸,琼鼻檀口,贝齿红唇,无一不让男人牵挂沉醉。
沉静的时候,她宛若一株清雅的兰花。
羞恼的时候,又好像一朵傲然的牡丹。
冷漠的时候,又如同那天山雪莲。
每一个她,都是一种花,就连同她身上的香味,都带着一股子花香扑鼻。
由着她起身下床,穿衣梳头,他就这样意味盎然的半支起脑袋在床边看着她。
长发翩翩,乌黑油亮,她似乎不习惯梳理发髻,弄了半天,连个简单的都攀不起来,看着她不住重复梳理长发,盘发,然后懊恼的拆掉重新梳理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这么聪明的人,手却这么笨,罢了,坐着,朕来。”
什么?不是她听错了吧,这个男人,这个高高在上,从来都只有他伺候别人,没有别人伺候他的男人,居然要给他熟透。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闹着玩呢,可当他接过了她手中的篦子,动作熟稔的一寸寸梳理她长发的时候,她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你,你干嘛?”
他在干嘛,她在镜子里看的清清楚楚,还切身体会着,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只是轻笑不答,这样从镜子里看,她们还真像是一对夫妻。
曾经张敞画眉,以示和妻子的恩爱,今天唐翰这样给她梳头,动作小心温柔,忍不住让她想到张敞画眉的佳话。
不免的,她觉得别扭起来:“我自己来了。”
他却躲开了她来抢梳子的手:“手笨成那样,看朕的。”
听语气,大有卖弄之意啊,易淳还真就不抢了,看他一个养尊处优,从未伺候过人的皇帝,能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事实证明,他的手巧的就像是七七一样。
七七伺候她梳头,梳出来的花样总能得了她的心意,而唐翰梳理的发髻,比起常年给她梳头的七七,毫不逊色,甚至更是让她喜欢。
七七梳妆,总是一面顺着她要求简单的意,一面又会自作主张的弄点花样出来。
而唐翰的疏的这个发髻,简单干净,无法一丝不苟的贴在脑袋上,一股子长辫子在脑袋后绕了几个圈,最后用一枚简单的玉簪子簪住,干净利落。
有点类似现代的包包头,又比包包头要蓬松些,看着古色古香的。
易淳手艺,可完全出乎了易淳的意料,唐翰轻笑道:“如何,还喜欢吗?”
心里是喜欢,嘴上,她可不会承认:“一般般了。”
“明明很喜欢,你的眼睛告诉朕,你喜欢,从今天开始,就让你的宫女给你梳这种发髻,你也不喜欢累赘的饰物,这种发髻饰物若是多了,就会松散,刚好应和了你的喜好。”原来是按着她的性子量身定做的,怪不得她一眼看着就喜欢。
“简单了点。”即便如此,她还是要鸡蛋里头挑骨头,挑上几句刺。
唐翰挪了步子到她身侧,双手攀住她的肩膀,把她半掰过来:“易淳,总有一天,你在朕面前,不会再口是心非,朕会让你知道,朕说爱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个承诺。”
心脏砰砰砰砰不争气的跳个没完没了,她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不错,但是也不至于反应如此激烈,失身之前,还不过就是把唐翰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甚是有些小讨厌的人。
怎么身体属于了他,心就会这么跟随身子,会一次次面对他目光和容颜跳动不休。
她别开头,绝对不承认方才自己有一瞬的心动:“皇上,今天你不去狩猎了吗?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赶人是吗?
“呵,自然那要去,你,和朕一起去。”
“臣妾身体不适。”她找理由推却。
他一脸心知肚明:“是身体不适,还是不敢和朕在一起,怕爱上朕?”
这无疑是赤果果的挑衅和激将,易淳偏偏知道是挑衅和激将,却死活撞了上去:“谁怕了,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喜欢你。”
唐翰不怒反笑:“那就走着瞧,以前已经过去了,现在正在进行时,以后,可就说不准了。来人,伺候易妃娘娘用早膳。”
“易妃?”什么时候,她成了易妃?
“喜欢吗?哦,朕忘了,你似乎并不喜欢这些名分上的东西。不过即便如此,为了让那些人知道你是朕最宠的女人,敢对你动手就是和朕过不去,就算不喜欢,你也就勉为其难收下这个易妃吧!”
“那些人?”他所谓的那些人,难道是……,“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唐翰黑眸一凌,随后舒缓的对着易淳一笑:“有些事,你无需多加过问。”
看唐翰的颜色,想必易淳猜测的没错,他是真的查到了什么,只是他可以隐瞒,看样子好像并不想要她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