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姑姑眼底明显的错愕,易淳嘴角微微一勾,笑道:“李太医,我刚才好像说了,我就是胸闷气短的难受,我有说我卧床不起吗?”
李太医愕然,这在剧本之外,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太医,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应对。
倒是陶姑姑,见者情势不对了,忙出来:“易妃娘娘,即便是奴婢听错了传言,但是奴婢是好心带着李太医来给你看病,只是怀疑了一句你是不是装病不想见无涯国使臣,你用得着恼羞成怒,吩咐奴婢对付臣妾吗?”
“奴婢,你倒是说说,我吩咐的哪一个奴婢推你。”易淳上前,目光压迫的看向陶姑姑。
陶姑姑身子缩了缩,语气依然强硬:“就是紫苏,你让她推的我。”
“真正叫做奇怪了,李太医刚才指证的时候,我两个丫头都在身边,我怎么就得,李太医分明是指着樱儿的,到你嘴里,就成了紫苏了。”
这个破绽,让李太医和陶姑姑同时惶恐,却极力在那亡羊补牢:“我是背着身被推的,我怎么知道是谁推的,我以为是紫苏吗,既然李太医看到的是谁,那就是谁推的。”
易淳又转向了李太医,问道:“李太医,到底,你看到是谁推的。”
李太医额头有些细薄的汗水渗出来,说实话他也就那么随手一指,当时没有多想,只想着污蔑到易淳的宫女身上就好,如今让他回忆当时到底指的是哪个宫女,他根本没法确定。
易淳却认真八经的把樱儿和紫苏都叫了出来的,近距离的站在李太医面前:“怕你认错,人我都给你叫出来,你再指一遍,我命的谁上去推的陶姑姑,不认得样貌了,衣服总记得。”
李太医抹一把汗,目光求助的看向陶姑姑,见陶姑姑眼睛一直斜着左手边,他心里一款,顺手指去:“这位姑娘,是她推的陶姑姑。”
陶姑姑看他指向樱儿,也松了口气,刚才易淳说过,李太医当时指的是樱儿,如今,再指一遍不就行了。
不想,樱儿忽然跳了出来,气鼓鼓的指着李太医道:“再胡说下去,是不是要算上我们主子亲手推了陶姑姑的?第一次你分明指的是紫苏,怎么现在指我了。”
陶姑姑的脸一下变的通红,李太医额头上的汗水,则是渗的更多,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诌了个结实:“两位姑娘穿的一样,实在记不得谁是谁了。”
“呵呵,那你就更胡说了,刚才她们陪我去游园过,为了防寒,我们三个是穿着大氅披风出去的,紫苏偏爱紫色,着一件紫色大氅,而樱儿的则明显相反的天青色,是刚才我要她们退下,她们才把大氅给脱掉的,你瞧我,还穿着没脱呢。李太医,看着你忠厚老实一个,怎么眼神这么不济事,还是,你根本就是良心不济?”
李太医的心底防线,彻底的给易淳击垮了,跌在了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唐翰见状,目光森冷的转向来陶姑姑:“乳母,你是服侍我长大的乳母,看样子,这些年,朕似乎对你太好了点,居然懂得串通太医,来污蔑朕的爱妃了。”
爱妃两字,听着讽刺,而且事情如此明了,陶姑姑和她无冤无仇,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的来对付她,只怕是有些人在背后指使,唐翰却视若无睹。
易淳颇为心寒,今日之事,看样子唐翰的明察秋毫,也只能道明察的地步,不能到秋毫的深度。
她不耐烦的看向唐翰:“今天这事,我不想追究,就这样吧!恭送皇上,恭送皇后。”
一个陶姑姑,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要的结果,唐翰摆明了不会给。
所以,还了清白就算了,至于那些个奸贼,处不处置都无所谓,只治了皮毛,有什么意义。
态度桀骜的请她们离开,她转身入了房间,头也不回。
唐翰眉心微微一紧,眼底里,盛了点点歉意,还有浓浓思念。
回了屋,锁上房门,吩咐了樱儿和紫苏不许任何人靠近,她把自己关在里头,坐在炭炉子面前烤黄酒喝。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李白这句话,说的还真是对,譬如她现在,可真觉得难过啊!
唐翰陪着皇后逛梅花园的景象,唐翰和皇后并肩而立质问她的景象,唐翰明知道幕后黑手却蓄意维护的景象,一个个在脑子里暂放。
不愧是皇后,不愧是唐翰的妻。
之前那么多妃嫔和易淳发生过不愉快,都得了严厉的处置,不是死就是打入了冷宫发配了边疆贬为了庶民逐出了京城。
如今皇后做的这么明显,他却视若无睹,放任由之,只把所有的罪,推到一棵棋子身上。
易淳不得不多想,这些个月他这么宠自己,是不是因为皇后病了,不能服侍他,他随便挑拣了个看得入眼的替身而已。
这个想法,虽然只是一个想法,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当真起来。
越想,心头越是难过,本不是不洒脱的人,只遇见了唐翰,这颗心就开始不听话了,还以为自己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二逼小青年,一天到晚的多愁善感。
“要是还在二十一世纪就好了,呵呵,无忧无愁,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两点一线,说不上快活,但至少不会不快活。”她自言自语着,一杯酒又落了肚。
眼见着半斤黄酒落了肚子,她站起身想去取桌上的另外半壶,朦胧的醉意,让她脚步不稳,眼神恍惚,没瞧见地上的矮凳,一个踉跄,直往前摔去。
身子重重扣在桌面上的时候,小腹处传来的一阵剧痛,激的她酒也醒了一般,痛苦的揉着磕在桌沿上的肚子呻引:“妈的,一事不顺,事事不顺好痛,真******痛。”
吃痛的皱着眉,她呲牙咧嘴的暴着粗口,双手用力压着小腹,不住呻引。
门口,樱儿担心她有事,一直守着,听到她的呻引声,大力紧张的拍起门扉:“主子,主子,你开开门,主子,你没事吧!”
听着樱儿的语气,似十分的担忧。
樱儿腹中还怀着胎儿,易淳不想她担心,于是乎回应道:“没事,别担心。”
虽是这么安慰着樱儿,可是肚子可真叫做疼啊,疼的甚至直不起腰来,看样子,那一绊绊的很重,一磕也磕的极重,只是这种痛楚,有些怪异,下体处,甚至好像有东西分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