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里缓缓走上台上,大声说道:“欢迎各方诸侯来我苗疆观礼,先前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一番,故而耽误了大家许多时间,许某在此,待苗疆为诸位赔个不是。”
许慕里在江湖中地位虽说一般,但是其为毒医仙大弟子,在江湖中的辈分,怕是在座的诸多江湖门派的长老都要叫声师叔,但许慕里人和煦,从不与人为仇,所以江湖名声,也是极好的,颇受人尊敬。
“话不多说,我现在就给大家介绍一番我苗疆苗王选拔的流程。”
“前两项,乃是拼耐力,意志力,我苗疆之人擅蛊,所以也只能用蛊来考验众人心性。”
“而第三项,则简单一些,通过前两项考验的人,则会抽签,两两对决。”
“好,下面有请,三十六位勇士,上场。”
四周顿时开始小声议论着,传说苗疆近年来已无蛊师,而如今许慕里则在此说苗疆之人擅蛊,莫非还有蛊师的遗存?
而此时每个势力过来的人心中都有些揣测,若是如当年那般,苗疆出兵,剑指天下各方势力,兵马还未交手,便将敌军将领以蛊虫而控制,如果自己这些人,被苗疆之人控制,那这天下,定是要大乱了。
虽说苗疆祖训的不得出疆,此前众人都是相信苗疆之人不会向外出兵的,但前些天苗疆之人一举将南昌城攻破,已是违背了祖训,虽事出有因,但此时,众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苏寻笑着轻声说道:“怕是现在有些人已经无心观礼了。”
通道处缓缓走出三十六位苗疆参加选拔之人,乃战站在头列,向演舞台走去,只见此时众人身上皆只有裤子,赤裸着上身,各个身上肌肉横生,仅是看着,就像是酝酿着爆炸的力道。
众人此时站了一排,面向观礼台,而许慕里此时也已经派人在演舞台上摆了三十六个土罐,许慕里说道:
“随意挑选。”
之前除了乃战与站在第二个的那人,其余人纷纷上前拿起一个,而最先被拿起的,就是乃战身前的土罐。
不时,众人已经挑选完毕,只剩下乃战二人,乃战看着身旁那人说道:“乌青族长,请吧?”
“还是乃战族长先挑的好,别让苗王为你准备的土罐被我拿了去。”乌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乌青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每个人脸上都精彩万分,而坐在观礼台正中央的苗王,听到直接破口大骂道:“你娘的P的,乌青你在那放什么屁呢。”
乌青笑了一下便直接拿起一个土罐,乃战此时面色已是十分冷漠,淡淡的拿起了最后一个土罐。
许慕里将一炷香点燃,道:“苗香焚尽之前,有人扛不住,便可退出,开始。”
三十六人盘坐在演舞台上,土罐则放在每个人的身前,此时,众人纷纷将手伸进身前土罐中。
只见有几人刚一伸进去,面色便如同猪肝般,极为难看,而更有几人,瞬间全身皮肤通红,如同被火烤一般。
苏寻看到后不由啧啧称叹道:“苗蛊为天下三大奇术之一,果真是有奇特之处。”
醉童此时依旧笑眯眯的,只是拿着酒葫芦不听的在喝酒,猛灌了一大口酒说道:“那你可知,苗疆的蛊师是如何出来的?”
苏寻摇了摇头道:“愿闻其详。”
“首先,蛊师不是人人能当的,而蛊师也以女性为多,最初苗蛊为药蛊,也就是通过药材饲养长大的蛊虫,用于看病,而后来慢慢的,通过养蛊术,成千上万只不曾食用过药材的蛊虫放在一起,相互撕咬,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则可为蛊。”
“所以有了药蛊,毒蛊之分,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只蛊,也可以说是蛊王,而炼制一些其他的蛊,则一律听从蛊王号令,而蛊师也都有和蛊王沟通的方式,极为玄妙。”
醉童缓缓说道。
苏寻在旁听的津津有味,便问道:“那为何蛊师如此之少?”
“多年前苗疆向外出战,当时苗王为乌姓,就是那乌青的祖上,将苗疆蛊师皆尽散落出去,祸害天下,而当时毒医仙才不过二十余岁,不忍看到天下生灵涂炭,以一己之力,将苗疆数以万计蛊师尽数以蛊杀之。
“从那以后,会蛊的也只有毒医仙,而毒医仙则有两只蛊王,一只为药蛊,一只为医蛊。将医蛊传授于许慕里,毒蛊则给了毒娘子。”
醉童说罢,不禁笑了笑,猛灌了一大口酒,看向台上。
此时台上可谓世间奇观,三十六人体表竟能有数十种颜色,而乌青原本黝黑的皮肤,此时竟如同雪花一般,白的吓人。
苗香也仅仅只燃了三分之一还少,而此时除乃战与乌青之外,众人皆痛苦不堪,一身肌肉紧绷正,大汗淋漓。
而乃战这边,则是一直闭着眼睛咬着牙,汗珠不时从脸上滑过,乌青在旁强忍痛苦,直接以言语攻击说道:“听说乃榕一尸两命?”
乃战听到后顿时青筋暴起道:“若是你现在就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还没到时候呢,到时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死,可惜了苗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乌青继续说道。
此时观礼台上众人都不曾听到二人对话,只是此刻没有一人面色不凝重的,看着演武台上,众人煎熬的样子以及痛苦的喊声,不知觉间便将自己代入进去,苏寻此时也是一身鸡皮疙瘩。
“醉童兄,蛊术无法可克制吗?”苏寻小声问道。
醉童思索了一番道:“若是蛊术还未臻至化境,寻古滇痋术高超之人便可克制,但痋术不过为江湖八术之一,同等境界的蛊术,痋术交手,痋术根本不够看的。”
醉童说罢,古滇国师咧着两排大黑牙,转脸笑着看了看醉童,醉童也看到国师后,不由打了个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牙给你打掉。”
顿时,不禁苏寻,九延几人,连此前妄言的郑毅也是头皮一紧,若不是周围没有空座了,想必几人定会与醉童坐的远远的。
“师,师兄,那人是古滇国师。”九延小声说道。
“国师个屁,国师是他的名字,他师弟叫军师,你别他看年数像是百十岁,其实不过也就三十余岁,他痋术不如他师弟军师。”醉童大言不惭的说道。
而此时,两排大黑牙又扭过脸来,只是此时不只是盯着醉童,而是扫视了众人一眼,便笑了笑转过脸来。
醉童依旧大口喝着酒,而身上几人都不再言语,郑毅不由自言自语道:“喝酒真的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