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赤着脚走下台阶,围着白泽绕了几圈,仔细地打量着,白泽被盯得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如何打破此时的尴尬,玄易笑道,“终于见到你了,白泽仙君远道而来,这一路颇为艰辛吧?”
白泽望着比自己还矮上许多的玄易,却是说出这番老神在在的话,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玄易叹了一口气,随即一脸同情地望着白泽,“虽然我那师妹长得貌美如花,秉性也算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只是别的……一言难尽,白泽仙君怕是要受累了。”
“你?”知道什么?白泽好奇望着玄易,他初到这里,玄舞不识得他,却没想到玄舞的师兄似乎认得他。
“白泽仙君不用疑惑,以后的事,以后自然会知晓。就这样吧。白泽仙君想来也是无处可去,便先留在我们缥缈仙宗罢。缥缈仙宗虽然不强盛,白泽仙君留在我们这做个客卿长老也是不错的。白泽仙君不用急着回答我,考虑一下。”玄易说着打着哈欠背着手便往侧门走去,“小五,带他去曦和楼。”
说话间,大殿的门被法力拉开,趴在门上的玄舞踉跄了一下,尴尬地理了理发丝,“是掌门师兄。”
玄厄则是径直跟着玄易往后殿走去,玄易见此,摇了摇头,“不用怕,只这几步路,我不会睡在路边的。”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玄厄冷然道。
“是么?”玄易尴尬地笑了两声,他这个身体是越来越疲倦了,也许都拖不到那一天的来临,师父曾说,那个声音是警钟,他也有预感,下一次声音响起,便是末日降临,万物归于混沌,他所看见的无数未来都是无尽的黑暗,只是这些无数的未来中,有一个未来是不一样的。玄易望向正从殿门口远去的两人的背影,欣然一笑,随即又坠入了黑暗之中。
玄厄默然地抱起再次睡过去的玄易,见怪不怪地往玄易的寝殿走去。
“喂,师兄刚跟你说什么?还用了结界。”玄舞望着白泽问道。
“他说你貌美如花,秉性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白泽实话实说道。
“讨厌,师兄怎么在别人背后这么夸人家,好害羞。”玄舞捂着脸,似乎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别的……一言难尽。”白泽继续说道。
玄舞原本还是很开心的,一听这话便整张脸气鼓鼓地,“什么一言难尽,老娘这般气质出众,冰清玉洁,秀外惠中,风姿绰约的仙女,别的门派还有么?到哪里能找到比老娘还优秀的?”
“确实。”白泽望着玄舞,眼神中的笑意令玄舞一滞,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只是后半句话令她什么遐想都没了,“这般脸皮厚的仙女,只有你一个。”
玄舞暗暗发誓,她再多搭理他一次,她便跟他姓。也不再说话,手放在传送阵的石柱上,下一刻他们便来到了曦和楼前。
这里是缥缈仙宗接待贵客的地方,但是缥缈仙宗数万年都不会来上一个贵客,虽然缥缈仙宗是仙门老宗,甚至创宗之人是世间仅存的几个老不死之一,但是行事低调,更是在那次大推演之后,更是鲜少与外界打交道,虽然还占着十大宗门之一的名头,但其实并不会有什么人来搭理他们,更多的只是给他们知会一声,譬如说,哪里哪里要开宗门大会了,你们去也好不去也好,然后缥缈仙宗还真的不派人去,总之日子久了,缥缈仙宗的在仙界的威望声明除了有个老不死的老祖在,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偏偏这个老祖还一直闭关,是否还活着都是他说。
总之这个曦和楼,白泽站在这楼前,看着那匾额,嘴角勾起笑意,一开始他还当听错了,没想到……
一旁的玄舞翻了一个白眼,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白泽望向玄舞,“你很缺钱?”
“干嘛?”玄舞双手环抱着胸,语气极为不耐烦,反正她缺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个可以么?”白泽的手上捏着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静静地望着玄舞,此时虽已夜深,但这夜明珠一出,瞬间晃得人眼疼。
“可以可以可以!”玄舞频频点着头,眼睛却离不开这夜明珠了,虽然这夜明珠没有灵力,但是可以拿它换灵石啊,这么大成色这么好的,估摸着也要好几千灵石。
“送你了。”白泽放到玄舞的手中。
“这么贵重,我们才刚认识,不太好吧?”说是这么说,却将夜明珠捧在怀中,警惕地看着白泽,似乎怕他反悔了。
“这只是用来照明的,不用挂在心上,我看此地昏暗,没有烛火,别摔了。”
曦和楼不同于仙宗别处灯火通明,似乎真的空置了许久,玄舞这才想起点灯,手指舞动间,整个曦和楼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