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电线杆上的麻雀，一天到晚叫个不停的。倒和小萌君有点像。大路上稍有个人就能吓飞喽，走路还傻不拉几的。哎？一年到头的，麻雀就穿了这么点衣服，也没冻死，这个天儿，一到中午也不怕热，怎里这么厉害？要是小萌君也能像鸟一样会飞就好了。唉~天有好多高嘞？
小萌君一早就坐到了门槛上，脑子里胡乱想些东西，听到屋门响了，爷爷出来了。刚才他就把门推开，看过里面了，什里声音都没有，大大床上的蓝帐子，已经被木夹子封合住了，人也已经不在了。最里边床的灰帐也是合着的，应该还在睡哩。
爷爷拿了把卫生纸摁在凳上，抬着走路，看样子，是要掏耳朵咯。
“爹爹，马上先帮嗯先掏啊。”
“啊？你当我要掏耳朵啊？”
“那你那拿纸做什里？”
“嗯是要去茅坑，明儿再掏耳朵吧。”
“哦~”小萌君就低了头，又胡想着。
爷爷提了凳子立到地上，然后腿脚走两步，再提一下凳子，腿脚再跟上…落到地上还是有印子，茅坑的水是比先前要高一两掌。
爷爷已经解开了裤带子，坐下来了，两手握住砖墙前的桩，头稍微低着，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也没什里好看滴。
往邻居家墙边看，那里有许多的草，直直排了一个有二三十步长的小队，然后那头摆放了很多木头，挡住了，翻过去就是鸭窝子吧。
又坐回到门槛上，一大早蚂蚁也没出来，他们也喜欢睡觉吗？嗯？~鬼？井鬼，嗯？什里是鬼呀？
爷爷拉好了，坐到门前，闭上了眼睛，好像只有那样才最惬意。
“诶？爹爹什里是鬼呀？”
“嗯。”爷爷看了下小萌君，望了望太阳，又看着大路，“鬼呀，你要是夜里一直贪玩不回家，就会有鬼把你抓了去。”
“啊？真的啊？那鬼为什里抓嗯啊？”
“诶？你大晚上还不（回）家去，不抓你，抓哪个？”
“鬼抓嗯做什里呀？”是有点怕人的，怪不得每天天刚黑不久，爷爷就进房里去睡觉了。
“这~嗯哪晓得啊？把你像鸡子一样养着，等到肚子饿了吃掉。”爷爷稍微往后一点，双手摊到大腿上。
“那井鬼呢？”
“哦？~”爷爷顿了下，“井鬼啊~井鬼是住在井底里的，有人用木桶从井里打水上来，之后要是这水啊，他敢瞎用，啊，敢作，那可不得了，啊~
那井鬼就看不惯了，下回他再去打水的时候啊，就把那个人拖到水里，一会儿功夫就死了。”
有点怕，小萌君微抬头望着爷爷，“拖到井里就死了？”
“就是诶~”
“咋死的啊？”
“淹死的呗~”
“什里是淹死滴啊？”
“到井里，又不好吸气，时间长了，不就死掉了嘛？”
小萌君把鼻子捏住了，“人死了，是上天了啊？”
“是滴。嗯~”
“哎？~嗯不曾吸气，咋还不曾死掉？”
“你嘴还张嘞！”
小萌君嘴也闭上了，是有一点儿难受了。
“快把手拿走。”爷爷叫了一声。
拿开了手，大吸一口气，感觉~这不同用塑料袋套住头一样吗？也是堵住了鼻子，嘴，原来时间长了就会死啊~”
“来山啊~那个，那剪头的人家在哪边啊？”一个大女人身边有个一和小萌君一样大的小伙。
爷爷指了下，“东边，直走，到头。”
“哦~好滴，好滴。”
“哎！~不是走到东头啊。”爷爷又多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听到。
嗯？~小萌君也只向大女人去的地方，“那边叫东头？”
指了另一个方向，“那叫？”
“西头。”
又指着前面，“那这边？”
爷爷很快就回，“南。”
“哦，那边是南头。”小萌君好像懂了。
“哎！！不是，就是“南”。”
“那后面是？
“北。”
“后面是北头啊。”
“哎！~不对，不对。”
“南北没得“头”。”
“咋没得头哩？为什里东头西头有“头”？”
“嗯~~”爷爷回不上话了，又重来了一遍。“这叫东，早上太阳就从那边儿出来的。那边是南，中午太阳最高就在那儿。”
“哎？那太阳现在好像斜了哈！”
“还不曾到中午嘞！”
“那现在那边叫什里？”
“嗯哎~别瞎扯。天要黑了，就在西边下去了。”
“那后头呢？”
“嗯~”爷爷撑着下巴，小萌君也撑着下巴，“嗯？~他为什么不喜欢（呼气）北边啊？”
“太阳不（喜欢）呼气北边，就不到那边去了，啊懂？”
“哎咦？~哪儿来的这些为什里呀？啊？就是这样子的吧，嗯哪个晓得。”
“哦~”小萌君点了下头。
爷爷想了一会儿，“哦~你啊晓得这叫什里手啊？”举起了一个手。
小萌君看了一眼，手还抠摸着木门槛，“手就是手嘛，还能是什里？”
“你看好了。”爷爷有点背过去
小萌君抬了头。
“这个叫左手。”爷爷放下手，抬起另一只，“这个叫右手，哎~~”
?噫~爷爷肯定是没东西讲了，在胡嚼哩。”有什里不一样滴？”
“嚯！”爷爷直了身子，“这怎能一样嘞？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啊。”两个手还在笔划，“拿碗的是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
小萌君也伸出了手，能碗的是左手，拿~勺子的是右手。嗯？~“明明就是一样滴嘛！”
“怎里？你不信？”
“信，信，信。那好~”小萌君伸出一个脚，”这叫什里？”
“右脚。”
他伸出另一个。
“左脚。”
小萌君指着一个眼睛，“那这个就叫右眼，另一个就叫左眼咯？”
“诶~是滴呀，你学的蛮快的嘛！”
切哎~小萌君是有点不相信，也没说什里……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滴？”
“我怎滴了？”另一个人说。
那是二小家门口，蛮热闹的，去看看。
